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蹙眉,緊湊的眉心帶着眼角聚攏,看着周孜月手裏已經解鎖的手機,「這不可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問題,非得跟她的手機較勁,周孜月揣起手機,瞥了他一眼,「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誰啊,哦我知道了,你是小偷吧,看見那裏沒人就去偷手機,所以你才連燈都不敢開。」
「我不是小偷,我是去找人的。」男人語氣淡淡,不像是爭辯,更像是在闡述正確的事實。
他越是不急不躁,周孜月就越是咄咄逼人,她嗤道「嘁,誰信啊,卞城這麼大,你去哪找人不好,偏偏去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找人,你別跟我說你是去找我的。」
「不是你。」說完,男人頓了頓,看了她一眼,「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你這人說話磨磨唧唧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聽警察叔叔說你到現在都不說自己是誰,我看你八成是通緝犯,再不就是偷渡過來的,身份見不得人所以才不肯說。」
這小丫頭伶牙俐齒的,男人說不過他,「隨你怎麼說。」
「可不隨我說嘛,你也沒辦法反駁呀。」
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微蹙的眉心始終沒有鬆緩,他來這不是為了跟一個孩子吵架的,但是這個小孩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過了一會,他問「你今年幾歲?」
「九歲,不對,十歲了,幹嘛?」
「沒什麼,可能是我弄錯了。」
周孜月聽不懂,「什麼弄錯了?」
男人沒再說話,微微側開身子不在看她。
周孜月抽了抽嘴角,她現在是被無視了嗎?這個人說話說一半,吭哧半天說自己弄錯了,到底搞什麼鬼?
周孜月見他不說話,伸手一拍欄杆,「喂,你難道就不想解釋清楚嗎?你現在是被當成綁架犯關在這的,你就不想出去?」
男人靠着牆壁輕輕合上眸子,「無所謂,他們會查清楚的。」
「那萬一他們查不清楚呢?」
男人沒再說話。
周孜月覺得這個人比白蘇還悶,話說了兩句就不說了,真相給他一腳。
周孜月哼道「你喜歡在這待着那就待着吧,本來還想放你出去的,既然你自己不想出去就隨便你吧。」
周孜月的同情心從來不胡亂泛濫,這人不說自己是誰,對待她的態度又是這樣,看來是這裏的飯還沒吃夠想多吃幾天。
聽見她離開的腳步聲,男人微微睜開眼,看向她離開的身影,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太吵了。
周孜月出來小臉鼓着,樣子看起來跟綁架犯聊天之後不太一樣。
警察問「問出什麼了嗎?」
周孜月兩手一攤,興致缺缺的說「什麼都沒問出來,我建議你們帶他去檢查一下腦子,可能是有點什麼問題。」
「不會吧,我看他思路挺清晰的,我們說的話他也都聽得懂,他只是不想說自己的身份,我們也查過,但奇怪的卻是根本查不到。」
這就奇怪了,什麼樣的人會連警察都查不到?
周孜月回頭看了一眼空蕩的走廊,那人確實奇怪,說話的語氣太無所謂了,人都被警察給抓了,說起話來還是不咸不淡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似的。
「警察叔叔,他會不會是通緝犯?」周孜月對他有點好奇,他越是不說自己是誰,她就越是好奇。
警察說「我們查了,通緝犯里沒有他這麼一號人,但奇怪的是他怎麼都不肯說自己是誰,身上也沒有什麼證件,他只說自己沒有參與綁架,其他的他一概不說。」
這話說來可笑,在警察面前還敢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是通緝犯,那還能是什麼人?
周孜月嗤笑一聲說「對了,他剛才說他出現在綁架我的地方是去找人的。」
這話越說警察越糊塗,那破地方除了綁架也沒什麼人會去了,他去那找什麼人?
「找人?他要找什麼人?」
周孜月搖頭,「那他沒說。」
穆星辰垂着眸子站在一旁,聽着周孜月的話,心裏暗暗的琢磨。
這人不是綁匪也不是通緝犯,卻出現在那裏,說是要找人,這麼奇怪的人他也是頭一次見,聽起來就覺得怪怪的,難怪她會這麼好奇。
警察查不出什麼,連綁匪都說不認識他,想必是抓錯人了,穆星辰對那個人的身份沒什麼興趣,他說「沒什麼我們先走了。」
送走了周孜月和穆星辰,警察再次回到審訊室。
綁架周孜月的男人始終不肯鬆口說是被誰指使,警察原本還挺着急的,不過這會兒他們卻一點都急了。
警察悠悠哉哉的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翹,「你還是不打算說讓你綁架小孩的人是誰嗎?」
綁匪不說話,都已經落到這種地步了,說與不說還有什麼分別?
警察惋惜的搖了搖頭,「真是可惜,虧的人家小朋友剛才還給你求情,說是如果你說出幕後主使,就讓我們放了你,她也會讓家裏人不追究你綁架她的事。」
聞言,綁匪驀地抬頭,不敢相信的看着警察,「她真這麼說?」
「是啊,人家那么小的小孩都知道知恩圖報,還說那幾天你對她很好,沒有虐待過他,我勸你就別再繼續不知好歹了,有幾個綁架犯能遇上受害者親自求情的,我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這還是頭一次看見。你就老實說了吧,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小傢伙居然這麼仗義?
綁匪有點不太相信,他還在這後悔幫了她呢,她居然會為他跟警察求情?
聽着警察的話,綁匪心裏開始動搖,畢竟坐牢和跟警察合作,怎麼算都是後者聽起來比較好。
「還有什麼好想的,人家一個小姑娘都比你痛快多了,況且我們也查過相關情況,知道是你報的警,鑑於功過相抵,只要你說出幕後主使我們就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
綁匪被動容了,咽了咽口水,「可是,可是如果我說了之後被人報復怎麼辦,對方財大氣粗,我要是這麼不講道義,到時候……」
警察也不是對待誰都這麼有耐心的,說了這麼多他還在猶豫,警察不耐煩的拍了一下桌面,「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你說了指使你的人是誰我們就會直接抓人,他哪有時間報復你,你說指使你的人財大氣粗,那你不想想你得罪的事總統閣下親侄子的小媳婦是什麼後果,你要是因為這件事坐牢,我保證你會把牢底坐穿,一輩子都出不來。」
一輩子坐牢,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呢!
綁匪一嚇。
「你到底說不說?」
綁匪使勁點頭,「說,我說!」
從警察局出來周孜月就一直保持沉默,穆星辰看了她兩次,都見那呆滯的小臉在保持同樣的沉寂。
這可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
穆星辰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頭頂,「還在想那個人?」
「嗯,那個人奇奇怪怪的,你說他到底是誰啊,在警察面前還敢瞞着不說,到底是多麼見不得人的身份才能這麼瞞着。」
她是狐狸的性子難改,見到點弄不明白的事就像搞清楚,那個人是誰對穆星辰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對她也不重要,可是她卻來了興趣。
「你不是跟他聊了很久嗎?」
周孜月嗤了一聲,滿臉的嫌棄,「聊什麼聊,那根本就是我單方面說話,他理都不理我,一直在說我的手機不是我的,奇怪,不是我的還能是他的,後來又說自己弄錯了,你說他是不是個神經病?」
這話聽起來是有點驢唇不對馬嘴,穆星辰看了她一眼,「怎麼會提到手機?」
「我哪知道啊,他上來就問手機是不是我的。」
穆星辰想了想,莫名的皺了下眉頭。
周孜月嘴裏嘰嘰咕咕個沒完,顯然是對那個人很不滿,「怪裏怪氣的,說話也不說清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好人?
穆星辰沒再說話。
或許吧,或許他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綁匪交代了綁架周孜月的指使者是誰之後,警察立馬上門抓人。
李平義的事鬧的人盡皆知,被抓進去幾個月之後案子被重新調查之後又被放出來,這還沒過幾天居然又開始綁架,這一次估計沒人就得了他了。
「李平義先生,我們懷疑你跟一起綁架案有關,麻煩請跟我們走一趟。」
李平義正在家裏聽李程美說她打聽來的事,這邊剛鬆了口氣以為沒事了,警察突然登門還拿着逮捕令,李程美傻眼了,她之前問周孜月的時候那丫頭明明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才一眨眼的功夫警察就上門抓人了?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大哥跟綁架案沒有關係,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相比李程美的緊張,李平義還是很冷靜的,警察局他不是第一次去了,一回生二回熟,他也沒在怕的,況且他也不覺得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他綁架。
李平義安撫的拍了拍李程美的肩膀,寬慰的說「沒事,我一會就回來,你現在這陪陪你嫂子。」
眼看着李平義被抓走,李程美卻什麼都做不了,她痛恨自己這麼多年只會回來拿好處,一點都沒有幫他們的能力,二哥她幫不上,現在連大哥她也救不了。
警察局。
李平義被關在審訊室里,口口聲聲都在否認自己綁架過周孜月。
單憑一個綁匪的指控,李平義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背叛他,但是面對這樣的場面他仍舊冷靜的據理力爭,「警察同志,我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理由綁架一個孩子,況且你們也應該知道,我跟總統閣下不光是政治上面的關係,我們之間還有親戚關係,我為什麼要綁架自己家的人,你們抓人難道都不需要理由的嗎?」
他說的這些話警察在抓他之前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了,警察辦事講證據,理由自然也準備充足。
「李先生說的沒錯,您確實沒有理由綁架周孜月,但是您的弟弟跟楊氏集團的事整個卞城商界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沒理由綁架周孜月,那楊月呢?」
李平義臉色稍稍一僵,「楊月?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李先生還真是一個狡辯的好手,您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有人指控是您讓他去楊氏集團門口守着綁架這個孩子,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天周孜月誤打誤撞的經過楊氏集團,就為了去買那裏樓下的一杯奶茶,結果就讓你的人給抓了,時隔這麼多天你們才發現抓錯人,你心裏應該很懊悔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先生,趁着我們沒有拿出最後證據的時候您還是自己承認了吧,免得到時候太難看,你雖然抓錯了人,但畢竟是綁架,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就算了。」
李平義不見棺材不掉淚,說「有什麼證據你們就拿出來好了,用不着在這嚇唬我,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了,你們說的話千篇一律,我聽都聽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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