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取子,力道,深度,需要把握的十分精準。筆神閣 bishenge.com」帝辛注視着我,眸光充滿疑惑,「整個王朝,即使兵器用的最好的獵手和武者,若沒有經過上百次的練習,都不能像你這樣,爐火純青一氣呵成。更可況,胎兒的位置各有不同,稍有偏頗,就會留下傷痕。你,年紀不足二十歲,為何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
我搖了搖頭,「恕我不能告訴您。」
「大膽!」帝辛怒喝。
帝姬在襁褓中嚇的嗷嗷大哭,一張微紅的小臉皺成一團。
「她餓了。」姜王后忙將帝姬接過去,送到乳母懷中。「大王,帝姬劫後餘生,請大王賜名。」
帝辛的注意力稍稍轉移,沉吟片刻,「就叫她瑜。」
「瑜者,美玉也。帝姬長大後,定如此名,潔白無瑕,品格堅貞。」姜王后勸慰道,「大王累了一夜,不如隨蘇妃回宮休息。楊妃誕下帝姬,於社稷有功,她的後事我定會好生料理。」
帝辛疑惑未消,又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我開口,只能道一句也好,與妲己一同離開。
床榻之上一片狼藉,我取來針線,將楊妃的肚子縫合好。幾個膽子大些的宮女為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安床停靈畢,我才回到鹿台宮。
新生的帝姬自然由姜王后撫養,她是兩位王子的母親,會好生撫養帝姬長大。可是姜王后的命數,整個商湯的命數還在變化之中,帝姬今日活了下來,誰知道十年以後又會如何?覆巢之下無完卵。浩劫將至,誰能獨善其身?
回到鹿台,我繼續忙碌,在高台上選一處避風背光的地方,將野外採摘的藥草栽種起來。取一隻曬乾的葫蘆,底部穿出細細的孔,用作灑水。又用柔韌的竹子做成頂篷,每逢大風大雨,便用厚厚的帷布將藥草遮住。月余之後,這片高台便鬱鬱蔥蔥,每一株草都迎風搖曳。
鹿台高闊,夏天打開窗戶,涼風習習,只是夜間蚊蟲叮咬,令妲己不勝其煩。每每用艾草熏了,不過半個時辰,蚊蟲又從窗紗內鑽進來,將白皙的肌膚咬的紅斑點點。
我取了香花子的葉子,搗碎成汁,為她塗在咬處祛癢。
妲己贊道,「朵拉,我真羨慕你什麼都會,什麼都不怕,連蚊子都不敢咬你。」
因為我不是人類,我的身體沒有血與肉,蚊子無法感知我的存在。
第二天,我從林中捉了幾十隻壁虎,打算放進鹿台捉蚊蟲,步入殿中時,發覺殿內站着一個陌生的身影。帝辛的長子,殷弘。
「殿下,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古人結婚生子較早,帝辛十五歲迎娶姜王后,次年誕下殷弘,是以,帝辛雖在壯年,長子殷弘也已經年滿十七,在這個時代算是成年男子,另闢宮室居住。在宮中行走,止於拜見姜王后和帝辛。他正值青年,氣血方剛,論理不該進入后妃的宮殿。
看到我,殷弘眸中划過一抹驚慌,很快又鎮定下來,打量我兩眼,問,「你就是那個剖開楊娘娘肚子的宮女?怎麼走路一點響聲都沒有?」
「是我。天色已晚,殿下該回宮了。」我規勸道。
殷弘沒有要走的意思,目光盯住我手中的罈子,「你罈子裏裝的是什麼?」
我沒有答言,仔細聆聽宮中動靜。日色將闌,炙烤大地一整天的太陽落山,瓶中插的花兒蔫着頭,沒有一絲鮮活氣息。房中依舊燥熱,悶不透風。從後殿內傳出嘩嘩水聲,應是那三名宮女正在侍奉妲己沐浴。
見我沒有將罈子交出,殷弘不悅,徑直上前劈手奪取。
我輕飄飄的躲過,警告道「殿下,請自重。」
殷弘冷哼一聲,「我豢養的獵犬跑丟了,有宮人看見它跑進鹿台,故此我來尋它。現在,我懷疑你將它裝在罈子裏,要檢視一番。」
獵犬?莫非是被隱匿在宮中的生靈吸引過來?我不再與殷弘糾纏,快步走進殿內,四處尋找獵犬的蹤跡。
一直很寂靜的高台上突出穿出嗷嗷的慘叫聲,我隨手撕裂帳縵,將殷弘兜頭裹住,趁他掙扎,快速沖了過去。眼前的一幕令人震驚不已碗口粗細的金黃色蟒蛇將黑色獵犬緊緊纏住,越收越緊,獵犬張開嘴巴,一口咬住蟒蛇的頸部,兩相糾纏,各不相讓,一路翻騰廝殺,所到之處,煙塵滾滾,一片狼藉,眼看就要將我種的藥草壓壞。
我躍起,對着它們發出刺耳的超聲波。蟒蛇與獵犬受到驚嚇,猛可的鬆懈下來,我在電光火石之間將兩者分開。
蟒蛇無力的躺在地上,頸部鮮血淋漓。那隻獵犬也好不到哪去,肋骨折斷四根,算是兩敗俱傷。
身後哐啷一聲響,我回頭,是殷弘跟着我跑上高台,腳步倉促,將放在地上的罈子踢碎,裏面裝的壁虎散落出來,爬的滿地都是。他瞠目結舌,望着一地爬行動物,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殿下不用怕,這是蚺,性情溫順,不會攻擊人類。」我解釋道。
殷弘戰戰兢兢,半晌才顫抖着道,「這些都是……你……養的,你……你不是人,你是妖……妖怪!」
說罷,掉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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