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這個年外面看不見風生雷動,可着實過的不怎麼平靜。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會所涉毒,陳濤之死,每一件事處理起來都是費時費力,偏生又到了春節,大家像是有了默契一樣,過完節再來處理,雖說是贏得了短暫的平靜期,卻是半點也不敢放鬆。
往年,三十那天都要在霍治中老爺子家裏過年的,今年霍老爺子發了話,以後只要家裏有老人的,按照年齡輪着去過年守夜。
今年就先從大爺爺家開始。
霍文賢。霍治中的大哥,也是霍鴻宇的父親,更是霍家小字輩的大爺爺。
陳濤的事,霍鴻宇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自這事發生以來就沒見他有過笑容,這心裏的刺能不能拔了去,誰都說不準。
但是該做的示軟還是要有的。
一大家子人齊聚一堂,心裏怎麼想的不知道,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其樂融融的,就是少了霍易知。
耿嘉女士撞似無意的看向霍清平,「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有點想他了。」
韓秀嵐一聽老太太這話,眼帶希翼的看向自己老公。
霍清平迎着倆女人的眸光,淡定的,「明年這時候,讓他回來給您拜年。」
耿嘉,「……」
韓秀嵐,「……」
遠在天邊的霍九正里三層外三層的裹的嚴嚴實實的窩在灶前的暖氣包前烤火。
臥槽,真他媽凍傻了。
晚上蓋兩三床被子,要被壓吐血了不說也覺不出暖和來,還得再抱個暖水袋暖被窩,晚上上個廁所都要做很久的思想鬥爭才肯離開被窩。
霍九轉着心眼子,琢磨着怎麼弄出點動靜來,清平兄可別把他給忘了啊!
新城這邊有守歲的習慣,時間差不多了老人們就回去休息了,中間的這一波女人們就忙前忙後的準備包水餃,一大家子人的守歲水餃可不是說着玩的。
平時都有傭人保姆伺候的,只有過年的時候要她們出來亮亮手藝,之前每年都在霍治中家裏過,常雲欣和韓秀嵐這倆兒媳婦那是主心骨,就忙的恨不得生出五雙手。以為今會兒換了人家可以輕鬆點,奈何霍鴻宇家的沒有經驗,愣是讓她倆繼續操心。
這一幫平輩的兒媳婦們湊在一起倒是難得的熱鬧。
「什麼時候下輩們都娶了媳婦兒,我們也能歇歇了。」韓秀嵐忍不住的說。
「有什麼用,知遠這結婚的不也離了。」說話的是霍五霍知遠的媽媽。
她這話一出來,其他幾個都接不過話去了。
常雲欣手肘碰碰她,「你還愁知遠找不上媳婦兒啊?」
霍五媽恨的,「他打一輩子光棍也活該!瑞晶前陣子都再婚了,你看看他,漫不經心……」
楊瑞晶。霍知遠的前妻。
常雲欣一聽霍五媽這話就笑了,「嫂子,這結婚可不是比賽啊,知遠再選肯定是要慎重的。」
「慎重慎重,我看我入土了也甭想抱孫子。」霍五媽瞅一眼那邊霍老三家的二胎都已經會喊奶奶了,心塞的。
霍家下面這輩,一二三四結婚了也都有孩子了,區別只是有一個的,有兩個的。
而這霍五按結婚年齡來說算是可以了,若是正常這時候也該有小崽子滿地跑了,可惜結婚沒幾年就開始分居,然後離婚,然後現在前妻結婚了,他還孤家寡人一個。
最讓霍五媽鬱悶的是,女方好像是奉子成婚,馬上就生寶寶了。
可看看自家這個……一哎三嘆啊!
女人們湊在一起就是聊男人,孩子,聊媳婦兒,聊孫子孫女外甥外甥女,反正是人生百態,大家都佔全了。
韓秀嵐瞧瞧靠近常雲欣,「小七那邊,能行嗎?」
「不知道。」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常雲欣也知道韓秀嵐問的是什麼。
最近這事兒鬧的那麼大,也別指望別人都兩耳不聞窗外事,該知道的也大都知道了,只是沒明着說而已。
聽常雲欣口氣不太好,韓秀嵐捅捅她胳膊,「怎麼,不滿意?」
「我滿不滿意都不是要緊的。」常雲欣說着回頭看了霍鈞安一眼,「老爺子覺得不行。」
「啊……」
韓秀嵐啊了聲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老爺子雖說從不怎麼幹涉這些孩子的感情問題,但也不是完全不去過問。更何況,鈞安是老爺子寄予希望的,那倒是也對。
對方是個演藝明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或許真的是不合適。
就算是沒有耀眼的家世,最起碼自己也要有足以加分的學識。
但是演藝明星大都顏值為先,其他為輔。
「按身份,是不大合適。」
韓秀嵐怎麼想的,常雲欣大約也明白,估計大部分人都是會這樣想。雖然常雲欣自己並不怎麼在意。
不過,誰讓他姓霍不姓常呢,她說了也不算啊。
而且……家族到底有家族的利益,愛,責任,各種各樣的事情糾纏在一起,若能兩全最好。若不能……那就看他自己,捨得哪個。
怕就怕,到了最後,他自己拿主意的空間也沒有了。
常雲欣斂眉,真心覺得自己很倒霉,大兒子這樣,小兒子……更操蛋!
竟然喜歡男人。
不能想了,心好痛。
晚會到了尾聲,孫建森鞭炮拿起來準備出去放,一邊吆喝孫雅真,「雅真,你給我掐着時間11:59我就放,我要一支鞭炮放兩年,炸炸這股窮氣,明年財源滾滾來。」
孫雅真哦了聲,跟着出去了。
紀初語也趕緊摸起手機來發了條信息出去。
新年快樂。
手機響了下,站在別墅外面做放鞭炮準備的男人垂眼看了下信息。
他從人群中退出來走到偏僻的一角,乾脆打了電話出去。
他的電話鈴聲和鞭炮聲同時響起來,紀初語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接了起來。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從聽筒里傳過來,他說,「新年快樂。」
聲音卻淹沒在了他這邊的鞭炮聲中,他忍不住笑起來,「你那邊時間比我這邊早。」
「不是,我爸說要一支鞭炮放兩年,特意提前了一分鐘。」紀初語躲到另一間屋子,門關起來隔絕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聲,聽着他的聲音。
「從年尾放到年頭,想法不錯。」霍鈞安低笑了聲,無論有多少事壓在身上,此刻聽着她的聲音,就覺得心情特別平靜。
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就是不說話也不覺得彆扭,直到孫雅真找過來,「姐,你幹什麼呢?來吃水餃了。哎,你跟誰打電話啊?」
「我先掛了。」
紀初語匆匆說了句,就把電話掛了。
她出去,孫雅真斜着眼看她,「誰啊誰啊誰啊?」
「朋友。」
「什麼朋友啊,卡着點的打電話?男朋友?」
「……」紀初語伸手推開她的臉,「你想多了,戀愛不利於事業發展,姐姐我也是要走流量路線的。」
「真的?姐,沒偷着給我找姐夫啊?」
「……」紀初語翻個白眼不想繼續這話題。
可是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對愛情充滿了好奇和期待,纏着紀初語不肯放過。
「你天天合作那些男明星都長得那麼帥,是不是不自覺的條件就高了,選不出來了?」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看的多了就審美疲勞了,會覺得普通人更好。」紀初語不想讓她有顏值大於一切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娛樂圈的小鮮肉都太浮躁了。而且,找男朋友人品最重要,不要看臉。」
孫雅真撇撇嘴,顯然不認可,「前段時間網上不是傳那個導演徐州剛出軌嗎,他媳婦可是女神,不顯他丑看中他的才,然後呢……人品這東西最是看不准,說翻臉就翻臉,比起丑的我寧可找個長的帥的,好歹看起來還賞心悅目。」
紀初語失笑,「你哪兒來的這些道理?」
「我們同學都這麼說。所以姐,你給我找個長的帥的姐夫吧,生個禍國殃民的女寶寶,迷倒萬千男士。」
「這個偉大的夢想,你自己去實現吧。」紀初語笑着推開她的腦袋。
掛了電話,霍鈞安對着手機笑了下,他轉身往回走,就看到常雲欣正站在不遠處。
「媽。」霍鈞安走過去,看他媽就穿着毛衣,外套都沒披,「你不冷啊?」
常雲欣轉身往屋裏走,「冷。看你電話打的起勁我沒好意思打擾你。」
這話怎麼聽着有那麼幾分不對味兒呢?
霍鈞安看她一眼,「找我?」
「你給誰打的電話?」
「……」
「給那個小明星?」
「她有名字。紀初語。」
常雲欣抬眼瞪了他一眼,「你爺爺的話你想當沒聽見?」
「我會妥善處理。」
常雲欣看着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被一陣冷風吹的她打了個哆嗦,話就憋回去了。
霍鈞安往她身前一站,單手扣住自己老媽的肩膀,「進去吧,你穿的太少。」
「……」
常女士抬頭看他,「兒子,有沒有人說過你變的有那麼點人味了?」
霍鈞安額角掛上三條黑線,「……」
「你別一副我冤枉你的表情。你以前說句話都能噎死我,不懂女人,不解風情,連你爹都不如。」常女士吐槽着,慢慢聲音低下去,「但是,現在這樣挺好。」
她剛剛看到他在接電話,向來冷淡刻板的臉上有了一絲名為柔情的東西,淺笑的樣子是她這當媽的都難得一見的表情。
不知道她突然說這話的意思,霍鈞安疑惑,那邊常雲欣已經進了房間。
紀初語覺得這個年過的也算溫馨,孫建森不惹事家裏就好好的。
紀初語初三圓年後就準備離開,孫雅真湊過去,「姐,你這麼快就回去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呆幾天唄。」
「嗯,劇組算了黃道吉日準備開工,年前就定好的日子。」紀初語回來也沒拿多少行李倒是好收拾。
孫雅真眨着眼看她,「姐,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
「我反正在家沒事,你就帶我去看看吧,我想見帥哥。你不是說新劇跟吳承允一起拍嗎。」
「……」紀初語瞅她一眼,顯然不同意,「劇組拒絕追星。」
孫雅真晃着紀初語的胳膊祈求,「求你了姐,我保證乖乖的不耽誤你工作。過了正月十五我就直接回學校,絕對不給你添亂子。」
紀初語被她晃的頭疼,最後妥協,「這次拍攝地比較遠,中間轉景地距離你學校近,到時候你再過去。」
「那我們說好了。」
「嗯。」
林木的《翡翠行》因為是講的翡翠原石和翡翠雕刻的事情,拍攝地點就定在了最南邊的城市瑞邦。
紀初語收拾好行李後直接飛去瑞邦,孔娜已經在那邊等着了。
沈婕過年沒有回家,這個年是她的轉折點,名聲大噪,聯歡晚會上的一曲《紅塵斷》讓她的知名度再上一層。
如果說之前紀初語和沈婕只是差了一小截而已,那麼現在的差距卻是實實在在的拉開了,隨之而來的資源好到讓人眼紅。
霍家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雖說儘量低調處理可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白松寧聽到消息的當天晚上就把白彤叫了過來。
「今年我們的海外事業部想擴展幾個板塊,你什麼想法?」
「年前這些事不都已經定了嗎?董事會也都通過議案了。」白彤抿唇,「爸,你到底想說什麼?」
「海外項目的成敗關乎我們集團的整個海外戰略佈局,董事會提議讓你去負責。」
「爸!」白彤難以置信,「是董事會的意見還是你的意見?我剛剛上手就要換項目,這不合理。我不去。」
「白彤。」
「這沒辦法說服我,爸,程總一直負責海外的版塊,不是我妄自菲薄,但是他比我更適合。」
白彤不肯接受,白松寧嚴肅的盯着她,半響後才開口,「霍鴻宇的外甥陳濤,死了。你知道是誰辦的嗎?」
白彤愣了下,白松寧繼續說,「陳濤是在霍家的會所里被抓進了局子裏,霍家想把人撈出來的時候死了。而且霍易知名下的會所有人吸毒,惹了一身騷,你覺得,這都是巧合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白彤隱隱意識到什麼但還是嗆了句。
白松寧盯着她,「黃強這是硬生生在霍鴻宇心裏紮上了一根刺。」這根刺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爆了。
「不就是霍鴻宇的外甥嗎。」
「外甥?」白松寧輕哼了聲,暗沉的眸卻透着不同尋常,「霍鴻宇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他待陳濤一直就如親生子。」
白彤突然無端打了個寒顫,她手指蜷縮起來,「你怎麼知道是黃強做的?或許,或許就是一次意外而已。」
「我說了,黃強不是一般人。這也是我跟他一直不太近的原因,哪怕單從個人情感上來說這個人可以交。」白松寧閉閉眼,「你交接下工作,儘快的去赴職,這些事你千萬不要再插手。」
白彤咬了咬唇,她知道黃強實力不一般,可從未想過霍鈞安和黃強這樣硬碰硬的直接槓上了,而一切的起源,不過是那個女人而已!
沉默了會兒,白彤牙關咬了下,她知道白松寧決定的事情她不同意也不行,但是……
「爸,我明白了。我接受,但是我這邊很多項目剛剛啟動,這樣直接甩手走了別人沒法接,海外版塊我也沒有經驗,你讓程總幫我趟趟路,我這邊也安頓一下。」
「多久?」
「一個季度就差不多。」白彤偷眼看着白松寧,「爸,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男人沉吟了下,覺得也問題不大,只要她知道利弊輕重,不再插手,倒也沒什麼問題。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白松寧只希望是自己過于謹慎,想的太多了。
他一答應,白彤忍不住鬆了口氣,真害怕爸爸把她直接送出去,地域相隔,她本來就岌岌可憐的希望將被拉長的距離直接給澆熄了。
霍家的事情算是霍鈞安這麼多年來遇到的十分棘手的事,春節一過他這邊就開始行動起來,會所惹上這麻煩被停業整頓,恰逢遇上春節這正好的時候,損失不言而喻。
對霍鈞安而言這個年也就是只有除夕夜空下來,之後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活動。
總而言之,新的一年就這樣在各自的忙碌與居心叵測中開始了。
紀初語是心比較大的那種,除了她受傷那段時間因為住在盛華庭經常見到霍鈞安,其他時間坦白說兩人見面並不多,她也覺得習慣。
雖然也會通電話,但是神經大條的女人完全不曾想過他也會遇到麻煩,只以為他在忙而已。
只是紀小姐難得早完工了她突然心血來潮給他發了個視頻通話,沒想到他竟然接了。
背景是他的辦公室。
紀小姐都穿着睡裙盤腿坐在床鋪上問他,「還在公司?你方便視頻電話啊?」
「嗯。還行,晚上加班他們去吃飯了。」霍鈞安身體放鬆的往後仰,看着視頻中的女人。
「你不去吃飯嗎?」
「一會兒培生幫我帶回來。不是說拍攝進度很趕,怎麼這麼早?」
「嗯。」紀初語眯眼笑着,「最近拍攝很順利。」
兩人正說着,宋培生突然推門進來,「七少,剛前台遞過來的快遞,是一份紀小姐的合同,合同金額巨大,恐怕……」
男人抬手匆匆阻止宋培生的話,他眸光轉向視頻,「我要忙會兒,先掛了。」
「等等,剛剛,你們是在說我嗎,什麼合同?」紀初語猶豫着問。
「不是,公司的合約。」霍鈞安淡淡的一句,沒有多餘解釋就掛了電話。
宋培生迎着他瞪過來的目光很無辜的攤攤手,「我也沒想到你們在視頻電話啊?」
「接下來怎麼辦?」宋培生看向霍鈞安,「找黃強談談嗎?」
「談也沒用,勝景河山的事倒不回去,這也算是他給我們的回禮。」霍鈞安雙手撐在桌面上,從在爺爺書房見到那張紀初語簽名的白紙時他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步。
「艹,真他媽賤,連着搞事。那也不能就讓他這麼亂來。紀小姐怎麼辦?這輿論可是要命。」宋培生罵了句。
霍鈞安垂眼盯着這份合同,眸光沉沉的,「只要沒有稅務機關的認定,不過就是口水戰,她本來也沒什麼聲譽。這是她必須要承擔的陣痛,我幫不了,也不能幫。」
「袖手旁觀?」
霍鈞安眉眼輕動,他緩緩壓了壓視線,「把這個給孔娜,讓她跟初語說一聲。還有,幫我約一下黃強。」
「不是說談了沒用?」
「是沒用。但是既然交手了,為了表示尊重我也要會一會。」
……
紀初語盯着已經黑屏的電話愣了半響,她剛剛明明是聽到了說的紀小姐。
難不成,跟她同姓?
誰?
紀初語甩甩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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