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喬安安和秦瀚海的事情開始,林苒的要求一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一個他們兩人公開的道歉。筆神閣 bishenge.com
結果現在搞得她有多不依不饒,把那兩個人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是是是,他們做錯了事情,本來就是跟你道歉的。」喬敬義自知理虧,「可是自己家的事情,何必鬧到眾人皆知呢?」
「喬叔叔,雖然事情沒過多久,但是我覺得您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忙的有些忘了。」
林苒的語氣雖然是平淡的,但是喬敬義總覺得聽出了一股嘲諷的味道來。
他這些日子一直有一種錯覺,在喬安安的那場成人禮之後,這個繼女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眼睛裏越來越陌生了。
就好像是一頭先前一直在小憩的野獸,被吵醒之後慢慢露出了先前隱藏着的利爪銳齒。
寒光乍現,震人心魄。
「當初如果不是你們先斬後奏,在跟我一句話都沒提過的情況下就在成人禮上安排了秦瀚海求愛的環節。」林苒的睫羽顫了顫,目光看着前方的車輛,「這件事,不還是在我們兩家範疇之內的家事嗎?」
哦,充其量可能要加上一個莫執。
喬敬義連忙反駁道「不是我們安排的啊,秦家少爺突然來了,我們也是很驚訝啊。」
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試圖撇清關係。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您覺得我說這話,我手裏會沒有證據嗎?」林苒覺得好笑,喬敬義和喬安安不愧是親父女,真是一脈相承的天真。
喬敬義忽然想起,站在林苒那邊的究竟有什麼人——
莫家的莫二爺,莫執。
當下在暖氣溫度相當適宜的屋裏,出了一身冷汗。
「就這樣吧喬叔叔。」林苒不想跟這個男人再多囉嗦下去,該說明白的事情早就說明白了,實在也是搞不懂還有什麼值得糾結的。
「苒苒,苒苒!你聽我說呀……」
喬敬義的聲音被林苒毫不猶豫的按下掛斷鍵的動作給掐斷了。
「你說,他們到底有什麼繞不明白呢?」女孩子望過來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疑惑,「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幫他們維護虛無縹緲的面子,就什麼委屈都自己承受呢?」
還是在成人禮上他們那樣對待自己之後。
莫執穩穩地開着車「在他們看來,只要自己想要,別人就必須不顧一切地為他們着想。」
「我小時候,」林苒握着手機,靠在車座上露出了點兒回憶的神色,「二叔你應該知道的,其實也不是這樣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佛。」
莫執自然是知道的。
那時候她雖然懶得計較的性子初露端詳,但畢竟是被林家和周夕雪捧在手心裏,真真是當掌上明珠的。
想要什麼要不到的時候會撒嬌,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不由分說拿走的時候會任性,更是會生氣,也會哭。
比起現在,要鮮活得多。
「有了喬安安以後,我是真的想跟她做真正的姐妹的。」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把臉貼上了車窗,「那時候她那么小,跟在我後面一聲一聲叫我姐姐,我以為那是真心的。」
「年紀小的時候,應該是真心的。」莫執沒有看她,「畢竟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尖酸刻薄的。」
「或許吧。那時候有什麼東西,有什麼事,我媽他們兩個跟我說做姐姐的要讓着妹妹,我也就讓了。」
「直到後來,喬安安要的東西越來越過分,我不給,她馬上就會哭得特別委屈,還要在大人面前裝模作樣替我說話。」說到這裏,林苒的語氣慢慢冷了下來。
如果她不是那麼早慧,被老爺子教過幾次看人,就能看出喬安安眼睛裏隱藏在淚水後的得意;聽別人講過幾次心眼算計,就知道什麼叫以退為進,什麼叫刻板印象——為什麼到後來,喬安安只要一落淚,喬家夫妻都不用她說話,就過來勸她讓着點妹妹,別跟她計較?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林苒聽到這句問話,短促的笑了一聲,有着不符合她年齡的蒼涼「五年前,從此以後我對他們就徹底死心了。」
五年前,喬安安看上了莫家送給她當過年禮物的一串珍珠手鍊,那次也是她脾氣上來了,無論喬安安說什麼都不給,甚至直接把話挑明了,告訴她如果再糾纏的話,這串手鍊馬上就發快遞寄到雁城林家老宅,不會留在家裏。
她甚至還記得那天的日子,五年前的一月二十六號,她在院子裏的水池邊思索今年要不要添幾條錦鯉,喬安安走過來,一臉隱秘問她——
姐姐,你覺得咱們家這個池子淹的死人嗎?
不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背後傳來了一股推力,掉進冰冷的水池之後,最後一眼是喬安安臉上天真的笑容。
所有人——包括季飛語——都以為喬安安是拽着她一起掉進水池的,實際上是喬安安把她推下水之後,看到聞聲而動的人來了之後,才自己跳了下去。
所以被救上來之後,喬安安只是感冒,而她在醫院裏大病一場。
「那次出了那麼大的事,我本以為就算喬敬義不站在我這邊,我媽也會聽我的,至少不會只聽喬安安一家之言。」過去的事情林苒不想細細說給莫執聽,「可是我跟她說了之後,還是只得到一句,安安年紀小,一個不小心而已,你是做姐姐的,要大度點兒。」
而那串手鍊,她出院的時候看見明晃晃的掛在喬安安的手腕上,仿佛本來就不屬於她一樣。
後面的事情,莫執就已經明白了。
「這不怪你。」他知道小姑娘在迷茫什麼,把車停在了高速旁的緊急停車帶,轉過身來面對她,「把喬安安教成這個樣子,是應該對她盡到教導責任的父母,而不是你這個只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姐姐。」
林苒閉着眼睛,任由男人牽着自己的手腕,用大拇指安撫一樣的摩挲。
「若是……」
「放心吧二叔,」她輕輕打斷了莫執的話,「他們既然仗着臉面這兩個做下不要臉的事,我自然沒有什麼不敢處理的。」
這樣的事情,如果依附着莫執或是其他人來解決,自己縮在後面——
那就違背了她在林老爺子面前說得那些話,更是違背了自己的本心。
有了這麼一段插曲,原本不到三個小時的路程,莫執他們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後了。
馬場建在了一座小山下面,佔地很大,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場地看得人心胸開闊。
林苒第一次來馬場這種地方,新奇的四處打量。
車直接開到了馬場自營的酒店。
「圍巾圍好再下車,山下有風。」莫執停好了車道。
就算是為了圍巾,還把身上衝鋒衣的帽子也帶上,林苒一下車還是被比市里更加冷硬的風給吹的愣了半分鐘。
剛要去後備箱拿行李,就看着莫執拎着兩個人的行李在一旁等她「二叔,我自己拿就好的。」
「東西沒多少。」莫執淡淡一句,看她全副武裝,這才轉身率先進了酒店大堂。
林苒沒轍,只好小跑了兩步,跟上男人的步伐。
「二爺,實在不好意思,原本以為您是兩個人來,我們就只留出了一間套間。」前台看着兩個人,一臉歉意地道。
莫執微微擰眉「沒有多餘單間了?」
「現在是淡季,我們其他的房間按照老闆的要求在重新搞軟裝。」前台連忙翻出了宣傳冊給兩個人看,「不過我們留的是最大的那間,四居室,還帶書房。二爺和這位小姐,您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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