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已經不必再鎮守,當幻月這片天下出現了一位飛升境的時候,是已經碾壓星聯的這群引導者的,也就在我出現之後,引導者們紛紛退卻。
煉陰手持流年尺站在空中,眼眸中透着不甘:「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嗎?」
「哼!」
一旁,林露飄然出現,一襲長裙,遠遠的看着我,道:「星聯的計劃已經全盤破產了,誰也沒有想到人族的這些冒險者會這麼堅韌,死守星淵19天啊,這是我根本沒有想到的結果……如今,歐陽陸離重回飛升境,而且是一個石破天開的飛升境,星聯的計劃再無重現的可能了。」
我大踏步走向了他們,身周流光滾滾,一個絕世飛升境,帶動着一界乃至多界的氣運,已經是真正的口銜天憲、言出法隨的存在了,許多飛升境的力量一一湧入心頭,無師自通,此時此刻,我當然也已經不把這裏當作是一個遊戲世界了,因為此時,我不僅僅是飛升境圓滿,同時也是化神之境圓滿!
……
「怎麼,還想殺我?」
煉陰提着流年尺,譏笑道:「就因為我流放了你的林夕,就因為我一次次的破壞你的佈局?」
「殺你?」
我看了他一眼,道:「沒有意義了。」
這一句話,卻讓煉陰無比的歇斯底里:「歐陽陸離,你什麼意思?我煉陰對你而言已經不值一提了嗎?是嗎?」
「是的。」
我淡淡道:「我不會殺你,相反,我要讓你睜大眼睛看着,那些心懷希望的人是怎麼拯救天之壁的。」
「痴人說夢!」
煉陰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真以為你們能穿透天之壁嗎?別做夢了,自古以來多少聖賢活膩了之後挑戰天之壁,哪一個不是身死道消?從太古開始,迄今有多少人挑戰過天之壁,可是又有哪一個鑿穿過天之壁哪怕十分之一的厚度?」
我皺了皺眉,他說的是對的,我所見到的,不管是青藤劍仙,還是林遠遊,又或者是白羽劍仙等人,每一個都是天縱之才的飛升境,有的甚至是飛升境圓滿,可他們衝擊天之壁,真的沒有任何一個鑿穿過超過10%的厚度,天之壁的強橫程度根本是凡人所無法想像的,哪怕是聖賢也無法窺測。
「睜眼看着吧。」
我一聲嘆息,道:「你們星聯的初衷是好的,只不過你們太不擇手段了,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世界真的如你們星聯那樣重塑,那也是一個失去了靈魂,失去了大道根祇的世界,不要也罷。」
林露皺眉道:「陸離,你們真的要挑戰天之壁?」
「嗯。」
我輕輕頷首:「我也會加入,了不起一死,又不是死不起。」
樊異緩緩豎起大拇指,笑道:「了不起,不愧是連我樊異都噁心不到的男人。」
我瞥了他一眼:「既然成了引導者,以後就別那麼噁心了,省得讓你先生的在天之靈再度失望不是?當了引導者,就該為人間做點事情的。」
「受教。」
這次樊異沒有駁斥,只是衝着我行了一個儒家的拱手禮,腰身彎得極低。
「走了。」
我擺擺手,道:「如果我真的成功,會再找你們星聯的麻煩的。」
「哼,我們星聯恭候大駕!」
……
我後退一步,出了星淵,信手一拂,一縷縷靈氣滋潤這座星淵,使其防禦力越發的磅礴敦厚,同時命令道:「x-1,修復星淵的缺口,加強防禦,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裏絕對不能出岔子。」
「是,主人!」
x-1的聲音很溫婉,但我卻更加想念聲音機械的星眼。
這時,耳邊傳來了師兄李逍遙的聲音:「師弟,天外天的計劃將會在四小時後開始,所以……你在天黑之後返回天之壁就可以了,這一戰無論勝敗可能都是一個訣別,所以……趁着最後的時間,與親人道別吧,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了,不要留下遺憾。」
「嗯。」
我點點頭,轉身退出了遊戲。
拿下遊戲頭盔的那一刻,發現一旁躺着的顧如意、沈明軒都已經不見了,她們跟林夕一樣,身軀已經被次元風暴吞噬,雖然在虛無世界或許還有一念精神,但與真正的死亡其實差別不大,而與她們一樣,國服太多玩家在星淵中「殉界」了,根據x-1的統計,國服共有9700w+人陣亡,事實上,等於國家人口瞬間少了近一億,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口,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如果我們不能逆轉未來,似乎這就是世界末日了。
……
一步踏出,「唰」的一聲來到家裏的客廳,就在不遠處,姐姐、爸爸坐在沙發里,一見我來,齊齊的都起身了。
「怎麼樣?」父親的聲音有些嘶啞。
「爸,沒事的。」
我搖頭一笑,說:「星淵和幾千萬玩家憑空消失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嗯。」
姐姐頷首:「新聞、社交媒體、報紙都已經瘋掉了,現在整個世界都人心惶惶,大家都想知道遊戲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我們接到無數舉報,說《幻月》是一款殺人遊戲,各地政府也都在考慮封禁這款遊戲,但……雷聲大雨點小,都已經快要世界末日了,各地政府本身都亂成一團了,誰會考慮一款遊戲的事情呢?」
她苦笑一聲:「到底是怎麼了?」
「說來話長。」
我坐下之後,從姐姐手裏接過一杯咖啡,淺嘗了一口,道:「長話短說,爸,從你開始接手天命項目的時候,其實星聯就已經滲入了,天命、幻月的深層代碼里都有星聯科技的存在,而在我和林夕的訂婚儀式上,星聯打算重塑世界,把整個宇宙生命的肉身與靈魂分離開來,藉此避開宇宙大崩塌的毀傷,不過在我的干擾下失敗了,如今星聯入侵星眼系統,我們無力抵擋,只能自爆了星眼的主系統,創造出星淵地圖,利用玩家的龐大數據力量反衝星聯的進攻,所以,國服這九千多萬玩家的陣亡是有意義的,興許他們拯救了整個世界。」
「嗯……」
父親點點頭,似乎是聽懂了,但又沒有完全聽懂。
我深吸了口氣,道:「我馬上就要離開了,與一些另外位面的頂尖強者一起展開一個瘋狂、大膽的計劃,如果成功了,整個世界興許還有重生的可能性,但如果失敗了,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世界末日,所以……」
我看向他們:「爸、姐,這有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父親沉默,老淚縱橫。
姐姐抹着眼淚,也沒說話。
我站起身:「時間不多,我就先走了,還有許多事情要辦。」
「嗯。」
姐姐起身:「阿離,你要小心啊……」
「放心。」
我一步退出,走出了家,心頭悵然若失,再一步踏出的時候,出現在了kda的基地中,基地里有點空,只有王璐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操作界面前方。
「還好吧?」我說。
「不太好。」
王璐紅着眼眶:「等待死亡的感覺,真不好……」
「確實不好。」
我笑着點頭:「不過心裏還是要有希望的,王璐姐,我來向你道別,之後我會去執行一個瘋狂的計劃,成了,你我能重生見面,不成,世界滅亡。」
王璐嬌軀一顫,起身看着我:「陸離啊……」
「嗯。」
「你是我們的驕傲……」
「我知道。」
我笑笑,說:「王璐姐,和你一起共事一年,我很榮幸。」
「一樣。」
「走了。」
「小心啊……」
「嗯。」
再次踏出一步,走出kda基地,直接出現在了另一界的一座大殿之中,不遠處,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靜靜的坐在王座內,神情落寞,一副等死的樣子,但就在我到來的那一刻,她美目放光,急忙起身笑道:「陸離!」
「嗯。」
我看着這位女帝,笑道:「靈鳶,你沒事吧?」
「怎麼會有事?只不過快要死了而已。」她努努嘴:「天之壁即將崩塌,我這種人間修行者根本幫不上忙的。」
「是啊,你境界太差了。」我瞥了她一眼。
靈鳶氣呼呼的打了我一拳,但沒有用多少力氣,道:「說吧,你來我這裏作甚?講道理,你歐陽陸離是什麼人物,人間第一化神之境,無事不登三寶殿,會無緣無故來找我?」
「這次真的是來找你,只不過……是為了道別。」
「啊?」
她微微一怔,站在王階上,神色複雜的看着我:「你……是要去挑戰天之壁?」
「嗯,三千世界的飛升境人傑都要去的,至於我……責無旁貸,無論是為了林夕還是為了整個人間的天下,我都必須拼死一搏。」
「那麼,祝你成功……」
靈鳶仰頭看着天空,似乎有些嚮往,道:「想來,我靈鳶也有一位朋友有資格參加這場天上的盛會,與有榮焉啊!」
我笑笑:「出息!」
她也微微一笑,這位身材高大的風雷女帝走上前,伸手就把我抱在懷裏,然後舉高高,笑道:「希望你成功,希望你帶着整個世界回來。」
「會的,放下我,老子不要面子的嗎?」
「哈~~~」
……
之後,再一步踏出,來到了阿飛的住處。
他的遊戲頭盔還在床頭,甚至還通着電,但人已經消失了,房間裏桌子上放着一杯吃了大半的泡麵,傳來刺鼻氣息,椅子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的一片。
「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不會照顧自己?」
我收了泡麵等垃圾,將他椅子上的衣服掛到衣櫥里,看着他的遊戲頭盔,淚水奪眶而出:「阿飛,我好想跟你再吃一頓酸菜魚,再想看你談天論地、指手畫腳啊……」
……
退後一步,無需進入遊戲,直接一身五嶽套裝,就這麼出現在了天之壁前方的古老天庭舊址之上,整個人的氣運與天庭舊址瞬即融合在了一起。
也就在這時,無數強盛無比的氣息從四面八方飛掠而至。
「唰!」
一道絕美身影出現在眼前,一襲長發,白裙飄飄,手握一柄青色長劍,衝着我微微一笑:「想必你就是荊雲月的師弟歐陽陸離吧?」
「是。」
我睜大眼,能感受到她體內氣機的強橫程度,這一定是全天下最強的女子,氣機比雲師姐還要強上一點點,於是忍不住問道:「你是?」
她劍柄緩緩向上提了提,笑道:「我叫冰蘭,曾稱號龍語者,來自神界之林中的永恆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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