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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后的眼睛紅紅的,緊緊的咬着唇,永安帝扶着玉皇后也坐了下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玉皇后卻依舊說道,「陛下,無論如何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這話說的十分妥帖,讓永安帝也覺得心裏十分舒服。
「這件事,朕心裏有數了。」永安帝回到了正座之上,眸光在這些人身上一一略過。
寶音縣主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
心中真的是把明艷玲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都是這個沒用的明艷玲辦事不利,如果明艷玲將沈卿瞳給做掉的話,哪裏來的這些麻煩啊。
而現在所有人也不站在她這一邊了,皇舅父似乎也要幫着沈卿瞳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皇舅父不會讓她給沈卿瞳賠命吧,沈卿瞳雖然受了傷,但是性命還在啊,也沒死啊,應該不會有這麼重的懲罰吧。
寶音縣主雖然心裏有些害怕,但到底也沒覺得永安帝會對她有多重的處罰的,畢竟她也是永安帝的外甥女,好歹也是宗室女,而沈卿瞳算什麼,不過是玉皇后的外甥女罷了,皇舅父好歹也是知道親疏的吧。
害怕過後,她倒是也安穩了下來。
昌平長公主知道玉皇后的手段,玉皇后雖然是性子剛強的人,但卻不會一味兒的剛強。
從來都是剛柔並濟的,反倒是同永安帝的關係很是不錯。
每次永安帝強的時候,她就退一步,不會一味兒的違逆永安帝的意思,當然,也不會事事都順着永安帝。
就是這樣才麻煩。
從前她還覺得這個皇嫂也不出,可經過這幾次事情,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很簡單,可現在看起來,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簡單,只怕這次寶音的處罰是在所難免的了。
這鐵證如山,還有沈之信,玉皇后的步步緊逼,連皇兄似乎也對寶音十分不滿了,這樣一來,她也不能在一味兒的護着寶音了。
這玉皇后有些話說的也沒錯,小小年紀,動輒就要人命,也真的是忒狠毒了些。
而且起因又是為了顧炎楓。
想到這原因,昌平長公主也覺得有些煩躁。
每次都要牽扯到楓兒身上去。
都這麼多年了,寶音為了楓兒做了不知道多少過分的事情,這昌平長公主也真的是夠了。
「皇兄,雖然寶音做錯了事兒,但是寶音年紀還小,做錯事也是情有可原的,還請皇兄對寶音從輕發落吧,至於這明家姑娘,年紀也不大,況且也受了不少苦了,皇兄處罰歸處罰,也不要責罰的太重了,給點兒教訓也就行了。」昌平長公主建議道。
楚睿聽的鼻子差點給氣歪了,他簡直要被昌平長公主給氣死了,這昌平長公主也是在太過分了吧。
竟然這樣對待瞳兒。
「長公主說這話,微臣不敢苟同,瞳兒受到的多大的上傷害,若不是微臣到的及時,只怕瞳兒早已命喪當場,難道瞳兒受到的這些傷害,還不足以重重的處罰這兩個喪心病狂的人嗎?」楚睿冷冷的問道。
昌平長公主被楚睿如此質問,心中自然也是生氣的,但是楚睿向來是個冷麵人,外號活閻王,他連陛下都敢頂撞,更是從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就別說是昌平長公主了。
「就算沈家二小姐是楚世子的未婚妻,楚世子也不該對本宮如此無禮吧。」昌平長公主冷笑着問道。
「微臣不敢,微臣只能是不能容忍旁人欺負微臣的未婚妻。」楚睿說的理所當然,鏗鏘有力。
昌平長公主氣的一拍桌子,「楚睿,你不要太過分,不要以為皇兄給你臉面,本宮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上次你在長公主對本宮無禮,本宮已經容忍過你一次了,你若是再有一次,本宮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那好啊。」楚睿淡淡的笑着,「微臣倒是要看看長公主如何不與微臣善罷甘休。」
楚睿自然是不害怕昌平長公主的,他此刻心裏更是氣憤異常。
從前不知道沈卿瞳的真是身份,不會覺得這麼氣憤,可現在,真的是替沈卿瞳打抱不平啊。
放着自己的女兒不去疼愛,反倒是幫着外人,也不知道昌平長公主若是知道真相的話,會不會直接恨得抽死自己。
「楚睿,夠了,不要再跟長公主者爭執了,長公主還是病人呢,你若一味兒的跟長公主爭執,長公主的身體受不了。」沈卿瞳忍不住勸道。
楚睿嘆了口氣,他此刻的心裏真的是憋屈死了,看着沈卿瞳如此受委屈,如果是別人給的委屈,楚睿早就把那人給滅了,可這是昌平長公主,她的母親,他該如何是好呢?
「行了,都先別說了,這件事,還是讓朕來處理吧。」永安一擺手。
永安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艷玲,和一臉恐慌的寶音縣主。
「明艷玲,寶音,買兇殺人,罪不可恕,但念起年紀尚小,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二十,七天後,送到靜心庵思過,為期四年。」永安帝直接下令道。
一語出,真的是驚到了眾人啊。
杖責二十,倒是不是太重,但是對於這兩個身嬌肉貴,嬌生慣養的小姑娘來說,也算是很重的處罰了,可即便是受一些皮肉之苦,可最終到底也是打完了,調養一下,就能好起來的。
可這最讓人接受不了的就是去靜心庵思過四年。
明艷玲和寶音縣主都是正在花期,當然明艷玲這樣的也無所謂了,可寶音縣主年方十五,正是說親的時候,現在到靜心庵思過四年,回來都十九歲了。
可不是成了待嫁老女了?
而且她是被永安帝下旨送去靜心庵的,這名聲只怕也毀了,說起緣由,寶音縣主買兇殺人,這樣的兒媳婦兒,哪家敢娶啊。
所以第一個崩潰的是溧陽長公主。
「陛下,請陛下開恩啊,寶音如今這個年紀正是說親的時候,若是去了靜心庵思過四年,肯定是要耽擱婚嫁的。」溧陽長公主跪在地上哭求道。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而且靜心庵是個什麼去處啊。
歷來世家大族裏犯錯的女眷會被送到靜心庵里去。
送去的女眷,多數名聲都十分的不好,不是背負偷漢子,與人私定終身,珠胎暗結的。
再者就是家中犯了大錯的。
反正只要去過靜心庵的人,都是做了大錯事的。
寶音若是去了哪裏,這名聲豈不是就全都毀掉了嗎?
所以溧陽長公主真的是要急死了。
昌平長公主也沒想到永安帝會處罰的這麼狠。
對於明艷玲來說,倒是無所謂的,反正明艷玲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也是嫁不出去了,那去不是靜心庵都是無所謂的,甚至明艷玲自己都說不想活了,根本也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可是寶音到底是不一樣的,寶音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可皇兄這樣一來,可是直接斷了寶音的後路了。
讓寶音以後如何做人啊,將來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啊。
昌平長公主忍不住也求情道,「皇兄,您這樣不是把寶音往死路上逼嗎?寶音到底是您的外甥女,您到底也是要為寶音考慮一下啊,您若是這樣處罰她,將她送去靜心庵,她以後如何嫁人啊!」
「嫁人?」永安帝直接冷笑,「就她這樣的性子還嫁人,還是還學會做人吧,朕已經決定了,你們誰都不必說了。」永安帝一言堂,不容置疑。
「皇兄!」
「陛下!」
昌平長公主和溧陽長公主二人異口同聲的喚道。
「不必再說了!」永安帝很明顯已經做了決定,不容置疑了。
二人也沒辦法了。
寶音縣主此刻還沒反應過來,還處于震驚當中。
溧陽長公主多少也是了解永安帝的,知道永安帝的脾氣,永安帝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看來是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了。
但是溧陽長公主不想就此放棄啊,畢竟寶音縣主是她的女兒啊。
若是連她都放棄了,那寶音縣主該怎麼辦啊,難道真的這輩子不嫁人了嗎?
「沈姑娘,本宮求求你,替寶音求個情吧。」溧陽長公主突然撲到沈卿瞳面前,直接給沈卿瞳跪了下來。
溧陽長公主苦苦的哀求着沈卿瞳,「沈姑娘,本宮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本宮真的求求你,饒了寶音這一次吧,本宮擔保,以後寶音絕對不會在尋沈姑娘一點兒麻煩了,如果再有下次,不用沈姑娘發話,本宮就直接活活打死這個孽障。」溧陽長公主保證道。
說實話,溧陽長公主這一舉,也真的是嚇到了沈卿瞳。
從前溧陽長公主和昌平長公主的關係十分親密,兩家更是經常走動的,溧陽長公主對沈卿瞳也着實不錯,看着一個長輩就這樣給自己跪下了,沈卿瞳覺得心裏的壓力有些大。
她連忙扶着溧陽長公主起來,「長公主,您不必如此,您畢竟是長輩,這樣跪我一個小輩,也是折煞我了。」
雖然從前沈卿瞳不大喜歡溧陽姨母的為人,但到底是長輩啊,這樣跪在她面前,真的不太合適。
「本宮不起來,沈姑娘,你行行好,求你了,就饒了寶音這一次吧,只你若是能饒了寶音,也是救了我們娘倆的性命啊,本宮定然感激不盡。」溧陽長公主不肯起來,依舊哭着求道。
她也真的是沒辦法了,溧陽長公主雖然不如昌平長公主強勢,要強,這也是因為從前臻淑太妃的性子柔弱的緣故,可到底也是公主之尊,永安帝又十分禮遇,這盛京城裏,也是沒人敢欺負溧陽長公主的。
除了永安帝,溧陽長公主還真沒跪過誰,這一次為了寶音縣主下跪,也真的是一片慈母之心啊。
「長公主先請起吧,您這樣,不是在脅迫我嗎?您既然想讓我放過寶音縣主,您這麼做可不大理智啊。」沈卿瞳輕聲細語的說道。
但是卻說的溧陽長公主跪不住了,只得站了起來。
因為沈卿瞳說的對啊。
溧陽長公主這就是在用長輩的架子來脅迫沈卿瞳。
一個長公主跪在地上不起來,也的確是太不像話了。
「溧陽皇姐,你起來,你這算怎麼回事兒,朕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了,那就不會改變了,哪怕是瞳姐兒來求朕,朕也不會改變決定的,行了,都下去吧,蔣直,你看着執行刑法,處處罰完了,就各自回府,調養七天之後,你親自讓人將寶音和明艷玲送去靜心庵。」永安帝吩咐道。
「是,老奴遵旨。」
溧陽長公主還想在求情,但是被昌平長公主用眼神阻止了。
這一次是直接的眼神殺,就一個意思,趕緊閉嘴,而溧陽長公主到底也是不敢言語了。
明郡王府的人,上下就沒有一個敢吭聲的。
吳側妃倒是想替明艷玲求情,可是明郡王直接對她說道,如果再敢求情,直接連她和兒子,一併趕出府去。
吳側妃雖然心疼女兒,可是也可憐兒子啊。
只是好歹是保住了性命,杖責二十,也不算太重。
去靜心庵思過,對別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可是對於明艷玲來說,真是無所謂了。
一個斷了手臂,毀了容的姑娘,只怕也沒有人會娶的,靜心庵就靜心庵吧。
吳側妃也沒言語什麼。
「明郡王,你的家事,你自己回去處理吧,不過有這樣的側妃,也是你的大不幸啊。」永安帝突然對着明郡王說了這麼一句話。
明郡王一陣心驚,一直都在琢磨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現在真的猶如驚弓之鳥啊,永安帝說一句話,他都會思量半天啊。
他剛想開口,卻見永安帝對着他擺了擺手。
他也就不敢說話了。
「蔣直,就在外頭行刑啊,讓瞳姐兒看着,也算是朕給瞳姐兒一個公道了。」
蔣直連忙讓人準備好,無非就是拉過去兩條大長凳子罷了。
寶音縣主此刻才算回過神來,她剛才一直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皇舅父怎麼可能這樣對待她呢,直到現在,要行刑了,他才反應過來,這處罰是真的啊。
杖責二十,還要把她給送到靜心庵去思過四年。
這怎麼可以啊?
宮人過來拉寶音縣主出去受罰。
寶音縣主頓時就大喊大叫起來了,「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死奴才,不要碰我,趕緊的放開我!」
她一邊哭,一邊大聲求饒,「皇舅父,求您饒了寶音吧,寶音真的知錯了,寶音以後再也不敢了,不要打寶音啊,也不要把寶音送到靜心庵去啊!」寶音縣主是真的怕了,雖然不是死罪,可也真的跟死罪差不多啊。
她若是被送到靜心庵去,那以後可就全毀了啊,她的人生就全完了。
她還這麼年輕,她不要過的這麼悲慘啊。
「拉下去!」永安帝揮了揮手。
溧陽長公主看着寶音縣主如此,也着實心疼的要命,可是在心疼又能怎樣呢,她也是無可奈何啊。
這些宮人都是蔣直調教出來的,自然做事都是利索的。
直接拖了出去。
隨後眾人也跟着一同出了大殿。
明艷玲倒是沒掙扎,對她來說,死都不怕了,害怕受罰嗎?
她的手臂都沒了一條,臉也毀了,如今,她覺得再也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她了。
兩個人被按在了凳子上。
「啪!」厚重的板子重重的落在了二人身上,兩個人是一同行刑啊。
寶音縣主剛才是大喊大叫,可當板子落在身上的時候,就是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了。
「好疼啊,疼死我了!」寶音縣主尖銳的聲音幾乎劃破了別人的耳膜,那樣子,真是半點修養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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