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城驅車飛馳而到時,亓雲霆正靠在牆邊,目光如炬,晲着地上哀嚎的一干人等,額前髮絲有些凌亂,褲腿上沾着些許灰塵,
「亓哥,沒事吧?!」
銘城扶住亓雲霆,打量着面前橫七豎八躺着的四個人,明晃晃的長刀落在地上,幽幽暗暗的在黑夜中泛着冷光。一筆閣 www.yibige.com
看的出來,幾人都挨揍的不輕,特別是手腕處,通通都變了形,也怪不得他們再拿不住刀。
只有他知道,亓雲霆有着什麼樣的身手,這些人太自不量力,還妄想偷襲他!
「沒事,給他跑了,剩下的都在這兒了。」
「是江湛?亓哥,現在怎麼做?」
「跑了沒事,廟還在。這些人交給吳所。另外,明天來公司拿一份東西一起給他。」
銘城點點頭,立刻報了警。
「亓哥,你先走吧,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銘城看了一眼他搭在樓梯處外翻的西裝內口袋,一把黝黑的槍柄隱隱露在外,上前拿過西裝,遞到了他的臂彎間。
亓雲霆拎着西裝外套沒說話,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警察還未來,銘城看着腳下的人,目光瞬間凌厲狠絕,猛地抬腿幾腳踹去,腳下的哀嚎聲更大了幾分,迴蕩在空悠悠的停車場,異常驚悚。
砰。
輕微的一聲關門聲,淺眠的蘇夏被驚醒。
是他回來了嗎?
蘇夏猛地坐起身,靜靜的聽見客廳沉沉的腳步聲。
看了看手機,一點四十了。
他這個時候才回來,看來秦叔說的沒錯,他是經常晚歸。
本想裝着沒聽見繼續睡,沒想到聽見腳步聲來回走動不停,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蘇夏還是起了身,小心翼翼的貓着腰踮着腳尖走到房門口,悄悄拉開了一道縫,想看看亓雲霆到底在做什麼。
一束清冷的燈光順着開門的縫兒射進漆黑的房內,蘇夏眨了眨眼,適應了一會,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地上均勻滴落的圓形血滴,似乎是因為來回踱步的原因,順着走道兒,滴滴點點的形成幾條虛道兒。
頭頂的白熾的燈光直直的照去,深紅色的血跡在灰白色的瓷磚上,異常顯眼。
蘇夏猛地打開了門,大步沖了過去,看到正在背對着她在沙發後的抽屜里翻着什麼的亓雲霆。
「亓雲霆,你怎麼了?」
蘇夏湊近了一些,清楚的看到他垂在左側的手,血正順着他紐緊的襯衫袖口中沿着手指滴落到地上,頻度不高,但許是在那一塊兒站久了,滴落的血珠一顆顆散開,遠看去仿佛一朵盛開的紅梅。
血跡浸濕了黑襯衫,與黑色融為一體,不太明顯。
只是襯衫手臂那塊已經被劃出了一道破爛口子,隱隱露出裏頭的血痕。
「你在流血……天啊…」蘇夏大話沒說,立刻跑進房,將她自己攜帶的小型藥箱拎了出來。
亓雲霆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短袖鵝黃色睡衣裙的蘇夏,雙手拎着粉印着卡通人物扛着紅十字圖樣的幼稚粉色藥箱,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這什麼過家家的玩意……
「胳膊哪裏受傷了嗎?趕緊露出來,我給你包紮一下!快啊……」這麼近距離的靠近亓雲霆,蘇夏都能聞到他身上的一股淺淺血腥味。
按理說這樣不算太大的血量不應該有這麼濃烈的血腥味啊,蘇夏也沒多想。
見亓雲霆就杵在那兒似乎不打算過來,嫌棄似的目光瞅着自己的藥箱,蘇夏一陣惱,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這些,能用不就行了。
拉着他的另一隻胳膊就把他拽到了沙發邊,奈何自己不夠高,本想踮起腳按下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卻只能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
亓雲霆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終於還是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利落地解開左手的袖扣,一點點翻捲起袖口。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本來已經活捉江湛,但被他掙脫時趁機用長刀砍了過來,他自然也躲閃過去,只是刀口比較長,刀尖處還是順到了他的大臂。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他趁機溜走。
亓雲霆也沒打算再追,辦他,不過時間長短而已,眼看他就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咎由自取。
不急,讓他多體會一些從未感受到的痛苦,人間才值得。
蘇夏看着亓雲霆嘴邊忽然露出的冷冽笑容,冷酷又無情,心底不禁打了個冷顫,誰又惹到了他。
「哎,你袖子不好卷上來,會弄到傷口,要不……把它脫了吧。」
見亓雲霆的袖子卷到傷口處下方時就不太能再翻上來,不但沒露出傷口,還受壓力溢出幾滴鮮紅血液,蘇夏趕忙按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他手背上傳來的一絲涼意,下意識抬頭對上他不見底的黑眸,又慌慌的收回手。
亓雲霆撩起眼皮看着閃閃躲躲的蘇夏,竟聽話地站起身順從的解開紐扣,脫去了襯衫。
古銅色性感的腹肌上,細膩的汗珠在燈光的映射下,發出隱隱爍光。
蘇夏看着他將襯衫丟到一旁,隨意慵懶地靠向沙發墊兒,整個上半身曝光在眼前,蘇夏掃了一眼便慌忙垂下眼瞼,不敢再去看這男人勻稱挺拔的身材,簡直完美到想噴鼻血啊。
蘇夏手腳麻利的從藥箱裏掏出酒精和棉簽紗布,小心的處理着傷口上的污漬血跡。
她看出來傷口是一道刀痕,在大臂與小臂相交之上一點,好在傷口不是很深,流血控制住後,簡單的酒精消毒,再用紗布包裹上,基本沒什麼大礙。
凌晨兩點,倆人誰也未說話,安靜的呼吸聲交錯。
一個靜靜地坐在那兒看着她靈活的指尖在跳躍翻動,目光深沉。
一個小心的側坐在他身旁細心的研究怎麼將紗布裹的舒適一些。
仿若多年的默契,無形中配合的愜意又輕鬆。
「好了,記得這兩天別碰水。」
「……」
亓雲霆斂下眼,看見胳膊上系成的白色蝴蝶結紮帶,隨着他的抬手,絲帶在半空懸着,搖曳晃動,那俏皮的姿態,仿佛齜牙咧嘴的對他嘲笑。
亓雲霆原本還算溫和的臉突然一黑,冰山垮臉立刻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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