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修文不知道這裏面的內情,看到到了現在,小馮氏還在裝,他氣急敗壞地道:「馮如秀,你剛才自己說了什麼,你自己都忘了嗎?你忘了,我可沒忘!我真沒想到,我娘
那麼疼愛,那麼照顧的親生妹妹,卻是害了我們尚家全家,害得我爹殞命的罪魁禍首!」
小馮氏愣了一下,腦子裏才漸漸想起,她剛才說過什麼,頓時懵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突然情緒崩潰,說了那些話。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咽了一下口水,連忙搖頭,道:「那,那都不是真的!我,我剛才只是不舒服,我身體有問題,剛才一點是哪出了錯,那些話都不是真的!」說着,她連忙看向馮氏,「姐
,姐你是相信我的,對吧?」
馮氏對她已經失望透頂,搖了搖頭,「如秀,你太讓我失望了。」
小馮氏往後一坐,神色難看到了極致。
尚修文恨意交加的看着她,一想到自己居然錯信了罪魁禍首,還相信她是好人,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娘,他就後悔不已,恨自己沒早點抓出小馮氏這個禍害。
若是早知道的話,他爹也許就不會死了。
可世上沒有早知道,這三個字。
尚修文扶着馮氏,抬頭望向徐知府,「知府大人,她已經招認,是她和縣衙聯手陷害我們家的!還請大人為我尚家,為我孤兒寡母做主!」
小馮氏驚恐地扭過頭看着徐知府。
完全沒料到,尚修文把知府大人都請過來了。
若是徐知府不在,她到時候還能一推二六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尚家人自己的話做不得數,縣太爺也會幫着她,什麼事都不會有。
可是,知府大人居然在……
小馮氏心裏頓時涼了。
徐知府點點頭,「本官自然明白,你放心,如今有了她的證言,本官會親自去一趟雲陽縣衙,詢問清楚。如若真是縣衙與她勾結,本官必定嚴懲不貸。」
尚修文和馮氏接連道謝,喜極而泣。
小馮氏卻是臉色一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其實她偽裝了這麼多年,一直偽裝的很好,馮氏和尚家一家都沒有看出來,她有任何的不妥。
要不是秦瑟給了一張催化情緒的符,讓她盛怒之下,口不擇言,這件案子興許還翻不出來。
等到時候,尚修文一直信任自己的姨母,真的把另一塊令符找出來,交給了她,她就得到了兩塊官窯令符,到時候可以重開官窯,用她和縣衙的名義,站穩腳跟。
那時候,勢必尚修文還以為,是自己的姨母上下打點,爭取回來了一點尚家基業,不但不會怪她,說不得還會對她感恩戴德。
她把一切盤算的很好,卻沒想到,到了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看到她暈過去,尚修文一點也不心疼,他向秦瑟道了一聲謝,若不是秦瑟幫忙,只怕他至今還被蒙在鼓裏。
馮氏這才從尚修文口中得知,他們尚家的案子,能夠沉冤得雪,都是秦瑟幫忙的緣故,撐着虛弱不堪的身體,她下床給秦瑟磕了個頭,表示感謝。
秦瑟連忙將人扶起來,讓尚修文扶着她回到床上躺着,重新給馮氏開了藥方。
尚修文看到家裏這邊穩定下來,就帶着小馮氏,跟徐知府一道,去了雲陽縣衙。
雲陽縣令雖說只是個九品芝麻官,但他在京城有個遠親,是當朝二品大員,是以他在當地,那就是土皇帝,地頭蛇,誰都不怕。正如小馮氏所說,他早就眼紅尚家賺那麼多錢,明里暗裏提醒過尚家,給他點孝敬,也不知道尚家是真蠢沒有聽出來,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愣是一點額外的孝敬都沒給
過他,他便早對尚家心生不滿。小馮氏過來一勾搭他,他仗着自己的遠親是當朝二品大員,又想着這裏天高皇帝遠,他把事悄悄地辦了,到時候遞個摺子去京城,讓遠親幫忙說和,再給皇上遞給摺子,
讓小馮氏頂替尚家,接手官窯,他在幕後操縱,兩人平分收益。
雲陽縣令也是想的美滋滋。
可是,當他看到徐知府和尚修文,押着昏迷的小馮氏,直接帶了一小隊親兵進來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雲陽縣令直接傻了眼,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雲陽縣令連忙迎了上去,「不知知府大人突然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下官疏忽之罪。」「疏忽罪小,本官自然可恕,只怕謀財害命罪大,本官贖不得。」徐知府說着,完全不給雲陽縣令再辯解的機會,直接把小馮氏押到他面前,問道:「這婦人,喬縣令可認識
?」
雲陽縣令已經是滿腦袋冷汗,下意識地否認:「不,不認識……」尚修文一下子咋呼起來,「不認識?她已經在徐大人面前招認了,是她跟你勾結,冤枉我尚家,想要吞沒我尚家的家產,為此謀害我父母兩條人命!你還敢說不認識?你這
狗官!」雲陽縣令心裏一跳,沒想到,小馮氏居然已經招認了,他拼命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徐大人,你可別聽這個黃毛小兒胡說,我,我乃朝廷命官,怎麼會冤枉他們家呢
?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尚修文氣急敗壞,擼着袖子就要上前似的。徐知府連忙拉了他一下,凝着雲陽縣令沉聲道:「本官既然來此,就沒興趣跟你在這浪費時間,你若是承認,本官還能給你個自首的優待,若你死不承認,非要和小馮氏對
峙的話,到時候證據確鑿,便是你堂叔也救不了你!」
雲陽縣令心裏一顫,小馮氏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跟他聯手的,如果有機會減輕自己的罪責,她肯定會把自己推出來。
畢竟當官的,知法犯法,還假傳聖旨,他的罪名,可比小馮氏重得多。思及此,雲陽縣令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徐大人,你,你可別聽這婦人胡說八道,都是她自己,她跟我說,尚家夫妻對她不好,她恨尚家夫妻二人,我……我只是念在她一個婦人,着實可憐的份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說不上是什麼同犯!徐大人,看在我堂叔的份上,你可得給我個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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