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歸還在角斗,白之華的呼喚卻衝刺耳膜,花子歸已經意識到這是方佳傾在驅使御夢之術,擾人心智,不慎堪憂
白之華來回踱步,徘徊於鬼市入口無數次,一夜未眠,精神跟着渙散失常。筆神閣 bishenge.com
從寂寞泉台奪回那一縷殘魂之後,白之華就沒有發過狂,但也沒有再說過什麼話,更沒搭理過花子歸,更別提讓花子歸碰上自己一絲一毫了。花子歸倒是規規矩矩寸步不離的隔在一步之外,從未離開,但是這一次,卻遲遲未歸,白之華的心又驟緊,痛了一下。
黃銅鏡前映出一張慘白的臉,白之華眼神恍惚,雙手笨拙的豎着發冠。
今日挑了上層的白玉冠呢,髮簪也是一等一的臻品,簪尾飄着金絲髮帶,額心還墜着金光眉心珠。連着裝都是精挑細選的白衣,卻又不是簡簡單單的白衣。衣領、袖口都鑲嵌這精緻無比的金絲刺繡,鞋履擦得發亮。
如此一看,可就是盛裝了!這一身,映襯着那張臉更加是絕美絕倫。不似花里花俏的濃妝艷抹,卻把白之華的柔和繾綣散發到了極致。不鬧騰的時候,真真是比畫中的仙人還要華光無限。
這一日,奚采俊都沒有開市,因為知道白之華總是去鬼市入口等待花子歸,可不想讓凡間之人認出白之華來,所以索性閉市,只等他花子歸回來,但是連續過了幾日,也沒見到花子歸的身影。
比奚采俊、夏星馳更擔憂的是白之華的煎熬、惶恐。
白之華堅信花子歸會回來的,一定回來的他的世界不能沒有他。
夏星馳「哎,師傅今日穿得可真是華麗。」
奚采俊「哎,希靈君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夏星馳「師傅真是好看,要是希靈君看到了估計魂都被師傅給勾走了。」
奚采俊「你身體恢復得怎樣?還能打開生死結不?」
夏星馳「估計撐不了師傅跟希靈君說一句話吧,那不是讓師傅更難熬,要是再讓師傅看到什麼厲害的東西,師傅可就真要瘋了。」
白之華依然一身華麗麗的跪在鬼市入口等他的花上陌。
奚采俊、夏星馳站在白之華身後小聲嘀咕,聲音低到這兩人的耳鬢廝磨如蚊子嗡嗡作響。白之華也無心理會,自己心裏的防線隨着時間推移在一點點崩潰。
白之華後悔,他後悔跟花子歸賭氣了,他後悔沒理會花子歸了,雖然他依然恨,但是也悔。因為太在乎,才會太生氣。但是他現在怕了,他只要花子歸回來,只要他還像只哈巴狗一樣圍着自己轉,自己總會說服自己快點去忘掉那些花子歸的絕情。
他現在只要他回來。
夏星馳「師傅,回去吧」
奚采俊「師傅希靈君修為高強,他會沒事的,你先去吃些東西吧」
白之華一聲不吭,不哭不鬧,像一株孤獨的枯樹。越是這樣,卻越是讓人不寒而慄,生生怕他失了常。
花子歸在幽冥地界裏與那馡魂劍、玄霜法師糾斗許久。玄霜的體力消耗殆盡,花子歸也好不到哪去。在方佳傾設的夢裏,花子歸硬生生把玄霜看成白之華來,幾次欲將得手都恨不下心去。唯一不知疲憊的馡魂劍屢次擊中花子歸,嘗到了那具兇悍身體的鮮血,馡魂劍越發激動了。斗到最後,花子歸一身傷痕累累,如此下去,估計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
「上陌上陌」
夢界裏,花子歸的耳邊時刻縈繞白之華的呼喚,那道隻身一件袈裟的玄霜頂着白之華的臉又襲了過來,這張臉,花子歸如何下得去手。、
108顆麒麟眼念珠從花子歸身後「唰」甩過,花子歸頓覺身後掉了一層皮肉,空氣都滿是血腥味。若不是玄霜想要抓活的,那108顆麒麟眼念珠飛散到自己身上,估計自己此刻也要性命難保了吧。
馡魂劍在血腥味中瘋狂飛舞,越發亢奮的朝花子歸刺來,花子歸正面提劍格開,卻瞬間被馡魂劍刺穿,斷層兩截。馡魂劍從花子歸左側刺過,劍芒直擦花子歸的手臂,便又中了一劍。花子歸一身白衣,早已破敗不堪,一身血染。
夏星馳「師傅,我靈力恢復一些了,還有奚采俊的幫忙,我們再開一下生死結吧」
白之華「可以嗎?」
此時已入夜,白之華低落哀傷的鳳眸浮上一絲希望,一絲驚恐。他想看又不敢看,他害怕看到更加可怖的場景是自己幫不上忙的。但是他想他,想到要瘋了。
夜色之中,這一汪幽怨,擱誰誰受得了。
奚采俊「師傅,把無紙筆帶上。」
白之華「我沒有一丁點靈力,我不知我畫的門後是何地,若是我親手將他送到更可怕的地方,怎麼辦」
夏星馳「師傅,沒事,總比,總比希靈君找不到出口,要好吧」
奚采俊「只是,師傅,我們撐不了多久,您,您可要抓緊時間」
白之華跪在鬼市入口,不知道他的花上陌此刻如何了,心中擔憂有增無減。擔憂中又夾着恐慌,生怕見到花子歸出事,但是他想極了他,如何控制得了。
白之華席地盤腿而坐,奚采俊引出低弱的靈力到夏星馳身上,夏星馳隨即將靈力注入白之華的掌心。白之華見掌心上的生死結還在留着血,這才稍稍心安。閉目,凝神,渴求再一次跌入花子歸的懷裏。
白之華「上陌上陌,你在哪,我來尋你了」
花子歸還在焦灼的惡鬥着,聽慣了夢界中歪歪膩膩的呼喚,突然聽到一聲柔和的語調,花子歸心裏一怔,仿佛這聲音是從心底里迸發的。花子歸能感受到白之華在招呼自己,頓時清醒了幾分,頂着白之華容貌襲來的玄霜看起來也沒那麼像白之華了。
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再不速戰速決,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但是必須得讓馡魂劍停下。
花子歸這次沒有躲避,馡魂劍直插花子歸的腹中,花子歸忍着肉體刺穿的疼痛,身子不禁微曲顫抖了一下,任由馡魂劍刺了過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這把邪劍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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