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
「統一發的?是你們隊長發的,還是你們指揮官發的?哦對了,你來之前有沒有立好生死狀,就是那種『我欲為團而死,我願為團而亡,功不成,人不歸,重兵成團,不叛國,不背友,死而榮,降而恥』,唔,我背的可還全?」
男人驚恐的看着眼前丁點大的小孩,「你,你是誰?」
季楊藝雖然沒聽過什麼生死狀,卻聽出了周孜月說的那句「重兵成團」,她驀地上前,槍口抵住男人的下顎,「你們是重兵團的人?」
男人不屑回答,「你殺了我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
「你!」
周孜月玩似的噗噗着嘴,回頭看了一眼傻掉的張磊,「給我一台電腦。」
張磊愣怔的點頭,也沒問為什麼要電腦就跑去去給她拿。
張磊捧着電腦回來的時候,秦英雄有眼色的給她拿了一把凳子,隊裏這麼多人都在一旁站着,只有那小女孩一個人悠悠哉哉的坐了下來。
張磊把電腦給她,她打開電腦架在腿上,手機遞給秦英雄說「拍照,要正臉。」
秦英雄拿起手機過去給那人拍了一張,拍完又問了一句,「你還是不說?」
男人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
秦英雄轉身走回去,把手機遞給周孜月,連接電腦,傳送了照片,張磊好奇的看了一眼,突然吸了口凉氣,「你,你居然……」
這可是國的內部網,她居然兩分鐘不到就闖進去了?
「你嚷嚷什麼?」季楊藝蹙眉。
張磊指着周孜月,結結巴巴的說「她,她進了國的軍網。」
聞言,季楊藝一怔,大步走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電腦,沒過一會,跟照片裏的人重疊的一張軍牌出現了。
「陳力,三十一歲,當兵三年,總區部隊三年,重兵團兩年零三個月,家庭住址……」周孜月一個字一個字仔仔細細的念着。
「夠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陳力受不了了,他可以為國捐軀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他還有家人,他不能讓自己的家人受到連累。
周孜月沒有念完,禁着鼻子朝他笑了笑,「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去找你家裏人的麻煩,我頂多就是放出消息說你頂不住虐待屈打成招,僅此而已。」
聞言,陳力臉色更難看了,「不,不行,不可以,你們不可以。」
周孜月咯咯咯的笑了笑,「哦,我忘了,屈打成招就等同於叛國,要是被你們的上級知道了,你們的家人全都要跟着遭殃,真是可憐,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滅九族的規矩,頑固不化。」
他們現在是左右為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死的那兩個人有點冤,但也怪不着別人,誰讓他們好好的事不做偏要進那黑暗的重兵團。
周孜月手裏的筆記本電腦一合,「其實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為什麼來,不過就是想找個人,好好來個人求z國幫個忙,難道還會不幫你們?多此一舉。」
周孜月放下電腦轉身就走,沒人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英雄說「已經知道結果了,人你們就看着處理吧。」
季楊藝皺着眉頭問「這算什麼結果,你是想讓我拿着這樣的結果去國質問嗎?」
「質問?」秦英雄看着她,覺得她這話很可笑,「就算今天這些話是他們說出來的,你覺得你拿着他們的話就能質問嗎?他們之所以培養重兵團,意義就在於離團之後他們做的任何事都跟他們無關,這件事終究不會有結果,別白費力氣了。」
看着秦英雄走遠,張磊才反應過勁來,「隊長,他們走了。」
「讓他們走。」
「可是那個孩子……」
孩子,她哪裏是個孩子?她根本就是那個人。
季楊藝現在算是明白秦英雄為什麼會這麼聽這個孩子的話,只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紅狐居然是個孩子。
看着秦英雄走遠,季楊藝嘆了口氣,「有關這個孩子的事一個字都不許給我傳出去,誰敢往外說,就準備好被關一輩子。」
「喂!」
周孜月回頭,「餵什麼喂,沒規矩。」
秦英雄走過來,憂心忡忡的看着她,「會不會出事?」
「出什麼事?」
「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你在他們面前做了這麼多,萬一他們懷疑你怎麼辦?」
周孜月齜了齜牙,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才知道我會被懷疑啊,你是木頭嗎,就你那三棒子打不出個屁卻非要在我面前跟我蹦躂的鬼樣子,誰看不出來,就算我今天什麼都不做,她回頭想想也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與其讓她再來質問我,還不如給她把事情擺平了。」
「所以你是想說,這是我的錯?」
周孜月齜了齜牙,「不然呢,是誰好端端的把我塞進車裏的?」
「我。」
「那你還說什麼廢話!」
回頭看了看,季楊藝並沒有跟出來,秦英雄說「或許,他們沒看出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傻?」周孜月既然敢做就敢當,「算了,知道就知道唄,反正已經這麼多人知道了。」
話是這麼說,但秦英雄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紅狐了,「我去跟她說清楚。」
周孜月一把扯住他的褲子,正好扯到褲腰,差點把他褲子拽下去,秦英雄一把護住自己的褲子,「你能不能別拽這?」
「我矮,只能抓到這,你有意見啊?」
她真是仗着她矮,仗着她小,啥事都干。
秦英雄提了提褲子,「幹嘛拉我。」
「說個屁啊,走啦!」
秦英雄跟着她走了幾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什麼事?」
「重兵團。」秦英雄隱隱蹙眉。
周孜月踹着腳下的石子,喃噥的說「重兵團最棘手,當年你我聯合起來都沒有搞垮他們,現在怕是更難了。」
「可是他們的制度存在着這麼大的問題,為什麼還會有人願意去做?」
周孜月冷哼,「在利益面前危險算什麼?重兵團里出過任務能重新回去的人,全都會得以重用,而且不會在出第二次,你要想想,那麼多人,有多大的幾率會去做過命的事,一旦成功回歸那就是一輩子不愁吃喝。」
「也是,這麼大的誘惑,誰都願意賭上一把。」
「豈止是賭上自己,根本就是自私到賭上了全家。」
穆星辰接到季楊藝打來的電話,說她已經按照他說的,找了秦英雄來幫忙,她想知道的事已經問出來了,人死了兩個,但已經知道他們是重兵團的人。
聽到重兵團幾個字,穆星辰詫異了一下,「重兵團?」
「對,是國一個組織,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
「怎麼可能呢,他們是自己說的?」
聞言,季楊藝沉默了幾秒,「你知道這個組織?」
重兵團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說出自己是重兵團,今天要不是周孜月在這鬧了一場,季楊藝也不會得知這個結果,但是聽穆星辰的語氣,他分明就是知道這一點。
季楊藝說「星辰,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今天這件事確實不是秦英雄問出來的,而是小月,秦英雄跟小月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你,你又是怎麼認識秦英雄的?」
穆星辰一聽,眉心狠狠一蹙。
這丫頭,居然跑去軍隊作妖!
「現在不是你不說話就能躲過去的,星辰,你必須跟我說實話,小月到底是誰?」
「哥哥,我回來了!」
大門推開,周孜月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張開的手正準備生撲,穆星辰一個冰冷的眼神,嚇的周孜月一個急剎,掉頭就走。
穆星辰兩步邁出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姑姑,這件事我以後再跟你說。」
季楊藝話還沒說完穆星辰就掛斷了電話,把周孜月往沙發上一提,小傢伙縮着脖子抿着嘴,一臉做錯事的表情看着他。
「你幹什麼去了?」
「沒,沒幹什麼。」
周孜月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想要博取一些同情,然而,同情沒有,他反倒越來越生氣了。
周孜月小手一伸,想要抱他,穆星辰按着她的腦袋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周孜月屁股一顛,撇了撇嘴,「幹嘛呀,好幾天沒見了,看到我就臭臉。」
「你幹了什麼還要我說?你沒事去軍隊湊什麼熱鬧,你的那兩把刷子動不動就要拿出來抖摟一下是不是?」
周孜月畢竟心虛,頂嘴也就敢頂那麼一句。
她耷拉着腦袋摳着沒脫掉的鞋子,穆星辰看着,在她腳上踹了一下。
全都是泥巴,還摳!
半晌都聽不見他說話,周孜月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是被大秦硬拉去的。」
穆星辰嘆了口氣。
周孜月小手扯了扯他的褲腿,「我錯了。」
「錯哪了?」
「那都錯了,你說哪錯就哪錯,行不?」
穆星辰再次嘆氣,坐在一旁,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偎了偎身子,把自己挪到他身邊,「今天莊禕走了,我本來挺難過的,你一凶我我就更難過了。」
看她手指頭上都是鞋底兒上的泥,還在那搓,穆星辰看的頭疼。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去浴室,把她放在洗手台上,「自己洗。」
周孜月磨磨蹭蹭的打開水龍頭沖了沖指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鞋一拖,直接扔進水池裏沖。
穆星辰眼皮一抖,「你……」
周孜月嘿嘿一笑,「洗洗,你不是嫌髒嗎。」
「我嫌你髒。」
「你嫌我不早說,我老爸巴不得帶我走呢,我可是為了你才留下來的,你現在就嫌我了,那我一會打個電話,讓他回來接我好了。」
穆星辰要是能把她擺弄明白,天都得塌了。
扒掉她另一隻鞋仍在地上,穆星辰抱着她回屋,把人往床上一扔,卻不料她像個八爪魚似的死死的盤在他的身上。
「嘻嘻,你想我了沒?」
穆星辰蹙眉,實在是拿她無可奈何,「剛回來就給我找麻煩,我想你幹什麼?」
「想我做的事可以很多,比如……」
自從上次鬧過脾氣,周孜月已經好久沒有撒歡了。
她得意的笑了笑,「還要不要?」
穆星辰抿着嘴,耳根有點紅,「下去。」
「不。」
「你想在我身上掛到什麼時候?」
「掛一輩子唄。」周孜月眼珠轉了轉,壞笑。」
穆星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他想明白的時候周孜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啊,疼!」
穆星辰掰開她的手把她扔在床上,「你還笑得出來?你說,你打算怎麼辦,你是想告訴他們你死而復生,還是跟他們說你就是紅狐?」
「我是你的人,當然是你說,我怎麼會說呢,我還小,這種事不適合我。」
她還知道躲。
看着她把自己放倒,一邊滾一邊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穆星辰揉了揉泛疼的額角。
「你以後就在家待着吧,哪都別去。」
周孜月躲在被子裏悶聲悶氣的說「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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