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說話算話,不爭不搶,自己拿小頭,只要了一百零五文。一筆閣 www.yibige.com
剩下的一千九百文留給幾位嫂子分。
王氏和陳彩兒認為主意是佔小雅出的,想讓她拿大頭。
便和易夏商量自己三人分其中的九百文,一人三百文。
剩下的都給佔小雅,讓她一個人拿一千文。
易夏表示無所謂,自己有錢拿就行。
王氏和陳彩兒便做主如此這般分了。
佔小雅將脖子上的薄荷綠絲巾取下來,平鋪在桌上,把銅板和碎銀都攏到絲巾裏邊,心安理得的包好收下。
她脖子上抹了白四郎制的化瘀膏,過了一天一晚,上面的痕跡很淡了。
不仔細盯着看,不戴絲巾也看不出來。
明明佔小雅做的事情最少,拿的錢卻最多,在場的人都沒有任何異議。
除了易夏,反倒都覺得自己佔了佔小雅莫大的便宜。
若不是她的法子,自己怎麼可能輕輕鬆鬆有幾百文錢進賬呢?
便是出力最多的白小七,也覺得這活不比在碼頭上搶活累,賺的卻是在那的十倍之多。
最重要的是,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筆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錢。
得藏好咯!
出師大捷,幾人興致高漲。
坐一起討論明天該做多少支冰棍,又該如何避開白家的男人出去賣冰棍。
還有就是冰棍上的木棍不夠。
今天幾個人好歹趕了兩百根棍子出來。
沒經驗,太難弄了。
最後連自己啃的冰棍都是沒有棍子的冰袋。
白小七說「要不我們把做木棍的活兒也交給別人去做吧!」
有了給村民派發頭花材料的經驗,白小七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法子。
自己要躲着哥哥們賺錢,自然做事越隱蔽越好,能交給別人去做的事便交給別人去做。
雖然跟做頭花一樣,要支出一定的手工費,每一件頭花的利潤沒有自己做的大。
可是薄利多銷,一件兩件不行,但是成百上千件呢?
一萬、兩萬件呢?
木棍的需求量雖然不大,但自己做的風險系數高。
不保險!
一個不留神就會被精成精的白家男人所發現。
功虧一簣!
所以佔小雅也提倡把東西外包出去。
只是——
「你可有值得信任的人選推薦?」
幾百根冰棒棍,一人只需的半天時間就能完成。
人越少越好。
越可靠激靈越好。
白小七想也沒想,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人的相貌,只是白七郎向來跟他有些不對付,便有些猶豫要不要換一個人。
「鐵頭!小雅姐姐可還記得他?」
思來想去,白七郎還是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鐵頭只比他大三歲,兩人爭強鬥勇了近十年,今天你不服我,明天我不服你。
上回因為抓兔子的事,鐵頭總比白七郎抓的多,白小七覺得沒臉,丟人,為此已將近半個月沒理老冤家了。
「記得,三歲就有媳婦的那個!」佔小雅道。
「對對對,三歲就有媳婦兒,明年要成親的那個娃子就叫鐵頭!」
易夏正覺得這名字耳熟呢!
原來是他啊!
「……」
白七郎點頭,「對,是他!」
王氏說「鐵頭確實不錯,人老實孝順,能幹,能吃苦,是個好孩子,就是不知道嘴牢不牢?」
「他會願意做嗎?」佔小雅也問。
她記得鐵頭那個半大小伙兒,當時家裏收兔子的時候,每天賣兔子最多的就是他。
也接觸過幾次。
就像王氏所說的,是個孝順能幹的人。
家裏有年邁的爺爺奶奶,還有一個瘋癲的娘親,一個小媳婦。
家裏的重擔自從他父親過世後,便交給了小小年紀的他。
當時他也就小七這般年紀。
家裏事多忙碌,連做頭花的活都是他替爺奶和小媳婦領的,自己忙着顧田裏、菜地里的事兒。
應該沒空
「嘴牢!」
鐵頭的性子倔的跟牛似的,他認定的事,承諾過的話就沒有失信於人過。
但壞也壞在性子倔上面,就因為自己曾在他面前展露過力氣,鐵頭比不過自己,從此就在和自己的任何事情上倔上了。
力氣比不過你,難道別的比不過你?
「他肯定願意做,他家跟我們家以前一樣,缺的就是銀子。」
「……」
「等你哥哥他們回來後,你再抽空去找一下鐵頭,如果他願意做,且能保守秘密,我們不會虧待他,五根冰棒棍給一文錢。」
冰棒棍並不難做,只要光滑沒有毛刺,佔小雅也不管它是否像後代的冰棒棍那樣平整相同。
用竹子用樹枝都成。
不挑。
一天少說能做一百文錢。
「好!」
一文錢能買兩個大饅頭呢!
一天幾十上百文,做棍子比做頭花還簡單,鐵頭除非是傻了,才會拒絕。
白二郎回來時,佔小雅幾個在打麻將。
輸的人不止被懲罰貼油紙條,而是有彩頭。
多少錢一炮!
易夏看到自家男人回了,把穩輸的牌面推到,撩起眼前的紙條條,蹭蹭蹭跑到白二郎跟前。
「老公,快幫我數數我臉上被貼了多少紙?」
語氣急哄哄的。
抓耳撓腮的模樣很是可愛!
可愛?
好吧!
他是這樣覺得的。
「……」白二郎無法拒絕。
低頭看易夏的臉,認認真真的數着。
數一張撕一張。
神情溫柔而專注。
結婚能改變一個男人的習慣性格,這句話果然沒錯。
要在以往,王氏怎麼也想不到粗人一個的白二郎居然有如此溫柔多情的一面。
「十一張!」
把紙條放到左手裏,這麼一大把,拿去好生火。
「十一張啊!」
佔小雅拍拍胸口,「嚇死姐了,我還以為有很多呢!」
白二郎讓她一起去廚房,順道打了水,讓她擦擦臉。
臉上全是漿糊幹了之後的印子。
「三弟妹臉上最多!」白二郎邊洗米,邊說道。
意思是這並不嚇人。
易夏不用毛巾,直接用手浸濕了擦臉。
「她老公有錢,貼再多條子也不怕!」
白二郎手一頓,「……什麼意思?」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給我們的錢,我們四個人平分了,一人二十五文,然後我們的錢不是都輸給小鴨了麼!我們就想了個法子用紙條記賬賒賬,一張條子一百文,十一張條子就是一千一百文。」易夏把濕手往衣服上一擦。
隨即伸出右手,「老公,給錢!」
白二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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