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桑衍環視了一眼見自己確實是第一個走進來的,才疑惑的轉過了眸子,並看不出疑惑的冰冷神色,瞬間把秦旭定在了原地。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見桑衍好像真的沒記住他,這才鬆了口氣,雖然很不甘心自己會被忘記什麼的……但是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這位?秦小少爺呀。」還沒等他把心放回肚子裏,慕流央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親昵的落座在桑衍身旁,撐着臉頰笑道。「之前被你打暈的那個,你不記得了?」
「慕流央你就是個、禍害!」桑衍隱約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還沒等她仔細回憶,秦旭就爬起來滾到了離她最遠的地方,低着聲音叫罵,卻與角落裏掀着帷幕看戲的許行素撞在了一起。
許行素無辜的一側身,秦旭摔出了帷幕,險險停在懸台的圍欄上。
沒了帷幕的遮擋,嘈雜聲瞬間入耳,他清醒了一會兒,咬着牙走回房內,已經有人將飯菜奉上,而害他如此狼狽的始作俑者正攬着長發為桑衍布菜。
「這個。」不知是以何種製法做成的肉絲晶瑩如山嵐霧氣,唇一挨便化作汁水融入舌尖,調味是極淡的果香,慕流央見桑衍吃下一口,雖未評價但又夾起了第二筷,便出言問道。「好吃麼?」
「嗯。」輕一應聲,這是桑衍從未嘗試過的味道,是她喜歡的甜味,究竟是什麼做成的呢?
「這個呀——」
「這個可是擬態成羅燕的雲雨獸,自小用特殊果子餵大的,只有慕城才有的特產,一小碟就是十年歲月,能不好吃麼?」秦旭壞笑一聲打斷了慕流央的介紹,被慕流央冷冷一望也只好閉上了嘴。
「羅燕啊……」許行素略帶驚訝的望過去。
羅燕是只在慕城生長的鳥類,因被羽細密如網鋪成而得名,十年才長成小小一隻,肉質纖軟是天下聞名的,可惜卻是重金難求。
聽他講話,慕流央挪開眸笑問了一句怎麼不吃?許行素瞬間僵住,撿起筷子迅速往口中塞去,秦旭看見他筷子都拿反了仍不自知,張着嘴半天合不上,引得許行素也終於放下碗筷,問他。「你怎麼了?」
「別管他。許是被阿衍揍傻了。」慕流央這麼說着,眼看着被警告的秦旭乖乖把目光收回去了,心滿意足的點了點許行素麵前的碟子。「嘗嘗?」
看着許行素說什麼聽什麼的乖巧樣子,秦旭一下子樂了。「沒,我就是還沒見過他慕流央這麼親密的對過誰呢。」
許行素通紅着臉,低下頭一句不說只知道吃,慕流央見秦旭樂的快仰過去的樣子,嘖了一聲轉移話題。「我說你,秦家那伙人最近怎麼樣了?沒再想着怎麼把你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少爺搞下去?」
聽見小少爺三個字,秦旭臉色猛地陰沉下來,他沉默片刻,才略帶凝重的回答。「不知道,最近安生的讓人感覺有陰謀。」
「你輸了阿衍一回,主族那邊對你也有新的考量了,但是放心,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把傾給你的資源收回去,他們要動你……也得有這個膽子。」
聽見這話,秦旭只搖了搖頭。
慕流央的衣服突然被扯了扯,他疑惑的回頭,桑衍正叼着筷子,低聲問他。「慕家人對你不好麼?」
來的路上總能聽見街上人的閒聊,談及慕家誰都搖搖頭說可惜了,似乎是極為忌諱的樣子,慕流央難得放假,明明幕府就在眼前,偏不肯去看一眼,提一句都很少,又為什麼呢?
「……」慕流央沒有即刻接口,他偏過頭聲音低沉。「怎麼說呢……只是有些人,總把家人的身份放在最末而已。」
許行素聽出他話語中些微的期望,張了張口沒有安慰他,卻已經準備去打聽一下慕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桑衍聽不太懂這一句,夾了一筷送到慕流央嘴旁,見他笑着吃下,突然站起了身。
慕流央看着桑衍走到懸台前的帷幕邊,掀了一點探出頭,她平靜的聲音隔着帘子傳過來,有點沉悶。「那個人一直看着這裏。」
?!
三人神色一變,慕流央起身大步行至桑衍身側,拉開帷幕,樓下歌舞尚未平息,所有人被舞台所吸引,並沒有誰抬頭望向樓上。
桑衍沒有轉開視線,慕流央見她神色專注,知道那人一定是在桑衍出現的一刻便趕忙離開了,只是如今街道酒樓內人流過多,他只要擠入人群,再想被找出來,估計就很難了。
是針對誰的?
桑衍與許行素是第一次到這裏,不太可能惹來注意,除了秦家人也沒誰對秦旭有所圖謀,而慕小少主會招來的惡意可就太多了……
希望不是個不識趣的就好。
……
大堂中正高談闊論一位酒客被身側匆忙走過的男人撞了一下,酒客低罵一聲,對方帶着斗笠看不清面容,黑紗下隱約露出的眼睛死盯了他一眼,酒客心下一涼沒敢再說話,目送男人往後面的內閣去了。
相較主樓,內閣安靜的連池中金鯉躍起的聲音都聽得見,繞過一座假山,男人左右一望,見四下無人,這才推開了廂房的門。
廂房內一席鵝黃的少女正是那日在慕流央門前的人,她身穿錦衣裝扮嬌艷,乍一看只是來閒逛的大家小姐而已,聽見推門聲,頭也不抬,端起侍女奉上的茶水輕抿一口,這才出聲。「坐吧。」
男人沉默着入座,而少女只顧喝茶,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到杯中茶水蒸騰的霧氣散去,才伸手招來侍女,侍女會意將其撤下。
「你到底要找我談什麼?」估計自己若不開口少女就要喝第二壺了,男人終於忍不住出聲,而少女疊起雙腿歪頭看他,打量的男人渾身發毛的時候,嬌嫩的唇中才肯吐出三個字。
「慕流央。」
男人斗笠上的垂紗一晃,盯着少女片刻,見少女神色不變,房中又要陷入無言之中,只得接口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你憎恨他不是嗎?想方設法回到這裏,只為了要他一命,如此驚人的憎恨呢……」少女聲音一頓,低了下去。「你真正憎恨的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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