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魔的話語餘音未散,漫天的妖氣已全然凝成了實打實的妖魔鬼怪。┟╡┟┠╡┟.〈。
那數量少說也有三百以上,全都是東方傳說中的各種神怪,且戰力不俗。
「鬼驍,這些怪強度如何?」悟死參玄在第一時間就看向鬼驍,問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他們接下來的戰略方針……
「打不贏……」鬼驍沉默了兩秒後,回答了六個字,「……逃不走。」
雖然這回應十分簡短,但其透露出的信息量卻已經足夠了。
「這樣啊……」悟死參玄聞言,遲疑片刻,接着,他神情一變,「呵……」居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吧,我放棄了。」
「哈?」醉臥悵然沒明白他的意思,轉頭疑道,「什麼意思?」
「難道你想躺平等死?」生魚片的臉上也露出了不解之色。
「呵呵……」只有夢驚禪瞬間就聽懂了悟死參玄的真意,在旁輕笑道,「他不是放棄抵抗,而是……」
「我是要放棄比賽。」下一秒,悟死參玄接過了禪哥的話頭,用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語氣接道,「什麼隊長的職責、s2冠軍、年終獎……去他媽的!」說着說着,他居然還罵上了。
「餵……什麼情況?」阿修羅跟悟死參玄不熟,在有限的接觸中,他感到對方是個比較沉穩且靠譜的人,沒想到……此刻的悟死參玄,卻是突然來了個性格急轉彎。
「隨便干點兒什麼都要『三思而行』、無論什麼決定都得『為大局着想』,這實在是太累了……」悟死參玄接着道,「『隊長』這副擔子壓在我的肩上,讓我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如果你說的『自己』是指那個大齡中二病的話,我倒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領會了隊友意圖的生魚片,順勢就吐了個槽。
悟死參玄沒理他,只是繼續用那種透着不爽的語氣言道:「且不說這比賽現在到底打成什麼樣兒了,反正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就團滅在這兒。要麼就跟鏡魔拼個魚死網破。前者……立刻就輸,後者嘛……無非是過會兒再輸。」他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搖動手上的噴漆罐,「既然橫豎都是死。與其抱着瞻前顧後的心態、用半吊子的戰鬥方式去死,我寧可選擇一種更痛快的方法。」
「哼……」醉臥悵然聽到這兒,也是會心一笑,「真拿你沒辦法呢,你要早這麼說……隊長讓我來當不就好了。」
「少在那兒放馬後炮。」生魚片堪稱不吐槽不舒服斯基。「馬後炮是我的專利。」
「嗝兒~」夢驚禪也接道,「事已至此,嘿嘿……大伙兒就痛痛快快地干一場吧。」
話至此處,他們四人可謂士氣一振。
這一刻,不僅是悟死參玄個人卸下了「隊長」的擔子,秩序全隊也都卸下了「比賽」的包袱。┝═┝╪┝.。
「哦?」見狀,鏡魔的語氣也略微起了些變化,「氣勢……變得不同了呢……」這數十秒間,它的鏡面妖氣蕩然,仍在不斷地釋出妖魔。「說是破釜沉舟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罷,諸位在此絕境之下,還能保有這份鬥志……確是有幾分英雄氣概。」它頓了頓,又怪笑了一聲,「哼~那本座,就成全你們好了!」
言畢,鏡魔心念一動,漫天妖魔也隨之動了起來。
饕餮、窮奇、檮杌、渾敦、狴犴、肥遺、蠱雕、鈎蛇、屍兵、赤蛟、垢嘗、野寺坊、油赤子、飛頭蠻……
一眼望去,那妖魔鬼怪是鋪天蓋地、蜂擁而來。
這其中……強者,可位列四凶;弱者。亦煞氣逼人。
鬼驍那句「打不贏、逃不走」,說得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來就來,誰怕誰啊!小怪總不見得能反傷了吧!」醉臥悵然這下也放開了,他拔身而起。衝着對方的頭陣就是一波閃電光拳連打。
霎時,金色的流光在空中布成細密的拳網,生生打出一片腥風血雨。
「我也不客氣了……」生魚片也忍了很久了,他抄起了自己的特殊武器【破喉嚨】(一個擴音喇叭),就朝着密密麻麻的怪物群動了一招【當敵人生命少於十四點時就會蠢蠢欲動的咆哮】。
那如有實質的聲浪轟然嘯出,在前方一個巨大的錐形範圍內製造了一次音浪震襲。暴虐的威力仿佛連空氣都可震碎。
然而……
他們這兩波攻擊打完,竟然只擊殺了區區十餘只怪物而已,剩下那些雖也負了傷,但依然是進勢未消。
「原來如此……的確是很強啊……」夢驚禪觀望了幾秒後,扔掉了手上的酒、吐掉了嘴裏的煙,並罕有的……改為了雙手握劍之姿,「不知道我能不能擋得住呢……」
說時遲,那時快!禪哥話未說完,已是縱身而起、運劍成招。其劍式舉重若輕,瀟灑磅礴,劍氣可逾百丈,刃力可斷金石。
行劍之間,夢驚禪口中還念念有詞……
「我欲獨酌枯冢間,
醉飲墳前半壺仙。
銀霜三尺墓中掛,
劍下亡魂君不見……嗝兒~」
夢驚禪一邊念着歪詩,一邊施展着卓絕的劍法,當他把「我醉銀劍」這自作的歪詩念完之時,已經出了幾十劍,且每一劍都有着那種可以把高達給劈斷的威力和範圍。
這輪攻擊過後,成效還是頗為顯著的,大約有五十餘只妖魔被劍氣斬落、跌落深淵。╞╪┞╪╪.。當然了……這也不全是禪哥一個人的功勞,先前醉臥悵然和生魚片的兩次aoe顯然已打掉了怪物們不少的血量,禪哥這就相當於補刀了。
「小心!第二波要來了!」
禪哥這兒剛剛收招、還沒喘上一口氣呢,醉臥悵然就喊了一聲,提醒他又得做好準備了。
因為……妖魔們下一波衝鋒儼然已經殺到。
眼下,醉臥悵然自己,幾乎已是在一刻不停地釋放【閃電光拳】……面對這麼多強度不俗的敵人,他那些單體殺招根本就沒用,範圍性技能所能造成的輸出反而更高。
「沒事!還有我!」這時,在旁邊搖了半天噴漆罐的悟死參玄終於是準備妥當了。
但聞他大喝一聲、上得前來,旋身踢出了兩記看似普通的迴旋踢。
那踢技掀出的勁風挾帶着空氣中那些漂浮的色彩飛了出去。然後在半空中加、放大,將所有被其波及的妖魔都染成了彩色。兩秒後,那些怪物便似煙花般爆開、四散崩落,且每一塊崩開的碎片都成了俄羅斯方塊中的幾何圖形。
「這就是醉生夢死的真正實力嗎……」阿修羅看着那四位的表現。也是諸多想法湧上心頭,「錄像這種東西的參考價值,果然很有限啊……這幫傢伙分明個個兒都是怪物級……」念及此處,他不禁將視線移到了鬼驍的身上,「說起來……這個『怪物中的怪物』。到現在還沒什麼動靜,究竟是什麼情況?」
的確,以鬼驍的性格,不該表現得如此低調的。
他這暫時的沉寂,原因也很簡單……他需要時間,理清思緒、下定決心。
「唉……」默默佇立了一分鐘左右,鬼驍忽地閉眼搖頭,嘆了一聲,「說什麼放下擔子……說什麼大幹一場……」他低聲念叨着,「呵……所以說。大人們就是靠不住啊……」
此時此刻,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思路卻是比其他人都要清晰。
「既然比賽已經無望……為什麼還要打?」鬼驍輕聲自語着,「泄積攢的壓力嗎?沉浸於戰鬥的快感嗎?在那毫無意義的鬥爭中全力以赴、流盡最後的一滴血……難道就這麼快樂嗎?」
對他來說,這確實是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從進入驚悚樂園至今,他還從來沒有那種「跟對手拼命」的體驗。在s1決賽遭遇魯特時,他本有這個機會,可是……對方特意對他進行了針對和限制,讓他根本沒能揮出實力。
再後來,他變得越來越強……無論隊內隊外。他已找不到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對手;甚至是濕婆這個「最接近自己的人」,在鬼驍看來……都離自己越來越遠。
今時今日,就連奠寉王這種次神級的存在,在「布下陷阱」的前提下。都無法與鬼驍抗衡。
如果說王嘆之是一個可以用各種極端克制的能力去刺殺神的男人,那麼吞天鬼驍就是一個可以和神肛正面並且肛贏的男人……哦不……少年。
這樣的他,又豈能體會到那種把自己逼到極限後才戰勝對手的體驗?
不過,今天,他的機會來了。
正如封不覺所說……六闔鏡魔,是「新神」。說得再直白一些。它是符合下一個版本強度的世界級boss,其設定……本就不是這個版本的玩家應付得了的。
而鬼驍,也是一名出等級和版本限制的角色。
封不覺促成鏡界之戰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這兩者,到底誰會贏。
「若真是如此的話……」鬼驍深呼吸一次,「那我也丟掉『制約』……放手一搏吧。」
在他下定決心的一瞬,鬥氣,爆!
一股如黑洞般浩然的能量陡然而生,其存在感在頃刻間便急劇膨脹,甚至越了這個空間本身。
「那是……什麼……」阿修羅神情駭然地望着那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紅少年,就像是一個凡人在仰望神祗。
這一瞥,讓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種絕望;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秘密武器」,着實是不自量力。他所有的自信,原來都源自於一份無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六闔鏡魔。」數秒後,鬼驍居高臨下地望着鏡魔,喝出了對方的名號。
「你……」鏡魔的嗓音中,竟是不由自主地透出了一絲怯意,「……要做什麼?」
「我要跟你道歉。」鬼驍回道。
鏡魔沒有應聲,他只是默默驅動着所有已然實體化的妖魔……將攻擊的目標改為了鬼驍。
「先,我要為剛才的自己沒有全力以赴而道歉。」面對那妖魔大軍的圍殺,鬼驍鎮定自若,「直到兩分鐘前,我還在考慮着『殺死你以後還得保存一定的實力去比賽』這件事。」他搖了搖頭,「那種想法太天真了……你可不是憑那種程度的決心就能消滅的存在。」
一語未盡,妖軍已至。
同一秒,四道怪異的身影憑空乍現,護在了鬼驍周圍。
那是他的替身【踏夜】,以及三隻念獸——【假面】、【送葬者】和【水魔】。
但見這四獸配合無間,各出奇能,運用身體和能力……奮力地頂住了妖魔的來勢。
然,鏡魔所放出的妖物也絕非等閒之輩,其中有些強度高的,並不比鬼驍喚出的事物遜色,那四獸頂得了一時,卻斷然撐不住太久。
「其次,我要為接下來所做的事情道歉。」可鬼驍的話仍在繼續,且說得不緊不慢、不卑不亢,「畢竟……你的性命,只有一次,而我,還可以重來。」
「荒謬!」鏡魔聞言,驚怒交加,「你以為……有了『與本座同歸於盡』的決心,就等於有了那本事嗎?」
話還沒說完,鏡魔就迫不及待地從鏡中放出一道妖能光束,穿過重重妖群,直襲鬼驍的心窩。
不料,鬼驍的身形卻在那時驟然模糊,化為殘影。
「突施冷箭,說明你心中已有懼意。」鬼驍下一次開口時,已出現在了鏡魔的身後。
「本座會怕你?」鏡魔的嗓門兒一下子吊得跟破音了似的。
「我的度比你快,想偷襲我是不可能的,況且……你的攻擊也不算很強,就算中招,我也不至於被你一擊打死。」鬼驍沒接對方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先制人之類的打算,準備接招吧。」
「可……可可可可……」鏡魔在過於激動的狀態下喝出了一陣哮喘作般的怪叫,「可惡啊——」
「哦,對了……」在最後的時刻,鬼驍好似忽地想起了什麼,他轉頭望向自己的四名隊友,面露微笑道,「泡麵頭、鍋蓋頭、抽喝燙、塗鴉男,我也得跟你們說聲抱歉,至於原因……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喂!這兒還有外人呢!」
「綽號暴露了嗎……」
「別看我現在這樣兒,我以前也是被稱為……」
「小雜!想被阿魯巴直說啊!」
那四位幾乎是同時開口,齊齊用吐槽回應着鬼驍。
而鬼驍一樣選擇了無視……
一息過後,他的笑容化為了獰笑,他那迫人的殺氣在那電光火石間迸到了頂點,並全然投向了……身前的鏡魔。
咔——
六闔鏡的鏡面,竟在映照出那純粹的殺氣時……產生了裂痕。
「難道你……」鏡魔的聲音在抖,「你想一招就把本座……」
「好好看清楚了!」鬼驍粗暴地打斷了對方,他的那份囂狂回來了。
「用你那只有一次的生命……」那份唯我獨尊的霸氣和自信也回來了。
「等……等等……」鏡魔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那是高位生物的生存本能,可是……現在無論它再說什麼、做什麼,都為時已晚。
「來見證……」鬼驍也沒打算聽對方說下去,「……何為最強!」
最強的宣言,最強的一擊。
吞天之氣焰,撼地之狂力。
當鬼驍傾注所有力量,使出【審判之左手】的那一刻,整個【鏡界】,便如同一面脆弱的鏡子一般……崩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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