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想像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曾經他想方設法,偽裝自己,只為得到小姑娘。
可事實卻是,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陰謀,一個復仇的陰謀。
再怎麼無法想像,事情還是發生了。
時酒拿着那一把鐵錘子,對準了衛凌的腦袋。
鴿子驚。
【霸霸,求你住手!我還小,想多活幾年!】
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加卑微的系統了。
隔壁那個系統,每天都在炫耀着它家的宿主有多麼聽話,而它自己,屁都不敢放。
因為自己家的宿主,不走尋常路,它得隨時盯着,生怕一個不注意,這膽大包天的宿主,把世界都給毀滅了。
真的太難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遇上這麼個難帶的宿主。
時酒的錘子落了下去,不過只是輕輕地擦過衛凌的臉頰,讓他毫髮無損。
鴿子沒有鬆口氣,事實證明它沒有鬆氣是對的。
它看到,它家的宿主,再次舉起錘子,對準了衛凌的膝蓋,砸了下去。
骨頭碎裂的聲音,鴿子已經不陌生了,甚至還能睜着眼睛看着事故現場。
然後時酒又舉起錘子,對準了另一條腿砸了下去。
他的兩條腿,算是廢了。
砸完人的時酒,驟然輕鬆了很多。
笑着面對衛凌,把沾了血的錘子,小心地放在了他的旁邊,貼心地替他理了理頭髮。
「衛凌,從頭到尾都只是我的報復,不知道你享不享受這個過程,反正我覺得我挺開心的。
你這樣窮凶極惡的人,怎麼能安然無恙地活着呢?對不對?」
說完了要說的話,時酒站了起來,推開房門離開了,慢條斯理的樣子,仿佛裏面什麼也沒發生。
膝蓋上的疼痛,背上的疼痛,心尖兒上的疼痛,爭先恐後地剝奪他的意識,牙齒咯咯地響。
他躺在地上,刺骨的寒氣往骨頭縫裏鑽,往血肉模糊的地方粘。
時酒走之後,一張大紅色的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他看見,是那張喜帖,是他開開心心地,花費了巨大的精力,注入了心血製作的喜帖。
一個時辰之前,他懷裏抱着心愛的小姑娘,聽得小姑娘誇讚着喜帖好看,心裏面跟抹了蜜似的開心。
此刻,他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那大紅的顏色,跟他的血一樣,赤果果明晃晃地諷刺着他。
………………
做完任務的時酒,沒有第一時間回到空間休息,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監牢。
孟唏暘已經被折得不成人形,趴在地上,呼吸微弱,萬念俱灰。
面前出現人影的時候,他甚至做好了接受新的一輪折磨的準備。
在監牢裏面的這些日子,他徹底地知道了什麼事絕望。
上面沒有給他一個證明自身清白的機會,就將他關了進來。
對他行刑,將他和他折磨過的人關在一起。
只有經過允許,牢頭們才敢這樣做,誰的允許?自然是他誓死效忠的那人的允許。
被監牢裏面的人變着法兒地折磨,他的處境可悲悽涼。
「好久不見。」
時酒淡然地開口,低着頭。
孟唏暘先是驚喜,隨後慌張地撿起地上的稻草,蓋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她看到這樣的他,不要!
「躲也沒有用,我看到了。其實你也知道,你這樣就是我害的。」
隱隱帶着笑意,在笑他活該。
這都是報應。
孟唏暘僵硬着身體,不敢去看眼前的人的模樣,儘管他幻想過無數次他們相見的場景。
幻想着她說不是她乾的,幻想着她說喜歡他。
對她的幻想,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
時酒,就是來熄滅他的希望的。
「還有,我是時酒。」
孟唏暘徹底僵住,遲鈍地,沒有動作,耳邊嗡鳴。
然後時酒就消失了,他抬起頭來,不見時酒的蹤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唏暘仰着頭笑,笑着笑着流了眼淚,可他還是在笑。
笑聲驚醒了其他的人。
罵罵咧咧對他拳打腳踢,嘴裏說着骯髒的話。
他睜着眼睛,死去了。
他用自己保存下來的實力,自裁了,原本,他是準備拼了命也要出去,出去證明這件事不是他幹的,也出去找到他的小仙女,質問她。
時酒的到來,讓他改變了主意,讓他自裁了。
………………
番外
衛家莊裏面,自從那晚之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侍衛們在莊主的房裏,發現了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莊主。
當時的莊主不能動彈,雙目猩紅。
請了大夫,但是大夫們都對他膝蓋的傷無可奈何,表示治不好他的腿,從此衛凌只能坐在輪椅上。
叫做復復的可愛姑娘,不見蹤影。
他們籌備婚禮的事情,就此結束,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誰敢問。
清醒之後,他性情大變,不准任何人靠近他,性格古怪,孤僻得很。
他唯一說過的話,就是命令他們不准提起「復復」這個名字,更不准提起這一場婚禮,他期待了許久的婚禮。
有人看到,衛凌在枕頭下發現一張紙條之後,發了瘋似的把整個房間給砸了,砸的時候,眼角似乎閃着淚光。
之後,他拿着那張紙條,親自滾着輪椅,到了白月小姐的房間裏面,把那麼瘋瘋癲癲的一個人,扔出衛家莊。
扔出去之前,打斷了她的雙腿,扔出去之後,不管她發生了什麼,都不聞不問。
後來索性什麼都不管了,自己一個人呆着,盯着某個地方一看就能看一天。
背影總是偷着孤獨和脆弱。
隨時都冷着一張臉,仿佛每個人都對不起他一樣。
最開始有人隔他稍微近一點,被他打成了殘疾之後,整個莊子的人都自覺地,離他越遠越好。
他就住在衛家莊,坐着莊主這個位置,像個廢人一樣。
權力從他的手上一點一點被抽走,財物也被一點一點搬空,衛家莊變成了空殼。
他就看着,什麼也不做,不惱不怒,大概是覺得做了也沒有意義。
要真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就是行屍走肉。
空有一具軀殼,靈魂早已死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02s 4.03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