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猴子』,這是對黃種人一個極具侮辱性的稱呼。一筆閣 www.yibige.com
十九世紀四十年代,大量的華夏勞工被販賣到美國,受到美國人的極度壓榨。
這些華夏勞工為美國當時的經濟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例如,貫穿美國的太平洋鐵路就是華夏勞工用血汗鑄就的。在這條鐵路的修建過程中,有上萬華夏勞工參與建造,承擔建造了約百分之八十的工程。
雖然華夏勞工吃苦耐勞,工作效率高,但是還是受到了極不公平的對待。歷史上,美國曾專門頒佈了排華法案,針對的就是當時勤勞善良的華夏勞工。
從那時起,黃皮猴子就成了對華夏乃至東亞黃種人的歧視性稱呼。
李經緯自然熟悉這些歷史,也知道這種稱呼背後的種族歧視意味。
自從李經緯來美國留學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對他叫出這種侮辱性的稱呼。所以,他此時也是非常憤怒。
如果是在平時,對於美國地痞流氓、黑道分子這樣的社會渣滓,他是不屑於理會的。但是,今天居然欺負到了他的頭上,當然不會聽之任之。
「哈哈.....哈哈...."馬特聽到李經緯讓他滾開,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起來。
這裏本來就是一家高檔餐廳,裏面的人基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很注重表面禮儀。在吃飯時即便說話,也是低聲私語。像馬特這樣不顧場合地發出粗魯的大笑,在這家餐廳不能說絕對沒有發生過,但即使有,發生的次數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果然,馬特的笑聲讓眾人鄙夷地側目。特別是,此刻馬特就站在韋如蘭這樣的美人近前,更是讓人覺得是唐突了佳人。
「媽的,你敢讓老子滾。」馬特說着,對着兩桌黑衣人一揮手,「清場。」
韋如蘭見狀,頓時有些害怕。她是害怕李經緯吃虧,拉着李經緯的手說道:「經緯,我們走吧!」
李經緯用大拇指揉搓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李經緯的淡然,立即韋如蘭安心不少。隨後,她又想起了李經緯之前在天山寒潭邊上收拾四個日本武士的情形,也就徹底放下了心。
韋如蘭不再理會站在一旁的馬特,自顧自地拿起來一塊酥油果派,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這是這家餐廳的招牌餐後甜點,味道自然是非同尋常。
馬特聽不懂華夏語,但從兩人的表情還是猜出來不少。這種**裸的無視,更是讓他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餐廳里的客人,陸陸續續的都被黑衣大漢們趕了出去。有的人還想爭辯兩句,但是當幾個壯漢圍過來後,便打消了這些念頭。
服務員一看不對勁,也早就跑去叫餐廳的老闆。
一個矮胖的中年人快步走在服務員的前面,看到馬特以後,再也顧不得保持上流人士的優雅姿態,跑到馬特面前不住地陪笑道:「馬特少爺,招待不周,您多擔待。有什麼需要的話,您吩咐一聲,我馬上去辦。」
作為在紐約這個大染缸里混飯吃的,餐廳老闆自然對當地的三教九流都有所了解。馬特作為紐約三大黑道家族之一的克洛伯家族的人,特別又是老克洛伯最寵愛的孫子,他自然是更為熟悉。實際上,幾天前他就收到消息,這個傢伙已經從聯邦監獄裏放出來了。
餐廳老闆的話音剛落,馬特一個巴掌已經扇到了他臉上。伴隨着『啪』的一聲,餐廳老闆已經被扇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馬特從口袋了抽出一個潔白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說道:「你算個什麼玩意,把瓦爾叫過來吧,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餐廳老闆聞言,當下不敢怠慢,拿出手機就撥通了瓦爾的電話,哭訴道:「瓦爾先生,飯店裏出了點事,馬特少爺相見您。」
原來,這家餐廳時瓦爾的產業,餐廳老闆只是名義上的老闆罷了。
作為在神盾特工局扶持下新上位的一個小黑幫頭目,瓦爾自然知道餐廳老闆嘴裏的『馬特少爺』指的是誰。他隨即掛斷電話,就讓一個手下開車趕了過來。
雖然瓦爾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黑幫頭目,但是和克洛伯家族比起來,實力還是不夠看。即便是有神盾特工局撐腰,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一直坐在座位上未動的弗蘭迪,這時看了一眼老克洛伯,輕笑道:「馬特這是要對外宣佈他出獄了嗎?」
老克洛伯也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的孫子非要安排在這裏吃飯,原來就是要借瓦爾告訴道上的人,他馬特又回來了。
在馬特被抓到監獄後,尤其是最近兩年,一些小黑幫在另外兩大紐約黑道家族的挑唆下,蠢蠢欲動,似乎想要蠶食克洛伯家族的地盤。
馬特在監獄裏就收到了這些消息,所以剛出獄,就想給那些依附在另外兩大黑幫家族的勢力敲敲警鐘。
他首選的就是瓦爾,因為他聽說,最近這個新上位的傢伙很是春風得意,手似乎也想往克洛伯家族的地盤上伸。前一段時間。這傢伙居然還讓人拿着照片到克洛伯家族的地盤上找人。
老克洛伯似是頗為滿意馬特的表現,端起桌上的葡萄酒杯與弗蘭迪碰了一下,然後暢快地一飲而盡。
李經緯這時也看出來了馬特的真實意圖,原來這傢伙是想藉機挑事。餐廳里其他食客都是當地非富即貴的人,自然不好得罪的太狠。而自己這個生面孔,剛好就成了這傢伙的目標。
李經緯沒有再理睬馬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弗蘭迪。從這人身上的殺氣,他能感覺到這恐怕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傢伙。而且,與那些黑衣壯漢相比,這個瘦小的老頭要更危險一些。
弗蘭迪之前一直沒有太關注李經緯,就在李經緯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向李經緯。兩人目光一對,弗蘭迪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他媽......"馬特看李經緯仍是一副淡定的樣子,頓時怒氣又是漲了幾分,一邊罵着,一邊掄起手中的葡萄酒瓶就要砸向李經緯 。
只是,他的罵聲還沒說完,原來坐在座為上的弗蘭迪已經化作一道殘影閃現到了他身前。
弗蘭迪閃電一般地出手按住馬特還沒有掄起的手臂,同時把他拉到了身後。隨後,他又急忙躬身對李經緯說道:「這位先生,我家少爺不懂事,對不起,請您多諒解。」
說着,弗蘭迪對着李經緯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到弗蘭迪的表現,馬特一時間有些不解。不過,他也清楚,這位老管家絕對不會毫無目的地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他也是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老克洛伯這時也是站起身來,他知道弗蘭迪這麼做意味着什麼。上一次弗蘭迪以類似的速度出手拉開老克洛伯,已經是十五年以前的事,那一次他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心驚後怕。
李經緯意味深長地看着弗蘭迪,他沒有想到這個美國老頭行事如此果決。原本他打算出手教訓一下馬特,結果弗蘭迪見機的早,及時攔下了馬特。
如今這老頭一大把歲數,對自己這麼深深鞠了一躬,李經緯倒是不好再發作了。
在李經緯的注視下,弗蘭迪立即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他自出道以來,就一直跟着老克洛伯行走江湖,能夠活到現在,連他自己也覺得是一個奇蹟。他見過太多的傳奇人物悽然落幕,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弗蘭迪把這歸結於自己幸運,其實更多的應該是他的謹慎。他奉行的原則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絕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正是這個原則,讓他保全了自己。
「他剛才說了什麼,你聽到了嗎?」李經緯對着弗蘭迪問道。
弗蘭迪並沒有直接問答,而是直接轉身對馬特說道:「少爺,快給這位先生道歉!」
弗蘭迪雖然口稱『少爺』,但是話語之中卻是帶着不容質疑的口氣。如果是換做他人,說不定會覺得受到了冒犯,當場發作也說不定。
讓李經緯覺得頗為驚訝的是,原本囂張跋扈的馬特居然沒有絲毫的猶豫,上前一步走近李經緯面前,也像弗蘭迪那般深深地鞠了一躬,恭聲說道:「先生,對不起,剛才冒犯了您!」
「能屈能伸,假以時日,這又是一個梟雄。剛才倒是輕看了他。」李經緯看着馬特,心中想道。
如果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梟雄,留下來自然就是一個禍患,說不定羽翼豐滿之後就會反過來攻擊你。如果是一個如韓信那般有些胸襟的梟雄,留着倒也沒有什麼。
李經緯並沒有考慮這些,既然對方能夠誠懇道歉,特別是弗蘭迪作為一位老者對自己鞠躬道歉,他也就沒有了進一步追究的心思。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華夏人說『黃皮猴子』這樣的話。」李經緯說這句話時,直直地盯着馬特。
馬特雖然沒有抬頭看向李經緯,但是他也能夠感受到李經緯射過來的目光,這兩道目光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心神。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弗蘭迪剛才雷霆一般地出手攔下了自己。
「我發誓,此生再不會說類似的話。」馬特收斂了一下心神,鄭重地答道。
這是他今天受到的一個教訓。馬特是一個善於學習的人,老克洛伯和弗蘭迪兩人對他的教導看來沒有白費。
「好了,就這樣吧。」李經緯說完,對仍癱坐在地上的餐廳老闆說道:「老闆,結賬!」
不等餐廳老闆搭話,弗蘭迪搶先說道:「先生,這一餐算我請的,就當向您賠罪了。」
李經緯看來一眼弗蘭迪,說道:「好吧!」
說完,他拉着韋如蘭的手,向門外走去。
弗蘭迪聽到李經緯說出『好吧』兩個字,終於如釋重負一般出了一口長氣。李經緯這麼說,就意味着以後不再追究馬特先前的挑釁行為。
目送李經緯兩人離去以後,弗蘭迪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這時才感覺到後背一片冰涼。
他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由此可見,李經緯剛才給他帶來多麼大的壓力。
無論什麼時候,這個世界都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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