一請脈就是一個咯噔……
天爺,中毒!
「回皇上的話,沈才人這是中毒。筆神閣 bishenge.com因為毒物傷及腸胃,故而高燒不退,萬幸毒物不算多,好生醫治調理,沒有大礙。」
「將那東西給趙太醫看。」齊懌修擺手。
元宵動作很快,將那米飯和雞湯端來。
趙太醫一一驗看過。
「回皇上,這兩樣東西里的藥是一樣的,都是……都是砒霜。因為量少,如果只用銀針測試一樣,許是不容易測出。」
「真真是用心良苦了呢。」沈初柳冷笑:「臣妾素來愛喝湯,至於這米飯,那自然少不得。臣妾就算是沒胃口不吃菜,湯必然也是喝幾口的。這可真是催命。」
「好了,朕給你做主。莫要生氣了。」齊懌修笑了笑,沈氏怒起來的時候不僅不猙獰,反倒叫他覺得挺撩撥的。
嘖。
「她身子如何?」齊懌修問。
「回皇上的話,萬幸沈才人年輕,雖說這毒物厲害,但是量少,還沒來得及傷及肺腑,只需好生醫治調理。只是畢竟傷及腸胃,三月之內,沈才人飲食要注意。也不要受寒。三月後,就無事了。」
「既然你如此說,朕就將她的身子交給你,三月後如果她不能好,朕就問你的罪。」齊懌修道。
「臣遵旨。」趙太醫心說這可得注意了,這位比他想的受寵。
不過太醫說話,素來只能聽一小半。
沈才人這也不算嚴重,一個月就能好,腸胃是最容易恢復的。
意妃和宋昭儀聽說沈才人中毒,都嚇壞了。
趕着來了翠雲軒,就見皇上黑着臉坐着,她們兩個請安之後都沒被叫起。
「意妃,宋昭儀,你們兩個管着宮務,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說?」
意妃和宋昭儀面面相覷,竟是一時開不了口。
「起來說話吧。」齊懌修淡淡的。
意妃斟酌:「臣妾失職,萬萬想不到後宮有如此膽大之人。沈才人如何了?」
「活着。」齊懌修淡淡。
意妃心裏真是難受之極,她素來是最得寵的那個,不管是府里還是宮裏,至今沒被超越過。
可是如今沈氏中毒了,皇上竟是……就不顧她的面子了?
「皇上,臣妾先去看一下沈妹妹吧。」宋昭儀小心道。
「不必看了,朕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們兩個做的。朕命你們查。五日,要是查不出,你們自己去皇后宮中請罪去吧。」
齊懌修看着外頭候着的御膳房管事的:「你也一樣,五日,查得出,朕賞你一頓板子就算過去了。查不出,就去內刑司。翠雲軒的人,除了沈才人娘家帶來那個,其他人立刻送入內刑司。查明了再送出來。姚寶林禁足,查清楚了再說。」
沈初柳撐着身子:「皇上。」
「嗯?」齊懌修看她。
「臣妾的人,臣妾敢保,臣妾捨不得她們受刑。」
「初四,告訴內刑司,沈才人跟前的人,不許用重刑,也不許傷了她們的容貌和手腳。但是必須查。」齊懌修道。
「多謝皇上。」沈初柳嘆口氣:「紫珠,你去吧,我知道定是委屈了你。但是你受這一回罪,沒人敢說你一句。」
紫珠跪下:「才人放心,奴婢受得住,咱們的人都受得住。」
她叩頭之後就出去了。
「皇上也都安排好了,不早了,臣妾算着,明日皇上還的早朝。也是臣妾剛才怒極了,忽略了。皇上先回去歇息吧。橫豎害人的也跑不了。」
「嗯,朕便先回去。你們也都回去吧。」齊懌修又溫聲:「你好好養着,放心,朕會給你個公道。」
「是,臣妾多謝皇上。臣妾委實站不住了,就不送皇上了。也不送意妃娘娘和宋昭儀娘娘了。」
「快不要多禮,你趕緊歇着去。」宋昭儀道。
站着看着皇帝和意妃與宋昭儀走了。
沈初柳倒是一改剛才站不住的樣子。
裝堅強是肯定,但是沒那麼傷也是肯定。
「才人……」紫蕊早被這陣仗嚇壞了。
「沒事,你去叫姚寶林來。」沈初柳坐下道。
如今整個翠雲軒,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當然,很快會有旁人來伺候的。待到她們回來之前,這裏也不會少了人。
姚寶林也被嚇着了,臉白白的:「初柳你怎麼樣?」
「我倒是還好,只是沒想到鬧這麼大,你的貼身丫頭也進了內刑司。」
「沒事,只要清白,過一遭也罷。」姚寶林嘆氣:「後宮裏有這般瘋了的人還得了!」
「敢下毒,估摸早就找好後路了。怕也查不出正主來。」沈初柳嘆氣:「只是你我的奴才都受苦了。」
「有你在,他們也不會出大事的。皮肉之苦,回來好好賞賜吧。」姚寶林道。
她又呆了一會才離開。
紫蕊紅着眼:「難不成真有人背主?」
「傻丫頭,這是皇上懷疑我自己服毒陷害旁人呢。哪裏就敢背主?就這麼五個奴才,還有一個是你。我如今正受寵,誰瘋了背主?」沈初柳嘆氣。
「什麼……皇上怎麼會懷疑您?您怎麼會自己服毒呢?」紫蕊就跟世界觀碎了一樣。
「你呀你,這裏是後宮。什麼事發生不了?旁人能害我,我就不能仗着寵愛害了別人麼?皇上又憑什麼不能懷疑我?」沈初柳笑。
紫蕊扶着她進了內室躺下:「可是……可是皇上這麼衝着您,怎麼還懷疑啊?」
她覺得,如今自家才人這般受寵,皇上怎麼還能說懷疑就懷疑?
「說你傻,你真傻,難不成我還跟皇上有多深的情分?你要這麼想,我以後日子才難過。」
「那……那皇上為什麼留下了奴婢?要是真是您自己做的,那奴婢不是最要備查?」紫蕊腦子都不會轉了。
「這就是皇上給我這幾個月寵愛的面子。真是我自己做的,不查你難道還查不出?瞞得住旁人,還瞞得住紫珠?我為她們求情,是不忍她們受苦,也是做戲。我總不能表示我知道皇上的心思吧?你呀,不要天真,民間的夫妻還各有心思呢。何況這是天家?我只是天家一個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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