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年給你的投入,那可是實打實的金錢和物質,你就想三言兩語揭過去嗎?!」
莫執即便見多識廣,也沒想到喬敬義居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一點兒臉面都不要。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他聽到小姑娘沉重地嘆了口氣,話語裏充滿了疑惑:「那你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什麼?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喬敬義站在她身後,礙於莫執的氣場,沒有伸手再去抓林苒。
「錢,你把我過去給你做的所有投資都轉換成錢,才算真正還了我和你、媽、的養育之恩!」又想到一事,喬敬義又冷哼一聲,「還有,之後你的學費和生活費也不要指望再從我們這裏拿錢,反正你不是已經還了養育之恩嗎,那就去自力更生啊!」
說到自力更生四個字的時候,他咬牙切齒,卻又充滿了嘲諷。
似乎篤定林苒一定會向他們低頭一樣。
莫執剛想開口點明喬敬義這樣到底有多無恥,就感覺到林苒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搖了搖,不讓他替自己開口。
「好,那你想要多少?」
手是冷的。
這把聲音也是冷徹如冰。
想必她現在的心也是冷的。
喬敬義愣了愣,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林苒給錢,而是讓林苒向他們低頭,認清自己是無法逃離喬家的事實。
於是心地盤算了一下,想着林苒既然已經鼓動林老爺子把身家財產全部捐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再去讓林家幫忙,那她所仰仗的,也不過是她身邊的莫執,以及莫執身後的莫家罷了。
對一個外人,就算是再疼再寵,涉及到錢財物質的時候,肯定也不會傾其所有。
眼睛一轉,喬敬義就定下心來,決定獅子大開口嚇退林苒:「五千萬!你只要給我五千萬,我就當過去所有對你的養育之恩一筆勾銷!」
原來在他心裏,過往的所有只值五千萬。
「可以,不過口說無憑,我要求你跟我簽一個合約,」林苒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下來,「明天我會委託律師把合約帶去你的公司,我希望你不要臨陣脫逃,做一個讓我更看不起你的懦夫。」
「哼,你放心,我也會讓公司的律師跟我一起等着。」喬敬義甩開了周夕雪拉住他的手,反頂了回去。
林苒沒有在答話,把自己的手從莫執手裏抽出,直接伸手開門,走出了包廂那扇雕花精美的門。
從頭到尾,沒有再去看這兩夫妻一眼。
只有莫執在出門之前,深深地看了喬敬義一眼,讓剛剛還氣焰囂張的男人縮了縮脖子,甚至往後退了一小步。
就只要這麼一眼,他就覺得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上了一下,下一秒就會被徹底撕咬成碎片。
好在只是看了這麼一眼,便轉過頭去,跟着林苒離去。
喬敬義摔在凳子上,抹去了額頭上的一層薄汗,聽着旁邊周夕雪的嘮叨,不耐煩地扯開領帶:「你放一百個心,那死丫頭手裏拿不出這麼多錢,肯定還得向我們低頭,乖乖聽我們的話和莫家處好關係的!行了行了,趕緊給我倒杯水來,大冬天的硬是讓我出了一身汗!」
林苒走得很快,出了門就直接打了車回家,完全忘了身後還有一個莫執。
到了地方直接掃碼付錢,冷着一張臉,徑直進了小區,腳下的速度越走越急。
她打開自家房間大門,門都沒有鎖就把鑰匙扔在了地上,卻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窩進沙發,轉身去了屋子盡頭的洗漱間。
身上沾染着酒店的薰香味、隱約沾染着的果汁和飯菜的味道強烈地刺激着她的五官六感。林苒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麻木,她走進去,回手關上洗漱間的門,目光定定地盯着盥洗池上面的鏡子,以及昏暗的燈光下,鏡子裏幽靈一樣的自己,發呆。
片刻,門被人小心地推開,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慢慢熟悉的氣息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一隻手試探似的纏住了她的腰,待她沒有反對後,一個溫暖的胸口靠在她身上,她把臉埋在手裏,閉上眼睛,突然沒力氣,也不願意推開莫執。
男人輕輕地叫了她一聲:「苒苒……」
莫執緊緊地攬着林苒繃緊的身體,他試圖去理解這個女孩子的悲哀,試圖去理解一個剛成年沒幾年的小姑娘面對這件事情的感覺。
莫執忽然明白,原來她一直對自己的追求和暗示視而不見,真正談起的時候卻又言顧其他,不是沒有感覺,也不是礙於所謂的身份,她只是失去得太多,多到……已經不再想着再去得到什麼,已經不再願意去相信什麼。
所以才害怕去接近,去相信。
半晌,林苒才放下手來,眼睛裏看不出有淚痕流過的痕跡,嘴唇上依然沒什麼血色,可是眼神卻已經平靜下來。
那些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人們,要麼漸行漸遠,要麼就像這樣選擇了背叛,最後待在原地的,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沒人不會覺得孤單。
哪怕是林苒,哪怕是莫執。
為什麼她一直都不說,為什麼不告訴他……
追問是一件危險的事,尤其是當人心裏放了自己不想正視的心情的時候。林苒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輕輕地推開莫執:「我去想想那合約要怎麼寫。」
「別動,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做任何細緻的工作。」男人沒有放開手,溫聲對她說。
林苒閉上眼睛,聽着耳邊男人清晰的心跳聲——人間雖大,可是能讓她懷念留戀的東西,卻好像越來越少了。
乖乖被牽着在沙發上坐下,林苒沒有注意到莫執去廚房搞了些什麼,忽然,她臉頰上一暖。林苒睜開眼睛,一杯熱牛奶在她眼前晃了晃,林苒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小聲說:「喝口水,你嘴唇都裂開了。」
林苒突然覺得心裏很暖。
半小時以後,莫執輕輕地抱起終於在熱牛奶和他刻意用手機播放的催眠輕音樂作用下睡熟了的林苒,把她安置好,放在臥室的床上,又替她拉上被子。
他彎着腰仔細觀察了一下林苒的臉色,雖然沒有用什麼安眠的藥物,可畢竟不是她自主入睡的,還是有點兒擔心。
在確認林苒只是熟睡,沒有什麼異樣以後,莫執俯下身來,撥開她前額的頭髮,在她眉心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
隨後關上了房門,拎着林苒今天忘記丟掉的垃圾袋,帶上大門下樓。
「你打算對秦家動手了?」
在下了半層樓之後,莫執聽到了預料之中的聲音。
這個距離正好能讓他不會忽視林苒那間屋子的動靜,莫執也就停下了腳步:「這件事秦家脫不了干係,單憑喬安安一個人,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動好手腳。」
周淮安從兜里掏了盒煙遞給他,莫執卻擺了擺手:「她聞不了一點兒煙味,我從外面沾一點兒都能聞得出來。」
「那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周淮安抽了根煙夾在指間,臉上是一片嚴肅,「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執靠到了牆上,抬手捏着眉心,臉上的戾氣一覽無遺:「你不是已經得到消息了嗎?」
周淮安這是頭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真實的憤怒:「我只知道喬安安要試圖攏住秦瀚海的心思,讓他在秦家面前說盡胡愛好,把喬家公司打壓到死。好以她和秦瀚海的關係,掉過頭來威脅我妹妹把她接回來。」
他的憤怒莫執聽得很清楚,放下了手,他平靜的回望過去:「喬敬義一直在公司里做手腳,如果這次林苒接受了周夕雪轉讓的股份,那麼公司里持股最多的人就是喬敬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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