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那隻小貓撓了撓耳後,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氣:「二叔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果然是不在城裏的原因嗎?」
「放心吧,」莫執看着天邊如火的晚霞,「都不是什麼難事,也值得你天天皺着個眉頭。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聲音輕描淡寫的,卻又讓人覺得無比可靠,林苒也不想在這種氣氛下再去討論些什麼,就好像是一隻被撓了下巴的貓一樣,就差從喉嚨里冒出舒服的呼嚕聲了。
慢慢地走了一會兒之後,莫執腳步一頓,看到了前面帶着些為難神色的秦逸,伸手幫林苒把衣領上沾到了一根草葉摘了下去,緩聲道:「我有點事,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方遲馬上過來,說是有東西給你。」
雖然這一天過得很累很坑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苒突然就覺得……似乎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坑爹?
她漫無目的地順着湖邊的小亭往前走着,心裏有些迷茫,秦瀚海真的對喬安安有那麼重要嗎?
可以確定,就算是沒有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甚至退一萬步說秦瀚海的未婚妻不是自己,喬安安都會動手去爭去搶,讓自己成為所謂的秦家少夫人,仿佛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但是喬安安難道確定這就是自己要的幸福嗎?在不愛自己的人身邊過一輩子,防着小三小四小五,間或還有婆媳鬥法,一生就這樣活下去,最後變成面目模糊的一個貴婦人?
林苒搖了搖頭,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覺得想起這些事情來,自己這純粹就是閒的。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立刻僵住了。
只見方遲牽着一條搖頭擺尾的大狗,正往這邊來。
一條……狗,一條……大狗!
林苒和她懷裏的那隻貓如出一轍地炸毛了——媽呀!
她轉身就想跑,可是突然又想起來,人越跑,狗就越會追,於是兩條腿就像是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方遲發現林苒的目光有點發直,還以為她喜歡自己手裏牽的這條金毛。他也知道莫執今天能帶林苒來,就是打着讓小姑娘忘了成人禮上的風起雲湧,打量着林苒挺喜歡那隻貓的,以為她對貓貓狗狗這些動物沒什麼抵抗力,結果就想起了自己兩年前覺得家裏地方太小,所以托給朋友帶到這裏照顧的這條金毛來了。
蟲子可以揮到一邊,山路可以咬着牙走走,可是大狗……就觸及到了林苒的忍耐極限了。
她眼睜睜地看着方遲帶着狗走了過來,感覺自己的小腿肚子有點抽筋,心裏大聲吶喊着,別……別過來!
結果男人就過來了,帶着一臉笑意對林苒說:「這是我原來養過的狗,摸摸看?」
這條金毛的智商可能真的挺高,好像聽懂了一樣,伸着舌頭往林苒面前一湊。
小奶貓「嗷」的一聲,尾巴上的毛都立了起來,一步竄上了林苒的肩膀,沒站穩又滑了下去,只能用兩隻前爪死死地鈎住了林苒的衣服,擺出一副要掉下懸崖的造型。
林苒和它的動作完全一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到了方遲的身後,死死地扒住了男人的胳膊。
大金毛估計是以為林苒在和它鬧着玩,於是歡快的追了過來。方遲大概潛意識裏覺得自己親手養大的金毛沒什麼危險性,也沒拽緊,手一松,愣是讓這條大狗帶着狗繩從他的手裏脫出去了。
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只見大狗像是離弦之箭一樣,追着一個抱着貓的姑娘就飛奔出去了。
人被逼到極致的時候果然是會超常發揮,說時遲那時快,林苒身手敏捷地一步竄到了湖邊小亭的欄杆上,活像是突然無師自通地會了輕功一樣,上躥下跳飛檐走壁身輕如燕,居然一步都沒有踩空。
女俠啊!聽見聲音跑過來的工作人員看的目瞪口呆。
然後女俠的尖叫聲就顫抖着從風中飄來:「救命啊!快把它弄走!弄走!」
終於,在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方遲,以及聞聲匆匆趕來的莫執的幫助下,追回並帶走了明顯興奮過度的金毛,把扒着一根大柱子不敢下來的林苒給解救了。
林苒下來以後是一步也邁不開了,即便是莫執也被她給嚇了一下,顧不上搭理方遲,扶着她追問:「怎麼了?是不是扭着了?」
林苒面有菜色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遠方的金毛一眼:「二叔,我……我腳軟。」
最後……林苒是被臉色沉得要殺人的莫執給背下去的。
一路上她嫌丟人,把臉一直埋在莫執肩上,連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的方遲費盡力氣逗她開心,都打定了主意不開口,只用點頭和搖頭表達一切想法。
把林苒送回農家小院安置好,兩人又回頭折返回去,把金毛領回它自己的狗窩,期間過程……實在是雞飛狗跳。
看着莫執很有要把自家狗子燉成一鍋狗肉煲的臉色,方遲苦着臉小聲說:「不是莫哥你說小丫頭喜歡毛茸茸的小東西的嗎?」
莫執被氣笑了:「你管你家這個都被獸醫勒令減肥的狗叫小東西?」
金毛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搖着尾巴,非常友好地打招呼:「汪!」
方遲生怕這金毛再這麼傻缺的找存在感,今晚就要被下鍋,連忙把手裏的捏着的橡膠球扔出去讓它去撿:「莫哥,真是我的錯,我就想着金毛也沒什麼危險性,要是條德牧你借我三個膽也不敢這麼就帶上去啊。」
「她被狗攆過,從那以後連吉娃娃都怕。」莫執臉上浮現出一種追憶往昔時的柔軟,「我爸養過兩條德牧,那時候她才四五歲,非得跟狗搶球,結果被狗攆的在院子裏跑了好幾圈。」
得虧老爺子養的是退役軍犬,換做一般沒訓好的狗,估計小林苒就得被抱去打狂犬疫苗了。
「這丫頭看不出來啊,小時候那麼皮。」方遲笑的肚子疼,眼睛一轉,用胳膊肘拐莫執,「噯,她跟秦家那小子是不是徹底沒可能了?」
莫執看了他一眼,停住了腳步,決定看看他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了。
「我不是有個侄子嗎,現在跟我學玉雕的。年齡差不多,要不要我安排安排……嗯?」方遲笑的一臉八卦,「不說別的,至少在身份上足夠壓秦家一頭了。」
「方遲。」
莫執聲音清潤,散在夜風裏,像是一泓冷泉。
「嗯?」
「我原來怎麼沒發現你膽子這麼大,連嫂子的主意都敢打。」莫執側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越發溫吞,眼神也平靜無波。
「我是獨生子,哪來的嫂……子……臥槽!」
方遲震驚的臉都白了,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莫執,那丫頭管你叫叔呢!」
「沒有血緣關係。」
「那你不看看你倆差多少歲數,就算不說這些,你信不信你家裏老頭子知道你有這意思,能把你腿打斷?!」
從聽到林苒的名字的時候,方遲就隱約咂摸出為什麼莫家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姑娘那麼看重,林家的這個年歲的孩子,可不就是那一位的孫女嗎……
當事人摩挲着手裏那塊雞血石,神色平和,看起來事不關己:「所以,記得保密。」
方遲被一噎:「那你告訴我幹什麼?」
莫執的手段他清楚,要是真的把事情捅出去,他是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折騰自己,旁人還得在旁邊抹淚,說他們兩個兄弟情深,莫執處處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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