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遠已經出院回了家。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至於裴母,時兒清醒,時兒糊塗,腦子有點不正常,經常在家胡鬧,保姆見這個狀況,不知道裴母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發瘋,要是傷了她可不划算,也就趕忙辭了職。
因為裴母狀況不穩定,家政那邊也沒有任何人願意來,裴父只得天天在家照顧着妻子。
「思遠,你媽這個狀況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出不去了,要不,你再去找找你表叔吧。」裴父嘆了聲氣,看着坐在客廳里的兒子。
客廳里一片狼藉,剛才裴母才發了一頓瘋,把家裏的碗碟全部砸了個遍,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到房間,餵了兩顆藥,這才安靜睡了過去。
地上的碎片跟雪花似的,無處下腳。
「找他做什麼?讓他在裴氏給我安排個清潔工噹噹?」裴思遠目無表情的盯着電視裏的採訪。
正在採訪亓雲霆,鏡頭裏的男人西裝革履,芝蘭玉樹,不可一世。
裴思遠盯着他,一動不動。
「請問亓總,現在您的婚姻狀況如何?聽說您和您女朋友的感情很好,可否跟我們觀眾朋友透露幾分?」
主持人的聲音清亮無比,鏡頭一轉,亓雲霆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在這笑容的背後,藏着的,是一位讓他深情以待的女人。
「她是我的信仰。」
「年底我們會訂婚,明年開春,結婚。」
「多謝大家。」
男人嘴角嵌着笑意,揮去了往日的清冷,像變了一個人。
裴思遠緊握雙拳,眼底含怒,只有他知道,這樣笑容的背後是有多麼絕惡,冷血,暴虐!
屈辱,裴思遠這輩子到死都不會忘,這是那個女人和這個男人賜給自己無法磨滅的恥辱。
是亓雲霆,讓他成為同事,朋友,親戚,所有認識人眼中的笑話,他被革職,被嘲諷,被奚落。
就連在媒體人的眼裏,也成了一種新聞的存在。
不像從前的那般風光,他甚至連電話都不敢再接,輿論,真的能把他殺死。
「他畢竟是你表叔。」
裴父到廚房拿了掃把和簸箕,邊掃邊嘆氣。
這個家現在哪裏像個家,自從思遠結婚後,一切都變得徹底。
以往的平靜,再也回不去。
「他不也是你表兄弟嗎?你怎麼不去求他,你去啊!那時候讓我去他公司的不是你和我媽嗎?現在再去求啊!我給他幹了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你到現在還以為他是什麼東西!遇到事情就一把將我踢開,親兒子回來了就立馬壓我一頭。」裴思遠嗤笑,「是我太蠢,還一直把他當個親人,其實他算個什麼東西。你看着吧,沒有我,他們遲早都是一個死。早死晚死罷了,哈哈…哈哈哈……」
穿着睡衣的裴思遠毫無形象的趴在沙發上,笑的癲狂,似是笑急了,沒喘上氣,猛烈地咳嗽起來,胸口就想要被炸開,疼的他大口大口的喘氣。
自從出院,這身子就再沒好過,猛烈的情緒就會造成這樣。
他也習慣了,反正出了裴氏,再也沒有哪家企業會要他,他就這麼在家待着,仔細看着哪天裴氏先完蛋,亓氏再完蛋,那才是最高興的事。
裴父這些天蒼老了許多,雙鬢已花白,眼神無光。
聽着屋內裴母突然又響起的叫喚聲,兒子還在對着電視笑的不停,他的精神也快要崩潰了。
放下掃把,只能無奈的進去房間。
到了他這把年紀,沒想到竟會變成這樣。
作孽啊。
……
蘇家。
「小姐,姑爺和姑爺的父親一起來了,就在樓下呢,說是來接你回去。」
蘇裳這段時間嗜睡的很,下午這會才剛睡了一會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
她一聽,瞬間清醒,坐起了身。
「我媽呢?」
「夫人出去和朋友聚會去了,還沒回來。」
這個時候,梁吟秋不在家,她就像沒了主心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但想見裴思遠是真的,自己和他很久沒見過面了,她心底里是想的,可是梁吟秋的態度很堅決,此刻他們家沾上這種事,說要讓她離的遠遠的。
「我換個衣服,馬上下來。」
對着門口喊了一聲,蘇裳立刻拿過手機撥通了梁吟秋的電話,喊她現在就趕緊回去。
梁吟秋一聽,也是立刻和朋友隨便扯了個理由趕緊走了。
蘇裳故意拖延時間磨蹭了一會,這才扶着肚子,慢慢走下了樓。
「裳裳啊,我帶思遠來看你了,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啊?」裴父看到蘇裳,立馬站起身來笑容滿滿的問道。
其實蘇裳和裴父從來也沒什麼交流,裴父的性子寡悶的很,從來也沒有什麼交流,而且有裴母在,他通常也是不吱聲。
現在這麼『關懷備註』的跟她說話,蘇裳倒覺得有點不習慣。
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敷衍似的說了一句『挺好』,就看向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裴思遠。
他表面還是和從前一樣,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只是清瘦了不少,眼窩有些凹陷,下巴都尖了,應該是熬了夜,眼瞼下方有圈黑色的印記。
他正垂着頭想什麼,雙手交握在一起,沒看她。
蘇裳瞧着他一點都沒精氣神的樣子,撇了撇嘴,看着也沒什麼誠意接她回去,故意離他遠遠的坐了過去。
「思遠,裳裳在這兒呢,她懷孩子辛苦,還不關心關心。」裴父來之前就已經好說歹說的跟裴思遠講好了,這次把蘇裳接回去,一來呢,蘇裳畢竟是他們家的媳婦,不能一直讓她就住在娘家啊,這像什麼樣子。
二來呢,他想,還是讓蘇裳回來照顧照顧裴母,裴母雖然經常發瘋,可吃了藥就會好很多,正常的時間也多,他只要安排好她吃藥的時間,基本上應該沒什麼大事。
這樣他也能有點時間出去工作,他沒什麼文化,又不能像裴思遠一樣去給人家做什麼項目。
以前找的一個記錄員的工作現在也丟了,就不是因為隔三差五的請假,家裏鬧騰也不安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那邊也聽聞他們裴家和亓氏的事情,明里暗裏的,就想讓他主動走。
畢竟沒有公司願意和h市的一霸成為對頭。
他也沒辦法,只能默默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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