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德琳的確想要趁這個機會對司言做些什麼,但是一旁漆黑的形如劊子手的影子盯梢着,她根本不敢多做一點小動作,兩隻手拿着長短不一的兩把刀的漆黑影子眼神和湛如出一轍的空洞,但是湛的空洞是因為天生的眼盲,而這個影子的空洞卻是因為沒有感情與欲望的空洞,宛如是要將人捲入深海無底深淵的恐怖漩渦,明明是像海藍寶石那樣清澈溫柔的色彩,黑暗的氣息卻是如此深沉壓抑。讀字閣 m.duzige.com
即便渾身冒冷汗,但格溫德琳的手依舊穩得絲毫不顫,她知道如果自己只要不去做什么小動作,這個恐怖的影子就不會攻擊她。
她把自己的能力[機械手術]發揮到了極致,以更快的速度結束了這場拆晶片手術。
司言醒來後,麻醉效果也差不多過去了,他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一點都不痛,下意識就看向了坐在他床頭旁椅子上的遲長生。
晶片炸彈一取出來就用光系魔法自我治療連縫線都免了的遲長生看着被她用同樣手段治好了手術割口後顯然沒反應過來的司言,就傻乎乎的看着她,遲長生冷淡的臉上沒有動容,只是像是擼狗一樣揉了揉司言的頭,卻輕而易舉的安撫下了司言,「已經沒事了。」
叛異組織還沒有完全接受司言,而司言與其說是來加入叛異組織,不如說是跟隨遲長生才來的,而遲長生則是因為湛才來的,改變世界的方法有很多,叛異組織的手段太過直接,雖說以暴制暴向世人展現怪異的強大,證實怪異才是被天眷顧的人這一點的效果確很顯著,但反彈也很厲害,遲長生覺得還是更加溫和的手段更適合,畢竟人類也分為奴役壓迫怪異的鷹派和接納包容認為怪異也應得到人權的鴿派。
遲長生自身並不適合參政,她生來便是一把利刃,應當被握於手中的利器,只需要給她派遣任務或指明她應做什麼就可以了,如果段晟予不是那個樣子的,她會選擇讓段晟予來掌控自己,司言沒有任何想要致使她的意願,湛的情況也並不適合,所以遲長生只能自己尋找一位『明君』了,鴿派就很合適,她作為鴿派的利器壓住鷹派的囂張做派,即便是再囂張的人,死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地位也好錢權也罷,死了就一無所有了。
當然,遲長生依舊秉持着不會輕易對同類下殺手的原則,除非有人不把他們當成遲長生的同類來看待。
來叛異組織只是為了取晶片,即便是遲長生,也不可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自己從心臟附近和頭骨上自取晶片的,畢竟她再強……也是人類,更何況現在她的身體素質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強度,脆弱得很,經不起自己手穿肉身強行取出這極其容易自爆的炸藥晶片。
司言二話不說從床上起來,穿好放在床邊的鞋子,「有什麼要做的嗎?」
遲長生點了點頭,就像是在捧讀一樣複述着任務內容「y國的鴿派之首布里德倫·喬斯特申請叛異組織派出助手來為他解決一些政敵。」
「布里德倫·喬斯特……對了,有具體目標嗎?」司言喃喃了一遍那個名字,然後詢問道。
遲長生搖了搖頭。
一些政敵……那麼只要布里德倫沒說他們任務完成,司言和遲長生無論為他解決多少眼中釘都不算是完成任務,而這樣的任務卻被叛異組織認可接下並派給了遲長生和司言這初來乍到的一組。
「呵,果然在哪都差不多嘛。」司言扯了扯嘴角。
「無所謂。」遲長生淡淡道,「能達到目的就足夠了。」
「也是,總之我是跟你就行了,長生前輩。」司言站起來雙手抱臂,「你也比我先摘除晶片加入叛異組織,也算是我前輩了,我可從沒叫過人前輩呢,真是新奇的體驗,先說不是我想這樣叫的,畢竟是基本的禮貌。」不過『長生前輩』這四個字他卻叫得順口極了,一點都不抗拒。
遲長生嘴角微不可見的翹了翹,「想叫前輩的話,不用找藉口。」
「什麼藉口?!」司言一時間語塞,找不到反駁的話來,若是是以前的司言大概會是笑容燦爛充滿朝氣的擲地有聲的說『好的!長生前輩!前輩真好!』,而現在的司言只會把自己憋到心悶難受。
在司言單方面的鬧彆扭之下,兩人一起跟着安排坐上一輛專車被接到了一處清幽的別墅里,見到了那位布里德倫·喬斯特,y國鴿派的頭領出乎意料的是一位年齡還沒有司言大的少年人,看見司言的時候,少年怔愣片刻,旋即一笑「看來司言執行官叛逃警視廳的消息是真的啊。」
「叛逃?也算吧。」司言沒有說什麼,「別叫我執行官,是想嘲諷我嗎。」
「哪敢哪敢——」少年莞爾,他的態度顯然是和司言熟識的,「如果是您的話,我可以更安心了,很高興再見到您,司言先生。」
遲長生看向司言,司言有些不自在的眼神下意識往一旁看去,低聲解釋了一下「這傢伙來c國宣傳鴿派理論的時候被鷹派的殺手埋伏,我巡邏的時候正好經過,就順手救了一下。」
「是的,司言先生很巧的路過,很順便的幫我把殺手全部解決押進了牢裏。」布里德倫笑眯眯的說道,水綠色的眼眸笑意盈盈,「真的是太感謝了。」
遲長生會意,轉而看向布里德倫,面前早慧近妖的少年和段晟予相似極了,尤其是那和煦溫柔的笑容,但與段晟予不同,他沒有任何的惡意,身上也沒有深沉的血腥之氣,氣息純淨而凜然,是一個正直之人。
「那麼長生小姐……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吧。」布里德倫並未因為遲長生過目即忘的路人屬性而輕易蔑視她,而是以周全的禮儀相待,「其實雖然說是幫忙解決一些政敵,實際上我更希望的是被保護,最近層出不窮的暗殺和襲擊已經讓我有些難以承受了……但是作為y國鴿派的帶頭人,我絕不能缺席每一出宣傳會議,可以的話我希望您和司言先生能夠作為我的保鏢待在我的身邊,我沒有特殊能力,只是一個普通人……這很遺憾,但卻也很高興,正是因為作為普通人,我才能夠在這個社會情況下做到能力者所無法做到的事。」
他是以能力者來稱呼『怪異』的,少年的語氣輕軟平和,卻極其具備振奮人心的效果,讓人信服,無論在他面前的是哪位『怪異』,大概都會被他輕而易舉的收服。
遲長生接受了他伸出的橄欖枝。
「我會作為您手中的利刃,為您斬除一切阻礙。」遲長生說,「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件事。」
「我跟長生前輩,她說什麼就什麼。」司言狀似無可奈何的附和了一聲,「畢竟這傢伙比我強太多,她強聽她的。」
布里德倫眼睛微微睜大,露出了一個真情實意的溫軟笑容,「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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