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因為四房,白家的晚餐變成了宵夜……
好在過程是好的。筆硯閣 m.biyange.com
涼皮的味道出人意料,讓眾人搶得熱火朝天。
還是因為他們倆,占家的晚飯比平時晚了將近一個時辰。
「他酒還沒醒?挺能睡的啊!」
見佔小雅從房裏出來,佔小松點亮餐桌上的油燈,往廚房裏吆喝了聲,占母和白家佳端着晚飯出來。
「嗯吶!」看到他臉上的幸災樂禍,佔小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幼稚!
「那酒太烈了,換你喝你也得醉!」
三碗不過崗不是浪得虛名。
「那我也得喝得上啊!」佔小松嗤笑。
有個偏心眼且小氣的老爹,家裏的這壇酒他是不指望了。
佔小雅歪着頭,看着他笑,「我請你喝啊!」
看我看我,酒樓的大老闆在這裏。
呃,不對,我開的明明是茶樓,怎麼賣起酒來了?
佔小松也愣了愣,腦子轉了好幾轉,心下瞭然。看了眼周圍,機警湊近妹妹,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問道「三碗不過崗……」或者是,「那茶樓……」又有你的份?
自家妹妹從小就鬼點子多,腦子裏總能冒出些稀奇古怪的生錢想法。
雖然那些不靠譜的點子從前多數以失敗、不賺錢而告終,但不可否認大都是無本的買賣,最多花費些人力,甚少虧錢。
而自從她嫁了人之後,腦子就跟去道光寺開過光似的,想法一個接着一個往外冒,一說定必大賺。
白家的麻辣兔子、冰棒、頭花、染布坊、香皂,她們私下做的口紅,還有占家的皮草,都是如此。
佔小松現在對妹妹招財的手段是心悅誠服。
只是壞就壞在嫁的……不太好!
白老三那個被門擠了的狐狸,狡猾的本能不用在正當地方,竟然不許媳婦藏私房錢!
若是別人家,這蠢家規佔小松聽過也就忘了,頂多當時罵一句事兒逼。
偏生這事發生在自家妹子身上。
佔小松聽白家佳說這事的時候,正在家裏修整鋤頭,要不是被老占及時吼住拉了回來,佔小松扛起鋤頭已經氣沖沖地跑出了村口,準備去白家村找人大幹一場。
「你猜!」佔小雅笑。
有些事,佔小雅會瞞着白四郎,卻不會避開佔小松。
因為佔小松不但不會反對她存錢,反而主動替她做了不少事。否則單靠小七和鐵頭,不可能把成千上萬的口紅悄無聲息地運去鎮上而不被狐狸們發覺。
清風茶樓的事,佔小雅沒讓佔小松參與。
因為齊風有一人統管全局的本事,若貿貿然讓不懂行的自家人去摻一腳,幫倒忙不說,更對合夥生意不利。
齊風也許不會說什麼,可如果束縛了他的手腳,到時候虧損的還是自己。
再說,哥哥自家的生意忙,加上還要偷偷幫她賣口紅,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去管理茶樓。
因此佔小雅也不是故意要瞞着他,只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佔小松嘖了聲,食指和中指併攏彎曲,往她頭上狠狠使一指彈。
「你猜我猜不猜?」
佔小雅捂頭痛呼,指責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佔小松冷笑「君子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特別是你這樣的,天生反骨,不打不成器。」
佔小雅朝他做了個鬼臉,摸了摸腦門,不忘提醒道「還是那句話——誰也不要說。」
白三郎越不讓她碰錢,她越要存,賺多存多,上不封頂。
與人斗,也算是人生一大樂趣。
「有病!」
佔小松頓了頓,道「你家老三要把染坊的生意給我,你知道嗎?」
「嗯,聽說了。」占母喊兩人吃飯,佔小雅邊走邊道「他有病!」
噴香鬆軟的米飯,煎得金黃的雞蛋,一大盆野雞湯,還一個小炒山鳩。
用的都是同樣的材料,做法也大同小異,可味道就是和白二郎做的不一樣。
但相同的——同樣好吃。
佔小雅長長吸口氣,決定多吃半碗飯。
她不怕胖。
「四郎還在睡?」占父把筷子遞過來。
「嗯,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為了武松打虎的劇情效果,『三碗不過崗』調製得足夠濃烈,齊風曾做過調查,確實少有人能連喝三碗『三碗不過崗』還不醉的。
一個,兩個,總歸有酒量特別好的存在。
而四哥顯然不在其中。
不過,他酒品不錯,除了孩子氣一點,話多一點,睡覺睡得很踏實。
白家佳添了碗飯,又拿了一個大一點的空碗夾了些菜,「鍋里還有湯,用火煨着了,能留到半夜都不會涼,到時候叫老四起來吃一點,喝了酒又空着肚子不好受。」
「嫂子辛苦了!」佔小雅笑着說。
白家佳紅着臉道「四郎是我的弟弟。」其實她想說的是,這點事兒真算不得什麼,換了她們任何一個人,她都會這樣做,但是她嘴笨,說不好。
自從嫁進佔家,公婆對她就像對親生女兒一樣,沒有紅過臉,沒有說過重話,連下地也不讓自己去,只讓留在家裏做些輕快活兒。相公對自己也好,憐惜她,尊重她。
可日子越是過的輕鬆如意,她心裏便越發的不自在,尤其是看到小姑子後,這種感覺便越發的清晰沉重。
因為,她的好日子,是和小雅交換得來的。
好似一個偷兒,偷走了屬於別人的寶貝,小心翼翼地守護着,哪怕心虛,愧疚,不安,也捨不得放手。
佔小松拿過妻子手裏的碗,連同桌上米飯一起,「我去放鍋里熱着。」
占母也道「讓小松去,你快吃飯,都餓着了吧!小雅這不懂事的,睡午覺睡到這麼晚才起,平時我們這會兒都準備睡了。」
佔小雅嚼着骨頭,嘻嘻笑道「你們可以先吃啊!不用等我的。」
占母假裝嗔怒,笑罵她是個小沒良心的,佔小雅趕緊裝乖扮巧,說幾句軟話,母女倆笑作一團。
占父抿着米酒,招呼她們吃飯,視線緊緊追隨着女兒,眼睛裏的慈愛與寵溺滿得白家佳心生沉悶,透不過氣來。
就是這樣,總是這樣。
「別瞎想!」
耳邊夫君的聲音傳來,白家佳心下一驚,顫巍巍地望了過去,可視線轉到一半,她又匆匆收了回來。
不敢!
最是害怕看見他失望怪責的冷漠目光。
若不是她,占家日日都有這般天倫之樂。
「若沒有你,也會有別人。」
「不!」心裏一陣恐慌,白家佳眼眶熾熱,猛然看着夫君,「不要別人!」
哪怕是偷兒,哪怕虧欠小雅,哪怕要用她的全部去償還。
哪怕,用生命去填補。
她唯獨,不要失去夫君。
佔小松笑了笑,趁占父倒酒的空隙,手快奪走桌上那杯裝得滿滿的酒,仰頭,一飲而盡,被占父好一通臭罵,他兀自笑得賤兮兮的。
擦擦嘴角,目光慵懶而存了幾分認真,他看着白家佳,吐出淡淡的酒香,「嗯,不要別人。」他覆上白家佳的手,「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
白家佳沉默了一會兒,心臟突然跳得飛快,好像下一刻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樣,她朝佔小松望了過去,而後者也回望着她,嘴角輕揚,幾分不羈。
搖曳的燈火在他的眸中飛舞,漆黑幽深的瞳孔里散發着璀璨的光輝。
如同九天星光,又如那日的漫山螢火。
絢麗朦朧。
引她入勝。
她的靈魂在這一刻得以升華,飄飄然不知去往了何方,只剩下一具軀殼,傻傻待在原地。
哦,還有殼裏那顆狂亂跳動的心,蹦噠得太久了,似乎有些疼。
占父的罵罵咧咧瞬間隱去了。
佔小雅和占母頭碰頭低在一處在說些什麼,時而瞅瞅這邊,見她看過去,朝她友好地笑了笑,繼而母女倆又很快湊到一起捂嘴輕笑。
白家佳一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翻過來與夫君十指相扣。
這是她最主動的一次。
她好像看到了夫君嘴角漸深的笑意,好似聽到了公婆和小雅揶揄的笑聲……
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看見、聽見……
「大哥,你是真牛!」
兵荒馬亂過後,佔小雅重新坐在飯桌邊,抹了把嚇出的冷汗,豎起大拇指,朝佔小松搖了搖,「一句話能把人給歡喜暈了,誠會撩!」
佔小松的狀態沒顯然比她好到哪裏去,眼裏的驚慌未加收拾,此刻放鬆下來,又有些許好笑。
他朝妹妹挑眉,拍拍胸脯,牛b哄哄地說道「這就是男人的魅力!」
見妹妹笑得直捂肚子,他瞪了半天,佔小雅不見收斂,反而越笑越止不住,占父占母忙着給她順氣,生怕再暈一個。
佔小松看着看着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好半晌才喃喃道「哥難得哄一回女人啊!」竟然是這結果!
佔小雅毫不給面子的拍桌子大笑,捂着肚子哎喲哎呦,占父真怕她笑閉氣。
又往鍋里加過一次飯菜後,占家的一家四口才終於吃上晚飯。
第二日大早,白四郎聽聞姐姐昨夜因太過歡喜而暈倒,穿戴好衣物,顧不上洗漱,一出房門便叫住在院子裏忙活、嬌羞紅面的白家佳過來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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