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踏天 第1317章 火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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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恢宏的宮殿群，綿延在群山之間，一片片岩漿湖坐落其中，空氣充斥着硫磺的味道。
可怕高溫將空氣灼燒的扭曲起來，遠遠看來一片模糊，沒有半點仙家聖地氣象，倒更似一座煉獄。
這裏，便是火族根基所在！
火擎站在山巔最大的一座宮殿中，將大羅天中發生的事情完整道來。
上方座位中，全身籠罩在紅袍中的老者神態平淡，感受不到絲毫力量波動，他周身空間卻扭曲着，讓人不能看得真切。
直到最後，火擎戰戰兢兢把莫語要帶的話講出來……
紅袍老者驀地抬頭，眼眸深處兩團火焰熊熊燃燒，磅礴如星辰大海的恐怖氣息，籠罩整個大殿。
火擎一下子跪倒，身體瑟瑟顫抖。
許久，恐怖氣息緩緩散去，淡漠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沒有完成族群的交代，你自己去領罰。」
「是，老祖！」火擎心頭一松，恭恭敬敬的行禮，倒退着離開大殿。
紅袍老者長身而起，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火焰山深處，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岩漿大海旁。
「火中仙，出來！」
聲音不高，但轉眼就在這岩漿大海上掀起滾滾聲浪，如雷霆轟鳴。
平靜的岩漿突然掀起波瀾，越來越大最終驚浪滔天，一張火焰組成的面孔，自岩漿中升起。
「參見第七祖。」火焰面孔發出平靜的聲音。
火族第七祖眼眸一沉，「放肆！火中仙，本祖召喚你居然敢只來一道投影！」
「第七祖見諒，我修行到了關鍵時刻，無法中斷。」
「哼！」第七祖重重冷哼，眼中怒火翻騰，但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再繼續發作，寒聲道：「本祖問你，火神神位重現一事你是否知道？」
火焰面孔點頭，「知道。」
「能夠繼任火神神位者，只能是我火族後裔，余者皆無可能！」第七祖眼中神光爆閃，「現在你告訴我，他是誰？」
火焰面孔沉默，許久後才道：「他是當年那個孩子。」
第七祖眼眸劇烈收縮，震撼之中夾雜着一絲狂喜，臉上卻未表露半點，咆哮道：「火中仙，本祖以火族第七祖身份命令你，將一切都告訴我，你這十幾萬年來，究竟在謀算什麼！」
「此事是始祖大人的吩咐，我只是一名執行者，第七祖如果想知道，請直接向始祖詢問。」
「你……」第七祖大怒，旋即冷笑一聲，「始祖已經超過十萬年未曾傳遞信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讓本祖知道你有半點假借始祖之名的地方，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件事，你不說就算了，但火神神格絕不能被一個身份不明之人得到，本祖會親自取回來！」
唰——
他消失不見。
火焰面孔皺了皺眉頭，半晌輕輕一嘆，「外域之魂，不愧是外域之魂，籌謀十幾萬年都不能功成，反而漸漸有被他掙脫掌控的趨勢……第七祖，若真能殺死他，我倒是應該感謝你了。」
……
再次趕往冰封之疆，速度比較當初自然要快出無數倍，半個月後莫語停在凍海上，看着視線盡頭的大陸輪廓。
這一路上，他已經思考清楚，此行最好還是低調，能不驚動雪族最好，畢竟那第一祖實力強悍，除非借用禁的力量，他還不是對手。
心思一動，莫語腳下冰層無聲碎開，他沉入水下任憑海水將他凍住，然後由海水推動着靠近冰封之疆。
兩天後，一塊碎冰撞在海岸一塊崖石上，這樣的碎冰每天都會飄來無數塊，沒有引來任何關注。
半個時辰後，冰層內部莫語驀地睜開眼，然後整個冰無聲無息間變成粉碎。
掃了一眼周邊，辨識確定方位後，他腳下一動像是影子般，低空掠飛直奔冰封之疆深處。
……
結束了一日的修行，江元元睜開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體內石女血脈果然與雪族功法極為契合，覺醒度又提升了幾分，這代表着她的修煉速度，也會隨之增長。
或許用不了太久，她就可以嘗試衝擊通天境了。這種晉升速度，哪怕在天才如林的雪族中，也是絕對的佼佼者。
可就在這是，江元元腦海浮現一道身影，臉上笑容微頓，隨即輕嘆了口氣。
比起修行速度，誰又能跟他比？當年分別時才是小聖境，再見卻已有資格和聖女大人相交。
這才多少年？就是天天嗑藥閉關，也達不到這麼誇張的程度啊！
江元元搖頭，決定不再去想這點，畢竟咱只是普通人，不能跟變態比。舒展一下柔美的腰身，她決定出關休息幾天，一些修行上的不解，也好去向師尊請教。
走出修煉密室，江元元臉色一變，「誰！」
她沒有貿然出手，能悄無聲息進入到她住處，來人絕非尋常之輩。
「二師姐，是我。」
江元元一下瞪大眼，拂袖一揮，殿中照明陣法亮起，照亮莫語的身影。
「莫語！」江元元低呼一聲，「你瘋了，怎麼還敢回來！」
當初她被雪幽寒弄昏沒有看到事情經過，可仔細想想，卻不難推敲出關鍵點。
比如，她從其他人口中打探來，當日深夜第一祖在雪族祭壇大發雷霆……
第一祖，那可是雪族第一祖，造化巔峰級人物，放眼仙界也是絕頂的存在，誰敢招惹？上次是聖女出手，才能逃出生天，他居然還敢再回來……江元元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您老膽大不怕死，可別牽連到我啊！
瞧着她一臉苦色，莫語哪裏還不明白她的心思，歉意的笑了笑，「二師姐，我想見雪幽寒。」
江元元一怔，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咬了咬嘴唇悶聲道：「見不到。」
「師姐放心，我不要你帶我去，只替我送個消息就行。」
「送消息也不行。」江元元搖頭，「你別不信，是真不行。聖女進入萬古寒窟修煉，現在誰都見不到她。」
莫語臉一沉，「萬古寒窟很危險？」
「那是當然，雪族第一絕地，敢進去修行的，都抱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江元元突然住口，吃驚的看着莫語，這一刻他身上傳出的壓迫，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第一祖懲罰的她？」一字一頓，滿臉猙獰模樣看着像是要吃人。
江元元咽了咽口水，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聽說是聖女大人自願去的。」
莫語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身上氣息一點點收斂。
「呃……師弟放心，萬古寒窟雖然危險，但以聖女的修為，應該沒問題，不然雪族也不會答應讓她進去。」江元元小聲勸解。
莫語聞言心頭微動，臉色頓時緩和許多。當初在雪族祭壇，雪幽寒能夠逼得第一祖退讓，就知她在雪族中極受重視，就算有懲罰之意，雪族也絕不會讓她冒生命危險。
「嗯，或許是我想多了，多謝師姐開導。」
江元元輕輕吐出口氣，剛才莫語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整片要塌下來，要知道就是師尊大人，都不曾給她如此大的壓迫。
這傢伙，才分開多久，就變得更可怕了！
她當然不會知道，經歷大羅天一事後，莫語連殺年輕絕強者，仙道修為提升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漸漸形成的勢，一種上位者的掌控、殺戮之勢！
兩人都不開口，一時陷入沉默。
片刻後，莫語抬頭，「師姐，有沒有辦法進入萬古寒窟？」
「沒有！」江元元毫不猶豫搖頭。
「真沒有？」
「真沒有！」
「真的？」
「真……」
莫語笑了，「師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不適合說謊。」
江元元臉紅。
「告訴我吧，就算守衛森嚴，我也有把握悄無聲息進去。」丹田海十顆暗星封鎖一切氣機，配合妖族寶庫遮掩身形寶物，強悍的隱匿能力已經得到證明。
看他自信滿滿模樣，江元元咬咬牙，「你小心點，不然被發現了，否則我也沒好果子吃！」
莫語大笑，「師姐放心，絕不會牽連到你！」
……
萬古寒窟，是雪族兇險絕地，同樣是修煉洞天。歷來進入其中修士，死亡幾率超過九成，可但凡能夠活下來的，都將得到極大的好處，此後一飛沖天，修為成就遠非其他人可比。
這樣一處地方，說重要重要，說不重要……誰沒事跑裏面找死啊！
只因為萬古寒窟靠近雪族祭壇，才分配了一些人守衛，弄清楚這些情況後，莫語心中大定。
記好江元元給的路線，莫語拱拱手，拂袖祭起一件寶物，就在她面前消失不見。
「師姐，我走了。」
看着殿門自行打開又關上，任憑如何感應，都察覺不到半點氣息波動，江元元無意識的瞪大眼，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
天氣不好，寒風卷着雪粒子「噼里啪啦」打在臉上，一陣陣的疼。
兩名雪族修士靠在避風處，不時跺跺腳，低聲咒罵着。
突然間，「啪」的一聲輕響，兩人臉色一變。
「誰！」低喝中，一名雪族修士猛地撲出。
另外一人橫檔在萬古寒窟入口，死死盯着左右。
片刻後，撲出去的修士提着一隻肥碩雪兔走來，大笑道：「好口福啊，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這麼肥美的雪兔了，費了些力氣才抓到它，等下定要喝一杯！」
守洞修士心頭一松，向邊上靠了靠，笑道：「我那還有壇好酒，配上雪兔滋味無窮啊！」
他卻沒有發現，因為他的避開，露出了大半個洞口。
一陣風吹來，沒有引起任何懷疑，這兩人卻不知道，已經有人在他們眼皮底下進了萬古寒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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