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妯娌再聚到一起時,陳彩兒和王氏的情緒明顯不高。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只低頭默默地做着手裏的髮夾。
也不說話。
佔小雅見狀,本沒有做生意的心思,此時被她們的反應給弄得,賺錢的心思反而慢慢活絡起來。
如果她做生意讓王氏和陳彩兒賺了錢,給白家賺足了一定的家底。證明自己和易夏並不會因為白家的發達而就此離去。
那麼,白家是不是就不會再拘着陳彩兒和王氏做生意,不會阻攔她們在生意場上大展拳腳?
為了白四郎,佔小雅可以忍受數十年如一日的「坐井觀天」生活。
可如果只是因為自己,從而葬送掉旁觀者的自由和愛好。
佔小雅自認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不夠大公無私。
卻也不自私自利!
白七郎探了探裝綠豆湯的鍋,綠豆湯已經涼了。
進廚房拿了五個碗出來,給四位嫂子一人盛了一碗綠豆湯。
貼心的把桌上的材料集中在一起,撇到一邊,空出一個放碗的地兒,把綠豆湯端到嫂子們的面前。
他自己也盛了一碗,站在佔小雅身旁,邊喝,邊嘻嘻笑道「哥哥們讓我在家照顧好嫂子們,讓我看着你們別只顧着做絹花,一坐就是半天,要多起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說錢是賺不完的,身體好才最重要。還有萬萬要記得給嫂子們喝綠豆湯。現在這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坐着不動都出一身汗,哥哥們怕嫂子中暑呢!」
小大人的語氣。
虎頭虎腦。
若是以往,佔小雅和易夏會對白家男人的做法感到嗤之以鼻。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而王氏和陳彩兒必定心生歡喜,覺得自己相公對自己體貼溫柔,心裏熨帖。
可如今,倒反過來了。
王氏默默喝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而陳彩兒嘟了嘟嘴,小聲嘟囔着。
「又不讓出去,天天待在家裏除了做絹花打發打發時間,還能做什麼啊,看天麼?」
說完,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年紀輕輕就和古稀老人一樣,搬張凳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畫面。
表情木然。
眼神呆滯。
身邊有隻老掉的黃狗作伴。
不由得心生惡寒。
以前覺得嫁給家禮哥哥就是最幸福的事,哪怕家裏窮,她甚至做好了每天和老鼠打交道的準備。
可今天家禮哥哥卻義正言辭的告訴她,在沒有取得他同意的時候,她除了待在家裏消磨時光,不允許做其他任何事情。
尤其是做生意賺錢。
她突然不明白家禮哥哥為什麼會這麼霸道,突然不理解白家人為何會同意他的霸王條款。
今天以前,王氏和陳彩兒都認為白三郎有苦衷。
可被各自的相公狠狠地敲打之後,她們反而產生了逆反心理。
不該是這樣的!
……
「家裏還有糖霜嗎?」
佔小雅喝了一口綠豆湯,隨即放下碗,皺眉問道。
易夏做完手裏的蝴蝶發箍,將它放在一旁的成品筐里。
聽到佔小雅的話,低頭看了看暗棕色的綠豆湯,擰眉問「不是甜的?」
「……」
白小七和王氏微微一怔看着手裏的空碗,不能理解的對視一望。
綠豆湯還要放糖的咩?
就這樣就很好喝了啊!
陳彩兒倒不介意加沒加糖,但有甜的更好,因此也放下了碗,抬眸看向白七郎。
「……沒有糖霜,紅糖和蜂蜜可以嗎?」
佔小雅和白三郎一起弄的蜂蜜拿去做了阿膠糕,後來白二郎和白五郎進山又掏了幾個蜂窩回來,家裏蜂蜜管夠。
易夏點頭,「可,」
「不行,紅糖和蜂蜜本身就有味道,會掩蓋綠豆的香味,沒有糖霜,冰糖也行!」佔小雅直截了當的阻攔了易夏要說的話。
雖然她知道家裏並沒有冰糖。
易夏「……」
她怎麼不知道佔便宜還有這壞毛病?
蜂蜜會掩蓋綠豆的味道?
可在現代,蜂蜜綠豆糕她不就經常吃?
「沒有。」白小七搖頭。
紅糖是哥哥買給嫂子們調理身子用的,蜂蜜是山里弄的、不要錢。
都甜。
因此沒另外買別的糖。
佔小雅板着臉,冷聲道「沒有就去買!」
背脊筆挺,頭朝白小七的相反方向一側,雙手環胸,微揚起下巴,一副任性跋扈的千金小姐形象。
易夏眨了眨眼,忽地拍響桌子,板着臉,正襟危坐,嚷嚷道「不加糖的綠豆湯是人吃的嗎?豬都嫌難喝吧!還不快去買糖?」
可愛,喜歡,什麼的,都是假的。
只要有佔小雅在,易夏的眼裏就看不到別人(白二郎除外)!
小可愛白七郎委屈。
「……」
白小七和王氏默默看了眼手裏的空碗。
難不成她們是畜生?
佔小雅扶額『豬隊友!』
易夏委屈,『我是神助攻好伐!』
也許是兩位嫂嫂的冷臉太嚇人,白七郎丟下碗就往外跑。
他之前好像聽到了賣貨郎的叫喚聲。
如今白家村的村民手頭寬裕了些,買點什麼東西不再像從前一樣捨不得,賣貨郎也喜歡往這邊跑。
走到門口,白七郎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又往回跑,走到佔小雅她們面前,小聲說「嫂子,小雅姐姐,我沒有銅錢啊!」
潛意思是你們誰給我點錢?
「沒有!」
「沒有!」
「問你三嫂,你三嫂知道哪裏有!」
白七郎看向陳彩兒,陳彩兒一窒,抬頭看着來自四面八方的不友好視線,生生把即將出口的「我也沒有」四個字咽了回去。
淡定起身,從房裏翻了半天才出來。
把銅板給白七郎,「你三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銀子銅板都拿走了,我只找到這些!」
佔小雅三人聞聲扭頭看,只見白七郎手心裏躺着一眼能數清的三個銅板。
她們有五個人,平均每人一個銅板都分不到。
佔小雅「我去!」
易夏「臥槽!」
王氏「……」我已無語。
想當初她當家的時候,家裏再窮、再欠債,手裏掌有的銅錢也絕對沒有稀缺到這地步!
陳彩兒慢慢回到座位上,神情有些尷尬,「三文錢能買兩勺糖霜,二嫂,四弟妹兩人一人一勺,正好。」
說着,端碗喝着沒有甜味的綠豆湯。
心裏很不是滋味。
偏偏易夏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等白七郎走後,她說「要加就加三勺,加少了不夠味,還不如不吃!」
「……」
陳彩兒一聲不吭的低下頭,頭一次對自己夫君的做法感到了質疑。
為什麼他要防賊一樣的防着自己,防着白家其他人?
他一個人霸佔着那麼多銀子到底有什麼用?
佔小雅看着陳彩兒灰白相印的臉色,突然收起周身的暴戾,微笑着,朝在場的其他三人說道「想不想自己做生意,賺些私房?」
那笑,跟大灰狼欺騙小白兔上鈎的笑似的。
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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