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就會給我惹麻煩。」
迷迷糊糊中,周孜月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她只覺得身邊好像有龐子七的嘮叨聲,一口一句臭丫頭的罵他。
已經半個月了,她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幾天前也不知道龐子七怎麼會這麼巧突然出現,誰也顧不上問原因,只希望他能把她給治好。
晚上,房間裏昏暗一片,周孜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恍惚中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溫柔的手在她的臉上輕撫,熟悉的觸感讓她隱隱的動着眉心。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臉,可是病房太黑,她的視線太模糊。
滾燙的手緊緊抓住那恍惚中的人,她肯定有人在她身邊。
「哥哥……」
額頭上落下的吻就如當初她離開時的一樣,讓她渾身戰慄,也讓她無法忘懷。
她緊了緊握住的手,生怕他會離開,「哥哥……」
想要保持清醒,可惜她做不到,慢慢的,人又昏睡了過去唯有那緊握的手始終不肯鬆開。
*
住在醫院莊禕每天來來往往的不方便,以前是因為她需要醫治,現在龐子七來了,她完全可以回家休養。
她回家之後薛蘭沒辦法每天來看她了,因為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家住在那。
兩天後周孜月醒了,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她醒過來,其中也包括龐子七。
周孜月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裏搜尋那抹許久未見的身影,她明明記得他來過,為什麼現在又不在這?
「怎麼只有你們?」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在嫌棄人少?
龐子七說:「一屋子的人為了你擔驚受怕快一個月了,你還嫌少是吧?」
不是嫌少,只是少了一個人。
周孜月看着龐子七問:「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我再不來你就死了。」
「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然呢,林靜姿走不開,我也沒告訴她。」
她想問的不是林靜姿。
她是做夢了嗎?
她明明記得有天晚上他來過。
見她出神,莊禕看着她問:「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別忍着,不舒服跟我說。」
周孜月搖頭,有些失落,「沒有。」
周孜月默默的嘆了口氣,「我餓了。」
莊禕出去給她準備吃的,莊武老兩口看到她醒了也就放心了,元秋山出去幫忙做飯,房間裏就留下了白蘇和龐子七。
「臭丫頭,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瞞到這種程度,你是找死嗎?」
周孜月有氣無力的看着窗外,「我不是好好的嗎。」
「這個鬼樣子也能算是好好的?」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哥,你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嗎?」
聞言,龐子七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帶誰來?」
「你不要明知故問。」
龐子七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你燒還沒退,一定是燒糊塗了,我已經說了,我是一個人來的。」
「可是我明明……」
「你明明什麼呀,你燒到四十幾度,差點燒死。」
*
周孜月總算能吃飯了,看的大家安心不少,晚上,白蘇在房間裏陪着她,白蘇去公司拿回了好多粉絲送給她的禮物,很多花,還有一些小玩應。
白蘇坐在床邊一件一件的幫她拆開,一邊說着她病倒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周孜月拿着一個紅狐周邊的娃娃,是以她在電視劇里的形象做的,「所以段勛被封殺是北希的功勞?」
北希不太想承認,但事情確實是他解決的,白蘇點了下頭。
「他的傷好了嗎?」周孜月問。
「不知道,你昏迷這麼久,我沒心情管他。」
「可是你答應過幫我照顧他的。」
白蘇看了她一眼,這麼多天她一直睡,而他幾乎沒怎麼睡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窩也凹了下去。
白蘇沒說話,看了她一會就低下了頭繼續拆禮物。
周孜月笑了笑,「沒去就沒去吧,反正他有他的經紀人。」
「嗯。」
見他興致還是不高,周孜月拿着手裏的娃娃在他面前逗他,「我們家冰蛋兒生氣了,瞧瞧,生氣了還是這麼好看。」
白蘇從來沒有跟她生過氣,但是這次他真的有點不開心,不是因為她問了關於北希的事,而是她瞞着他。
「月,你為什麼騙我?」
「我哪騙你了。」
白蘇抬起頭看她,「你明明知道自己受傷了,卻騙我說沒事,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被關在重病室有多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了才會問出這樣的話吧。
周孜月看着他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自己沒事。」
白蘇信她,哪怕經歷過一次恐嚇,他還是信她。
周孜月猶豫了一下問:「我生病這段時間都有誰來看過我?」
「很多人都來過。」
「那……他有沒有來過?」周孜月期待的看着白蘇。
白蘇茫然,「誰?」
周孜月沒說話,白蘇的話更像是明知故問,過了一會白蘇回過神,搖了下頭,「沒有。」
周孜月失望的低下頭,「果然,果然是做夢。」
白蘇沒說話。
「白蘇,你說,如果他知道我快死了,會不會來看我?」
白蘇想了一下說:「如果他知道,應該會來。」
這話多少也算是給了她一些希望,周孜月認真的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知道,對不對?」
白蘇點頭,「嗯。」
「可是元秋山不是一直在跟他聯繫嗎,他為什麼不說?」
白蘇沒說話,他從來都不肯定元秋山有沒有跟那邊聯繫,他也知道她同樣不肯定,「月,你為什麼這麼說?」
之前去z國的那天晚上,元秋山在她的房間裏跟穆星辰視頻通話,她聽見了。
她以為穆星辰一直都在打聽她的情況,所以她故意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就算鬧的謠言滿天也不去理會,可是為什麼她這次差點死了他都不出現,他如果真的不要她了,又為什麼要讓元秋山留在她身邊?
*
生活還要繼續,只是多了一些失望而已。
在龐子七的照顧下,周孜月很快就康復了,聽說了劇組停拍的事,周孜月給薛蘭打了個電話,說想要見導演一面。
自從她被接回家之後,薛蘭這個經紀人都見不到她了,她被保護的太好,薛蘭還沒見過誰會被家人保護的這麼密不透風,就連那些狗仔和記者都找不到她家的地址。
薛蘭答應讓她見導演,但前提是讓她多休息幾天。
周孜月的微博一共就只有四條,她生病的這些天,那幾條微博下面多了很多留言,包括北希的微博的下面都是在問有關她的病情。
周孜月抱着自己的周邊娃娃拍了張照片,沒有拍到臉,只露出了摟着娃娃的手和纖瘦的鎖骨。
照片發上了微博。
配文: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好多了,你們的禮物我收到了,很喜歡。@北希謝謝你。
微博發出不到十分鐘就被瘋狂轉載。
電話突然響了,看到是北希打來的,周孜月接起,聲音稍顯虛弱,「餵。」
「謝天謝地我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你還好嗎,你家裏人把你帶去哪了,我問薛蘭,她說她也不知道你在哪,我都快急死了。」
周孜月輕聲笑了笑,「我在家,我很好,不過我爸不讓我出門,你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早就沒事了,跟你比我斷個胳膊算什麼?聽你的聲音好像還是有氣無力的,你吃飯了嗎,既然回家了就好好養着,別着急出來,我聽薛蘭說你們家給你找了個很厲害的大夫。」
「嗯,他是我哥,上次在z國你見過的。」
聽她這麼說北希就知道是誰了,只是……
「你哥哥可真多。」
跟他聊了一會,龐子七進來了,看她不休息反而在打電話,龐子七瞪着她說:「差不多就掛了吧,你現在的身子沒那麼多精力聊天。」
北希也沒打算耽誤她休息,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
電話掛斷,周孜月問:「我什麼時候能好?」
龐子七哼了哼,「就你這身子,你自己還不清楚,這次算是大災了,不養個一年半載的你還想好?」
「你少嚇唬我,我要是躺一年半載的,你神醫的名號還要不要了?」
「我還真不稀罕。」
龐子七親自給她熬的藥,周孜月喝完苦着臉說:「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是着急回去就走吧,我不會亂來的。」
「我沒急事。」
周孜月看他,「那林靜姿呢,你老實把她一個人扔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
「她可比你懂事多了。」
周孜月嗤道:「那是因為她還喜歡你,你別仗着她喜歡你就胡來,如果有一天她不喜歡你了,你做什麼都沒用了。」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在說她自己。
龐子七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腦袋上一推,「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周孜月笑了笑,摟着他的胳膊,「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林靜姿結婚啊,你都多大了,林靜姿都快三十了,你再耽誤下去我什麼時候能當上姑姑?」
「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的節目我看了,那個北希,你跟他怎麼回事,我可一點都不喜歡他。」
周孜月目光呆滯的看着一處,說:「你喜不喜歡關我什麼事,我喜歡就夠了。」
聞言,龐子七連忙推開她,「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為什麼不是真的,這次要不是他救了我,我想我都不用熬這麼多天當場就摔死了,他為了我斷了一條胳膊,還幫我處理了欺負我的人,我難道不應該以身相許嗎?」
「以……」龐子七嘴角一抽,「我看你是瘋了!」
「我沒瘋,我這個年紀可以談戀愛了,莊禕都不阻止我,你就別管我的事了。」
龐子七嘆了口氣,「你跟老闆之間的事我說不清楚,我只知道老闆這些年壓力很大,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龐子七來了就不走,周孜月壓力也很大,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靜靜回想,都不覺得那天是夢境,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說他沒來過。
*
周孜月說想見導演,薛蘭幫她約了。
戲已經停拍差不多一個月了,導演也很上火,但是事情出現在劇組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段勛被封殺之後也沒人願意再接這部戲的男主角。
聽說莊小孜醒了要見他,陳導當然來要看看。
一家私人餐廳,薛蘭站在門口,過了一會,白蘇開車停在了她面前。
周孜月從車裏出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薛蘭姐。」
她本來就又瘦又小的,現在這樣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風。
薛蘭上前扶着她,「你真的沒事了嗎?」
「嗯,好得差不多了。」
走進去看見導演,導演也是一臉歉疚。
周孜月直奔主題說:「陳導,這部戲還拍嗎?」
「拍是一定要拍的,現在重要的是你先養好身體,男主角暫時還沒人願意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着吧。」
周孜月看了一眼白蘇,問導演,「您覺得他行嗎?」
聞言,導演微怔,「你說……誰?」
「白蘇,他是我的助理,但也是影大的學生,他比我高一年級,各科成績都在我之上,我覺得他長的比段勛好多了,而且也適合這個角色。」
導演和薛蘭相互看了看,捧一個新人當男主角是有點冒險,可誰又不是從新人過來的,就好比莊小孜,還不是一部戲就紅了嗎!
導演說:「那就讓他先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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