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的〖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而聽見這個聲音,艾米麗卻仿佛瞬間找到了依靠,她轉過身去,正巧看見「賽倫小姐」從人群中走出,她依然是那副高傲優雅的樣子,而在她的身後不遠處,那兩個侍女也緊跟着她。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艾米麗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眼前的「賽倫小姐」和任何一個時候的她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初次見面的時候,艾米麗只感覺這位「賽倫小姐」很博識,而且很好說話,給人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哪怕是自己都不由得想要多聽些她所說的話。當然,這種程度的話術對於任何一個商人而言都是必須的,不然客人連你想要說的話都聽不下去,又如何要和你做生意呢?
那個時候,這位「賽倫小姐」的身邊總是圍繞着一股讓人安心,溫暖的氣氛,想要讓人不由自主的呆在她的身邊。而在那之後,在礦場外與自己的父親交談時,這位小姐卻是一改之前她給艾米麗的那種溫婉,很好說話的印象。顯的非常狡猾,強硬,而且咄咄逼人。直到這個時候艾米麗這才發現「賽倫小姐」身上那來自光之國人所特有的高傲與自信。而在廢墟之中逃難的時候,她又從對方那裏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只要有她在自己的身邊,無論面臨什麼樣的困境自己都不會覺得彷徨和苦惱,只要把一切都交給她處理,那麼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現在,艾米麗從「賽倫小姐」身上所感受的,不是那種溫和,安心的感覺,也不是那種狡猾,咄咄逼人的強勢與自信。怎麼說呢……………她感覺很危險。
那是一種言語無法準確形容的感覺,在「賽倫小姐」從人群中出現的那一瞬間,艾米麗就感覺仿佛自己腳下原本堅實的地面變成了由堅冰所凝結的湖面,此刻就在自己的腳下,一道道裂縫正在這冰面上伸展蔓延開去,仿佛自己只要動一下,腳下脆弱的支點就會立刻坍塌,接着她就會這樣墜入寒冷刺骨的湖水之中,然後被徹底吞噬,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不會有。
「賽倫小姐」的腳步並不快,甚至很慢,但是艾米麗卻好像能夠看見伴隨着她一步步的前進,那些無形的「堅冰」也開始迅速的向前蔓延,很快就籠罩了整個〖廣〗場,原本應該是一個悶熱的夜晚,此刻的艾米麗甚至覺得渾身冰冷,一股刺骨的寒意幾乎是順着脊髓宛如閃電般直竄而上,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要回到商業協會裏去穿上自己深壓在箱子底兒的皮草,再喝上一杯溫暖的紅茶來驅散這令人痛苦的寒意了。
不僅僅是艾米麗有這種感覺,其他人也是一樣,甚至就連對面那些霍華德商業協會的成員此刻也已經停止了怒罵,他們只是死死的盯視着眼前的「女子。」同時面色蒼白,胸口不住的劇烈起伏。和艾米麗這種被「殃及池魚」的不同,他們所感受的則是更加猛烈的威壓,就宛如北地的暴風雪呼嘯而過,將他們席捲其中,甚至能夠感覺到積雪在他們的腳下堆積,渾身上下都被這呼嘯的寒意所封凍,根本無法移動哪怕一毫米。
「身為商人,空口白話的毛病可是要不得的,各位。無論你如何給客人將商品吹的天huā亂墜,那麼至少也必須是擁有能夠讓對方看見,觸摸並且擁有的價值。空手套白狼只是宵小騙子所為,我想,各位既然如此賣力的推銷這件商品,那麼何不讓我們看看它的廬山真面目呢?」
羅德就這樣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老人的面前,此刻在他的地面,那位老者已經是面色慘白,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浮現———這也難怪,無論對方在商業上擁有多麼巧妙的手腕,但終究也只是個普通人。面對羅德所釋放的氣場,抵擋不住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即便老人表現的如此痛苦,羅德依然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他右手拿着一把摺扇擋住自己的嘴角,眼睛則冷冷的盯視着眼前的眾人。雖然嚴格來說,霍華德家族是王黨的支持者,而且還是南方罕見的王黨支持者,不過羅德卻並不會因此改變對他們的態度,因為對於羅德來說,這無關緊要。
雖然瑪琳,阿蒙德,乃至那些南方貴族商人都認為這個異軍突起的年輕男人是一個死忠的王黨派,但是事實上,羅德對於王黨本身,是沒什麼興趣的。在穿越到這個世界上之前,他畢竟只是一個玩家,而在遊戲之中,穆恩公國的衰落,並不會對他的現實造成任何影響。畢竟羅德不會因為穆恩公國的衰落而失業,也不會在現實中遭遇戰亂和流亡的生活。也正因為如此,作為一個玩家,羅德在遊戲中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享受遊戲本身的樂趣,完成任務,獲得經驗,金錢和聲望,打出貴重稀有的武器,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決鬥場內縱橫無敵,建設屬於自己的公會,勢力,擁有屬於自己的領地,擴大地盤,一統天下。這才是玩家的態度,最多也不過是關注一下自己所在的國家勢力受到了侵略或者準備對鄰國發起進攻而導致的PVP團戰和公會任務之類……………至於圓桌上政客與貴族們所討論的關於制度,財務預算乃至民生權利什麼的破玩意兒,羅德才沒有心思去關心。而他之所以在之後的戰爭中選擇保護穆恩,原因更是簡單,畢竟穆恩公國是他在遊戲中的出生地,而且lì蒂亞給與的報酬獎勵非常豐富,再加上她本人也是一個非常有魅力而且美貌的少女———這對於玩家來說才是重點。
而在穆恩淪陷之後,羅德和其他玩家奮戰到底,並且最終扭轉乾坤,一個是為了發泄自己的地盤被毀滅的憤怒,另外一個就是為萌妹子報仇。至於王黨的其他人………呃,很抱歉,這個當時還真的大多都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玩家是一種非常沒有節操的存在,只要妹子夠萌,他們才不在乎對方是正義還是邪惡。在資料片中羅德率領自己的團隊突入地獄之後,他們甚至還從一個魅魔女王那裏接下了不少前往地面燒殺擄掠平民的任務,而其動機一來也同樣是因為這些任務的獎勵對於他們來說非常罕見和貴重,另外一個原因自然就是魅魔女王足夠漂亮啊………也真難為那群親兒子法師後期只能夠對着黃臉婆去擼法術了。
遊戲,畢竟只是遊戲,為了提升實力,玩家是不擇手段的。他們不會像神聖騎士那樣為了堅持自己的信仰而寧死不屈,只要是可以利用,並且擁有足夠的收益,他們什麼都做。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那並不是他們所生活的世界,在那裏的也不是他們的親人,死在屠刀之下的更不是與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或者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朋友。他們不願意出賣對方也不是因為良心的譴責,而是更懼怕聲望的削減以及自己所失去的好處或者降低NPC對自己的好感度。
或許他們在任務分歧之中面對誘惑會做出一些正氣凜然的抉擇,但是這大多和良心,〖道〗德乃至態度扯不上任何關係。
雖然現在對於羅德來說,他已經離開了遊戲,來到了這個現實的世界。但是從本質上而言,羅德其實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他不在乎王黨的政治理念和信仰,對於他來說,自己既然出現在了穆恩公國,而lì蒂亞又是唯一能夠穩定穆恩公國,給自己一個和平安定環境和後盾的支持者,那麼自己就自然會支持她。但是羅德的支持,也只限於lì蒂亞本人。而並不是王黨,他對於穆恩公國的政治環境,其實也沒有什麼覺悟或者堅持。甚至如果有哪一天王黨和lì蒂亞翻了臉,羅德也絕對不會站在王黨那邊。因為通過在遊戲之中的經歷,羅德最信任的也就是lì蒂亞本人,而不是整個王黨。
至於改革派嘛……………哪兒好哪兒待着去吧,羅德可從來都不認為他們會給自己足夠的信任和支持,更何況他也沒有向曾經的手下敗將搖尾乞憐的意思。
所以對於眼前已經面色發白,在自己的劍意之下明顯已經堅持不住的老商業協會長,羅德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更打算藉此機會做致命一擊………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遊山玩水的。
「我是米蘭達.賽倫,來自光之國賽倫商業協會,剛才我聽說,各位應該是霍華德商業協會的成員吧,既然我聽到各位指責我與愛德華商業協會一同在地底製造了混亂,那麼想必你們應該有足夠,並且清晰鮮明的證據咯?」
說道這裏,羅德卻是忽然眯起眼睛,接着面色一沉。
「如果各位拿不出證據的話,那麼我可以視各位是在故意挑釁我們光之國人的尊嚴和驕傲嗎?!」
「…………!!」
聽到羅德忽然提高了聲音的質詢,對面的老人不由顫抖了一下,他身形搖晃,如果不是用力抓着手中的拐杖的話,恐怕這位老人佝僂的身體此刻早已經癱到在地了。
(真沒有想到,主人居然演的如此出色。)
此刻跟隨在羅德身後,負責「背景角色」任務的塞lì亞和塞蕾絲蒂娜在聽見羅德的提升怒喝之後也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她們並沒有張口說什麼,但是對於召喚精靈而言,傳遞消息的方法也並不僅僅只有一種。
(哼,這傢伙也就是在演戲了,塞lì亞,看把你jī動成這個鬼樣子………我倒覺得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才更…………算了,沒什麼。)
雖然塞蕾絲蒂娜沒有說完,不過塞lì亞也很明白她的意思,的確,眼下羅德的表情雖然給人的感覺是在生氣和發怒,但是對於一直跟隨在他身側的召喚精靈們而言,這才是羅德平時的樣子,只不過更加冷漠了一些而已。所以對她們而言,這個表情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反倒是當羅德露出燦爛,明媚笑容的時候,給人的那種危險感反而更加可怕。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好像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根本沒有任何事情是他不敢做不能做,那就仿佛一個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隨時都可能徹底爆炸的核彈——那是一種除了在旁邊盯着冰冷的電子倒計時之外無能為力的恐懼。
「…………………」
面對羅德的質問,原本叫囂着的霍華德家族的眾人此刻都不由的沉默了起來,光之國人的傲慢與飛揚跋扈在各地都是出了名的。更不要說在這南方,哪怕他們是王黨,也知道光之國的可怕。更不要說現在南方的處境不妙,哪怕是普通民眾都知道如果不能尋求光之國的支持,僅靠他們是無法與北方爭鬥的。即便霍華德商業協會是王黨的支持者,可是他們畢竟是土生土長的菲亞特人,在這個時候刁難一個光之國來的商人,說不定以後就會遭到嫉恨,即便他們不在乎,他們的親人,兒子,也無法繼續在這片土地上繼續生活下去了。
「我能!」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喝響起,而伴隨着這如同雷鳴般的聲響,一個男人從霍華德商業協會的後面大踏步走了出來,他冷冷的盯視着眼前的羅德,雙眼中**出了無與倫比的怒火。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則站着一個身穿法師袍的精靈少女,她雙手合攏,就這樣安靜的望着前方。
命還真大啊……………
看見這兩個人的出現,羅德不由挑了下眉頭,接着他迅速轉了轉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見之前在地底包圍自己的那群傭兵。
看來自己那身衣服沒白費。
「請問你是……………」
看見男子走到自己的身前,羅德卻並沒有絲毫動作,相反,他抬起下巴,帶着傲慢與不屑望着眼前的男子。
「真沒有想到你的記性居然這麼差,賽倫小姐。」
「很抱歉,不過我的確不知道你的名字。」
「………………」
面對羅德這一語雙關的諷刺,男子也是不由的滯了一滯,說起來自己之前似乎的確沒有向對方報過姓名。那個時候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但是現在卻被對方如此挑釁,這讓男子原本內心中不住熊熊燃燒的怒火更是猛烈,特別是想起拉魯大叔他們臨死前的慘狀,他便越發憤怒。此刻男子冷冷的注視着羅德,恨不得直接一劍殺掉她,但是理智還是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隨後,男子冷哼了一聲。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身處在羅德的氣勢威懾之下的老人似乎也終於回過神來,或許是看見有救兵到來,這個老人也重新振作了起來,他急忙退後兩步,來到男子的身邊,這才驕傲的開口介紹道。
「這位是安德烈先生,他是『雷劍』索德法斯特大人的學生,我想,賽倫小姐應該知道雷之劍聖大人的大名吧。」
「哦?」
聽到老人的回答,羅德挑了下眉頭,他當然知道「雷劍」的名號,光之國能夠在這片大陸上作威作福這麼多年,雖然他們的議會體制培養出了一堆弱智,但是強者還是不少,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強者都會像之前那個倒霉催的嵐之劍聖一樣為光之議會效力「雷劍」索德法斯特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劍之守護」的八位守護者之一,性格古怪,但是從不問世事。不過即便如此,這位劍之守護者依然是聲名在外。在大陸各地都享有盛譽。
難怪這傢伙能夠得到海神之嘆「劍之守護」這個組織是一個很久以前已經滅亡的國家的後裔所創,這個組織的八位守護者則分別是守護着那個古老國家殘留八把武器,傳聞當八位有資格持有這些武器的人出現之後,那個古老的國家就會重新現世———當然,這也只是論壇之中對於這個組織的背景介紹。而事實上直到最後,羅德也沒有見這個國家現世,甚至連那八把武器玩家都沒有找全,不過他的確是記得海神之嘆正是其中之一………看來這個男人就是索德法斯特所尋找的海神之嘆的繼承人了?
真有意思,遊戲之中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出現啊。
雖然羅德有些疑惑,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畢竟自己的出現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遊戲之中的經驗現在只能夠拿來做參考而不是依據。而看見羅德的沉默不語,安德烈則冷笑了一聲,接着他大踏步的走上前去,來到羅德的身邊。
「我可以以我的身份和老師的名譽保證,正是這位小姐製造了地底的騷亂,並且喚醒了那些怪物!!」
「啊…………這…………………」
而聽見安德烈的說話,此刻兩邊的眾人都有些詫異。雖然對於商人來說很多時候必須要白紙黑字寫個清楚明白,但是他們也很清楚,有些時候只要當事人以自己的名譽發誓,那麼也有着同等的效力。索德法斯特名聲在外,而作為他的學生,這個男人不可能拿自己老師的名譽來撒謊!難道真的是……………
「呼呼呼…………………」
但是,還沒有等眾人想明白,就聽見一連串清脆的笑聲,羅德左手輕輕的打開摺扇擋在自己的嘴邊,但是面上的笑意卻是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真是有趣,安德烈先生,非常有趣。」
「哪裏有趣?!」
聽到這裏,安德烈眉頭微皺,低聲怒喝道。而面對他的怒喝,羅德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
「按照你的說法,我前往地底製造了騷亂,並且喚醒了怪物,那麼你的意思是………這是我早有預謀的麼?」
「………………這是當然。」
雖然聽到羅德的詢問,男子微微停滯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快點了點頭,而聽見他的回答,羅德的笑意更加燦爛。
「真是有趣………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前往地底是早有預謀的話,那麼你又是如何親眼目睹我的所作所為的呢?安德烈先生?難不成你是湊巧散步碰到我了嗎?該不會是你認錯人了吧。」
「你——!!」
聽到這句話,安德烈的面色頓時僵硬起來,他憤怒的伸出右手,指向羅德,但是還沒有等他再說什麼,卻見羅德忽然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豎在他的嘴邊,兩隻眼睛微微眯起,閃爍着冰冷的寒意。
「…………你真的打算怎麼做嗎?安德烈先生?」
接着,安德烈聽見一個細微而清晰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
「你該不會以為,僅僅只靠這種無聊的誓言,就想要將我定罪吧。而就算你這麼做了,又有什麼意義?想要報仇嗎?在這裏?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
說道這裏,羅德的眼睛向着旁邊望去。
「如果你不介意這裏血流成河的話,那麼我也奉陪到底。這些人似乎對你非常信任呢,安德烈先生,只不過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
聽到這裏,安德烈不由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而就在與此同時,羅德卻是忽然靠近了他,微笑着注視着眼前的男人。
「這是忠告…………安德烈先生,索德法斯特大人是值得尊敬,不過很可惜,我有我的事情要做,還希望你不要妨礙我………而且,你也不希望失去你身後的那位小姐吧。」
「………………」
望着眼前的「賽倫小姐。」安德烈不由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那美麗的面孔帶着優雅柔和的微笑如此近距離的呈現在他的面前,即便聽到了這個女人如同毒蠍般惡毒的威脅,但是安德烈還是不由的心神一盪,他急忙後退開來,重新拉開了與「賽倫小姐」的距離,憤怒的注視着她,死死的握住拳頭,他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去,抽出腰間的海神之嘆,但是在看見自己身邊的眾人之後,安德烈的動作停滯了。
他相信眼前的女人說的出做的到,如果自己真的選擇在這裏動手,那麼她會毫不留情的殺掉自己身後的這些人。從之前的交鋒之中,安德烈已經察覺出了這個女人的實力非常強大,自己憑藉海神之嘆才能夠勉強和她一戰,如果真的爆發衝突,自己能夠保護好身邊的這些人嘛?
但是,拉魯大叔他們的仇,難道就此放棄?可是…………牽連進無辜的人…………
男子沉默了片刻,最終,他死死的咬住牙關,嘆了口氣,接着,他將手從劍柄上鬆開。隨後,安德烈頭也不回的轉過身。
「或許,我的確是看錯人了………………謝爾麗,我們走!」
「哎?」……嗯,好的。」
聽到男子的命令,跟隨在他身後的精靈女法師不由面露出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她就點了點頭,接着跟隨着男子轉身離開。而在他們的身後「賽倫小姐」那優雅,清脆宛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來,我們之間已經解除誤會了。安德烈先生,那麼,祝您貴安。」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聽着從背後傳來的「賽倫小姐」的輕笑聲,安德烈死死的握住劍柄,同時在內心暗暗下定了決心。
下一次,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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