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章是關於馮景深的回憶片段,有些拖沓,馮景深黨可留下,不喜可跳過。一筆閣 www.yibige.com)
馮景深倒在沙發上,通過巨大的落地窗凝視着窗外的燈紅酒綠。
跑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時不時在耳邊響起,就像一陣狂風,刷的一下子,便沒了蹤影。
孤獨就似着夜裏無邊無際的冷風一般,讓你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馮景深將面前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苦澀的液體從他的喉嚨流到他的心中。
「這難道就是她的詛咒嗎?」
馮景深悲不自勝,捂住了自己發顫的胸口。
那個自己傷害過的女孩眼含着淚水,詛咒自己這輩子一定會愛上一個人。
他曾認為聽聽就罷了,真的經歷過,才知道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他將袖子往上折,露出了自己滿是傷痕的手臂。
他想起了那一次自己差點喪命的事件,也是那一次,他真真正正不再掙扎,並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深愛着這個女人。
那一次他駕駛在高速公路上,發着三十九度高燒的他堅持參加母親的生日聚會。
吃過藥的他感覺全身有些迷糊,漸漸要失去意識。
他流着汗,雙手緊緊握住了方向盤,但是全身依舊越來越無力。
他告訴自己,不能讓媽媽失望,從小到大自從父母離婚後,母親忽視他這個兒子,特別在他犯下滔天大錯後,母親恨透了他,他只有拼盡全力才能享受到母親的愛。
「我寧願我從沒有生過你,我只需要一個兒子。」
母親對他的羞辱就像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每每回想起這句話就回痛苦不堪。
這句話隨時提醒着他,他就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廢物。
他急的甚至落下了眼淚,內心無數次默念,千萬不要遲到,千萬不要!
他這樣想着想着,目光就低垂了下來。
就在那一刻,一輛大卡車朝他恨恨撞了過來。很疼很疼,可是那本應該在他身邊的母親卻不在。
一瞬間,巨大的衝擊化作一聲巨響,啪了一聲,馮景深隨着車子摔了個人仰馬翻。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整個人瞬間痛的麻痹了過去,他能感覺到血從自己的額頭緩緩落下。
他能感覺到他的意識逐漸薄弱,全身一點點的冰凍。
疼,疼的無法動彈,他在黑暗中被車的廢墟壓在身下,他害怕黑暗,黑暗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物在掐着他的脖子。
「媽媽…我好疼啊。」
在昏迷之前的他想起了她的母親,他很想他的母親,他想告訴他的媽媽他內心的疼痛遠遠勝過身體上的疼痛。
每當他疼的時候,他媽媽都不在他身邊,他小時候摔倒的時候,他從自行車上摔下來的時候,他被人欺負的時候,身體都
或許我去不去生日聚會,對於母親來說,都不重要吧。
因為我是個廢物啊,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馮景深帶着痛苦的煎熬的想法閉上了眼睛。
馮景深這樣想着,痛苦不經意間就少了很多,而他也一點一點的失去意識。
都說人在將死之際,會想起很多事情。
馮景深看到一束光,一個女孩子拉着他的手,他看不清那個女孩的臉,只記得她握住自己手的時候,是多麼溫暖。
接着他便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了。
——
「醫生,我麻煩你救救他,無論怎樣都好。」
鄧先瑤用哭到已經撕裂的聲音對面前的醫生哀求道,她跪在了地上,抓住了醫生的手。
馮景深的父親馮敬才則是緊抓着醫生的領子要挾道「你要是救不了我的兒子,我立刻拆了這家醫院,讓你們傾家蕩產。」
他壓迫的語氣只是為了掩蓋他內心的慌張,他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了,這是易雲集團唯一的接班人,他唯一的兒子。
「病人傷勢很重,急需輸血,現在我們醫院血庫裏面血源供應不足。」
馮敬才聽完之後忍住了活剝醫生的怒氣反問道「我兒子是普通a型血。」
「是的,前一個動手術的患者也是a型血,他已經把我們醫院血庫的血用完了。」
馮敬才怒目大吼道「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我兒子。」
「醫生,我可不可以把血捐給他?」
鄧先瑤顧不上爬起來,連跪帶爬的來到醫生的面前。
「你是什麼血型?」醫生低頭問道。
「ab型。」鄧先瑤如實回答道。
「ab型是不能輸給a型血的。」醫生遺憾的說。
「我弟弟是b型的,但他在美國。」
鄧先瑤急的甚至把弟弟都給搬出來了。
「b型也不能輸給a型啊。」
醫生輕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這時候一個女孩子裹着大衣,披散着頭髮沖了過來。
「景深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她的最好朋友的男朋友,同時也是她的好朋友的馮景深受了嚴重的傷。
重視友誼的蘇恣一聽到這個消息急急忙忙趕到了醫院。
「蘇恣…你是什麼血型的?」
鄧先瑤拉住了蘇恣的手,就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樣。
「a型血啊。」
「求求你給景深輸血吧,他要死了。」
鄧先瑤哭的更凶了,她的滿臉通紅,哭的眼淚和鼻涕都混在一起。
「啊?」蘇恣剛騎着摩托車,被風吹的有些不清醒。
「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他。」
鄧先瑤站起身來,拉住蘇恣的胳膊,將她就這推給醫生了。
「輸我的血吧。」蘇恣擼起袖子對醫生義正言辭的說道。
就這樣,蘇恣被帶到一個小房間去,一個針刺入她的手臂里,一陣疼痛,她看着自己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到血袋中。
「景深,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啊。」
她閉着眼睛,就像是許願一樣默念着。
漸漸的她有些體力不支,只得用沒有輸血的另一隻頭撐着自己。
「小姐,好了。」護士把針拔出來,再用創口貼貼上。
手術還算成功,雖然馮景深還沒有脫離危險,但總算是保住一條命了。
「景深,我是先瑤啊。」
當馮景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張為他操碎了心的臉。
馮景深用虛弱的聲音問道「我沒死?」
「我不准你死,你還沒有娶我呢,我們還沒有生一堆孩子呢,我們還沒有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互相擁吻呢。」
鄧先瑤像一個小女人一樣趴在馮景深的病床前啜泣着。
然而馮景深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鄧先瑤無疑是一直飛蛾一樣吵鬧。
「是你救了我嗎?」
馮景深看着鄧先瑤開口問道。
「是…交警看到了你,然後叫了救護車把你送進醫院,我自從你昏迷後就一直在這裏守護着你。」
鄧先瑤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上落下一吻,然後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馮景深試圖掙脫,但是力氣太小,掙脫不了。
蘇恣站在病房外面,看着他們幸福的樣子,笑着悄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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