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什麼都沒管,他捧起一壇來便朝口中倒。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看的將離有點害怕。
倒不是心疼那點酒,只是除了自己之外,她還是頭一回見着哪個神仙拿仙釀當水喝的。
這東西還是有點威力的,實打實的可醉上神。他這麼個灌法,只怕要不了一時半刻,就得醉過去。
片刻後,灌了差不多有半壇的顏淵,果然已能看出醉意,只是雙眼還是赤紅之色,將酒罈放下,靠在書案邊上氣息沉重的呼吸着。
將離不知說什麼好,她在思考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顏淵忽然伸手拍了她一下。
將離一怔:「做什麼?」
顏淵微微低着頭,聲音低沉:「我問你。」
「……你問。」
「你是真心喜歡那個北陰小子嗎?」
「……自然。」
「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他的?」
「……一見鍾情。」
隔了一會兒,顏淵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呸!」
「……」
怎麼了?真心喜歡有什麼問題嗎??一見鍾情有什麼問題嗎???
將離一把薅上他衣領:「姓顏的,你這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我家玉兒有意見?!」
仙釀的灼烈氣息漫上靈台,顏淵目光搖晃的拍掉她的手:「滾。」
「你再說一遍?!」
仰頭又灌下一口酒,顏淵白了她一眼:「將離,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喜歡個什麼人,都是真心,都是一見鍾情?」
將離愣了一下:「有嗎?」
「不是,我是不是每次都真心關你什麼事啊!」
「不關我什麼事,覺得那小子可憐而已。」顏淵飲着酒,眼中迷濛。
將離不服:「若我從前也這麼說過,那一定是騙你的,玉兒怎麼能跟他們比,這次我是非常非常非常真心的,不然,不然我嫁給他幹嘛?」
「呵。」顏淵嗤笑一聲,「你還想騙我到幾時?贏兄都和我說了,你和他根本沒成親。」
子玉是什麼時候告訴他師尊的???
將離面龐僵硬了一下,微微尷尬,但還是一臉強硬道:「那怎麼了?不過是還缺場儀式而已,反正夫妻之實是有了,早晚我們是要成親的!」
顏淵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夫妻之實……」
將離一拍桌子:「幹什麼!你不信啊!」
顏淵隨手扔了喝空的酒罈,又拿過一壇。
「你說你們已經成親了,並且有了夫妻之實,我先前還疑惑,為何你沒有受到誓言反噬,如今才明白,原來都是騙我的。」
他斜斜靠在案邊,仰頭飲下一口,微抿的唇角上,紫色的衣襟上,都沾上些許水澤。
眼角眉梢,皆是酒氣氤氳的剔透緋色。
只要不發脾氣,不動手,這位以武道極境成神的東武真皇,他其實一向是個水晶琉璃般的相貌。
剔透,易碎,無與倫比的精緻。
可惜說的話卻不留情面。
「與贏兄發的那道誓,因那北陰小子是主動出關來尋你,不算你阻礙他修行,所以你沒有反噬。」
「而與我發的那道誓,是你們合起伙來騙我,成親之事是無中生有,所以也沒有反噬。我說的沒錯吧?」
「……」
將離後悔了。
她為什麼剛才要攔着他,就讓他去找人皇打架不好嗎?打死了算他自己的,打不死算林夕的,總之,她是能出氣的。
拎起酒罈,將離十分鬱悶的也將自己灌了個半醉,朝顏淵呸道:「虧我還這樣為你着想,你倒只知道來揭我的底,看破不說破,有意思麼?」
「沒意思。」顏淵搖了搖頭。
「我無意揭你的底,誠然,若有可能,我還是不希望你當真受到什麼反噬…會這樣問,只是我想知道,你們女子,真心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樣的。」
將離怔住:「你雖然沒有同人談過什麼情事,但這種事,這麼多年,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是一向挺了解的麼?來問我做什麼?」
顏淵搖了搖頭:「從前以為了解,如今遇上了,才知道半分不了解。」
將離明白了:「你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同你一樣的心思?」
顏淵沒說話,只飲酒。
將離眼珠轉了轉:「不如你同我說說,你們兩個過去究竟發生了何事?」
顏淵白眼一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呵呵。」將離微笑看他,「不說就算了,到時候她的神志記憶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可千萬別來找我。」
顏淵一瞪眼:「她的神志記憶為什麼會出問題?」
「你說呢?」將離冷笑一聲,「東武真皇何等威勢,一擊而已,她這元神就碎了幾萬片,都成渣了。」
「可…不是說人皇能將她完好無損的救回來嗎?」
「你若只想要個完好的肉身,那都不用人皇,我想想辦法也能給你搞出來,可像她這樣的元神重傷,你以為是如何救?」
將離頓了頓,將酒杯送到唇邊,飲下後,將如此這般的原理同顏淵說了一遍。
聽的顏淵心痛又無奈。
一咬牙,他目光頗有幾分哀怨的看了將離一眼:「有哪些你覺得不清楚的,說罷,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這個態度就對了嘛。
將離想了想,認真道:「其實女兒家大概的那點心思,我還是懂的,但後頭幾處轉折,只怕把握的不是很準確。」
「保險起見,你還是將你知道的都說一遍吧,尤其是那些你們二人之間,可能會有誤會的地方,更要仔細,免得到時候陰差陽錯,情海生波事小,損害修行事大。」
「……」
損害修行事大,可情海生波怎麼就事小了?
顏淵一閉眼:「我告訴你可以,但你不許說出去。」
「除了林夕,任何人我都不說。」
「你發誓。」
「發誓,發道心誓。」
顏淵怔了一下,他是覺得說這種事有點不大好意思,但也沒到要讓她發道心誓言的地步。
可將離動作迅速,三下五除二,吃飯喝水一樣就把那誓言發完了。對自己保守秘密的決心相當有自信的樣子。
嘆息一聲,這下他真不必顧忌什麼了。
於是倒上一杯酒,緩緩道:「這件事,還要從五千年前說起,五千年前,我第一次在太名山遇見她,那時候,她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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