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季芙蓉關上門,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穆星辰,卻猶豫着半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周孜月搬去他房裏的事,她已經聽說了,雖然那孩子今年才八歲,但怎麼都是男女有別,況且還有「童養媳」這個名聲在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季芙蓉說「還是讓那個孩子自己住在你隔壁吧,離的又不遠,你想找她隨時叫過去就行了,畢竟她還是個孩子,吵吵鬧鬧的,搬過去萬一鬧到你也不好。」
穆星辰低垂着眼睫,聽着季芙蓉的話,他臉色淡淡,沒什麼表情。
他既然已經讓周孜月搬過去了,就說明他是思慮過之後的決定,沒打算讓她在搬出來,除非真的到了她非走不可的那一天。
他想一來看看這個丫頭到底想幹什麼,二來,有些人既然想要試探他,他就演戲演到地,給他們這個看戲的機會。
「您是擔心我會對她做什麼嗎?」
聞言,季芙蓉臉色一陣尷尬,「沒,我怎麼會這麼想?」
對一個八歲的孩子,如果真的有這種心思的確齷齪了些,季芙蓉不會這麼想,可是她不能保證別人不會這麼想。
畢竟人多口雜,說出去一點難聽的話,影響的不只是穆家的面子,還有這個孩子。
穆星辰輕聲笑了笑,笑容清雋,卻透着一股隱約的叛逆,「既然是童養媳,就算我真的對她做什麼也是理所當然,這孩子是送給我的,我已經收下了,其餘的事就不需要您擔心了,麻煩您跟家裏的傭人說一聲,從今天開始,周孜月是穆家少奶奶,誰不敬,趕出去。」
這話無異於表明了他的態度,還有對周孜月的維護,他的堅決讓季芙蓉無可奈可。
穆星辰離開後,季芙蓉一個人在書房待了很久,穆長河見她半天都不出來,進來看了一眼。
見季芙蓉坐在桌前,目光微愁,穆長河問「怎麼了嗎?」
季芙蓉嘆了口氣,「沒事,這個孩子星辰收了,讓他們不要再來試探了,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懷疑。」
穆長河隔着桌子輕輕握住她的手,「苦了你了。」
季芙蓉低頭苦笑,「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穆星辰原以為之前嚇唬了她一下,這丫頭多少能收斂一點,而結果卻是換來了她的變本加厲。
習慣了一個人在屋裏發呆,現在多了一個人,真的是吵的不行。
她的嘴真的是一刻都不能閒着,只要他不帶助聽器,她不是唱歌就是嘟囔。
唱歌跑調也就算了,還偏偏會改歌詞,只要是從她嘴裏出來的歌詞,每個字都是罵他的。
穆子文出手還算大方,送了她一個筆記本電腦,剛好她有些事想要知道,而這個瞎子也用不着電腦,屋裏根本沒有這設備。
周孜月坐在桌前,小手飛快的按着電腦鍵盤,嘴裏終於安靜了一會。
可是這突然的安靜就好像在預示着什麼似的,讓穆星辰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到她嘴裏再次唱起不着調的歌,穆星辰開口說「周孜月,去給我泡杯茶。」
「就會指使我!」周孜月從凳子上跳下去,走到他面前,小手不客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在告訴他接到了她的命令。
她前腳剛走,穆星辰深眸一側。
聽到關門聲響起,他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桌前,微微俯身,一隻手撐着桌面,另一隻手在電腦上搜索着她剛剛查過的記錄。
眼眸一縮,他有些不敢相信。
她居然闖進了國軍事內部機關的網?!
穆星辰翻了一下她查找過的記錄,各項都是國內部機密,這種東西都是要通過各個軍部的防護網才可以進入的,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關掉所有頁面,穆星辰緊鎖的眉心沒有絲毫緩解。
她太奇怪了,之前他還懷疑她是國送來試探他的,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像這麼回事。
如果她真的是國派來的,她為什麼要偷偷潛入他們的內部網,她在查什麼?
過了一會兒,周孜月哼哼着從外面走進來,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人,她嘟囔着說「敢讓我這麼伺候的人你是第二個,知足吧你就。」
她走過來,拉起他的手,杯子放進他手裏,穆星辰卻沒有拿,「先放一邊吧,突然不想喝了。」
「你耍我呀!」
饒她叫喚的再大聲,穆星辰都假裝聽不見,她氣呼呼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撒氣似的指着他,「臭瞎子,下次再敢指使我,我就弄死你。」
小小的身影走到窗邊,嘆了口氣。
之前活着的時候她總是嫌累,可最起碼那時候的她是自由的,現在倒好,寄人籬下,想干點什麼都幹不成,突然好想回到過去。
看着她嬌小的背影,穆星辰想了很多。
她的話不能全信,但是有一部分也許會是真的,亦真亦假的謊話才不容易被懷疑。
這孩子很聰明,雖然年紀小,但若好好培養一下說不定會是個人才,不過,前提是她得聽話,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她根本就是只野貓,沒人控制得了。
大半夜的,周孜月被一陣喃噥聲吵醒,微微睜開眼,昏暗的燈光下穆星辰那張臉稍顯郁色。
他在打電話,不知道誰這麼有本事,居然能讓他的臉色變的這麼難看。
周孜月瞪大了眼睛不出聲,偷偷的聽着他的話。
「確定已經不在了是嗎?」
「屍體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知道電話里的人說了些什麼,穆星辰嘆了口氣,「知道了,傳消息給那邊,人我收下了。」
穆星辰一抬眼,看到周孜月兩個眼珠子瞪的溜圓,鬼靈精似的一聲不吭的在偷聽。
死丫頭,不給她點好處,看來她也不會乖乖聽話。
穆星辰再次垂下眼,說「還有一件事,打聽一下送這個孩子來的那兩個人是誰,來的路上那個孩子被虐待,送來的時候身上帶傷,問問國的人,是他們處理,還是我親自處理。」
躺在床上偷聽的人,蜷了蜷身子,嘴角輕輕揚起。
不錯嘛,也不是那麼冷血,還知道給她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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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一點點恩惠就被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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