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坐着馬車來了外院,還未從馬車內出來,便聽到了杜淳楓的聲音。筆硯閣 m.biyange.com
「瀾哥兒,你回來了!」杜淳楓腳下生風,快速往杜塵瀾的方向走去。
杜塵瀾連忙扶着洗月的手臂,從馬車上下來。
看着越來越近的身影,不知為何,眼前有些模糊,越近卻越看不清父親的面容了。
「父親!」他喉間有些哽咽,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驚覺自己露出了軟弱,杜塵瀾連忙收斂了起來。
他話音剛落,便落入了一道寬闊有力的臂彎中,「你這小子,可算回來了!我和你母親還當要在別處與你團聚了,你果然不負眾望。」
杜淳楓拍了拍兒子還有些瘦弱的背脊,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覺得你瘦了不少?」杜淳楓發覺手掌下的兩塊蝴蝶骨竟然凸起,連忙將兒子的身子從懷中拉了出來,仔細觀察着他的面色。
「確實瘦了不少,怎麼臉色這麼蒼白?」杜淳楓心疼不已,他與一般的父親不同,兒子從小身子骨不康健。因此,他對兒子的身子格外關注。
「無事,不過是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地趕路,這才氣色差了點。」杜塵瀾笑着安慰道。
「怎麼不知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在半個月前就完成了差事,回來地晚些,朝中難道還會怪罪你不成?」杜淳楓不贊同地道。
「在外想念父母,更何況還是快些將此事了了,以免夜長夢多。」
「哼!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嘴甜會哄人。之前你在外求學,都未曾見過你說想念父母的。」杜淳楓笑罵道。
然而他們都知道,這次的情況不同。但這等歡快的氣氛下,這些掃興的話就別提了。
「老爺您不知道,大人他這次可是糟了大罪了,連腿都瘸了!」
洗月見着自家大人又報喜不報憂,忍不住要告訴老爺。大人一直不讓說,那些個險情他就不詳細表述了,但腿傷總瞞不了老爺吧?
「什麼?」杜淳楓大吃一驚,瘸了?他連忙將視線投向兒子,少年郎成了瘸腿可怎生是好?這次去檀溪府竟然這般兇險?
杜塵瀾聞言哭笑不得,他瞪了一眼洗月,「你盡會嚇唬父親,不過是正骨了,再過上一個多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了。我是習武之人,恢復地要比其他人快些。」
「到底怎麼回事?為何腿會受傷?」杜淳楓面色凝重,為此後怕不已。
「兒子才剛回來,此事等稍後再說!」杜塵瀾這會兒只想去正院請個安,再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一番。
「是啊!老爺,大人剛剛回來,還是讓大人先洗漱吧!」孫管事見着杜塵瀾雖身着官府,但這風塵僕僕的模樣還是稍顯疲憊的。
「哦!也對!你母親那兒待會兒再去請安,你先回去洗漱!剛才府上來了客人,她正在招待,否則這會兒早就來接你了。」
杜塵瀾有些訝異,這會兒府上還有客?難道是留了飯?
「是哪位?」他好奇地問道。
「一名她結交的婦人,有外客在,你不好失禮,先去洗漱吧!」杜淳楓眼神有些閃爍,連連催杜塵瀾去洗漱。
杜塵瀾看了杜淳楓一眼,父親的神色為何如此奇怪?他也沒再追問,打算待會兒去問兩個丫頭。
「此次還要多謝太太為我打抱不平,平日裏那魯家的婦人可張狂得很,如今見着了您,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婦人臉上堆滿了笑意,對着上首的錢氏笑得一臉開懷。
「不過是舉手之勞,無足掛齒!」錢氏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茶水,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她看了一眼下首的婦人,心中責怪這婦人怎麼這般沒眼力見?往日她看對方也算知情識趣,今日為何日此反常?
下首的婦人見錢氏第三次端起了茶碗,卻偏偏撇過了頭。她哪裏不明白錢氏的意思?這是端茶送客了。
見着錢氏心不在焉的模樣,婦人只好裝作沒看出來,她想見他,只想看一眼就走。
金媽媽看着婦人無動於衷的模樣,不禁有些氣憤。今日少爺回來,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偏偏一個外人在這裏礙眼。太太都端茶三次了,難道看不出這是要送客了?
「剛才我說的提議,太太考慮考慮。」婦人又舊事重提,半點沒要挪屁股的意思。
說到此事,錢氏倒是拉回了幾分心思。
「此事,我怕是不好做主!你也知道,如今我兒剛剛升了官,凡事須得謹言慎行,此事還是容後再議吧!不過三日內,我總會給你答覆!」
錢氏打算帶待會兒問問兒子,也沒有立刻拒絕。
「這是自然,您是官家太太,不好貿然行事,我都明白!」婦人心中湧出苦澀,那丫頭也是苦命的,如今這樣的福分,竟然叫外人享了去。
二人就這般各自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錢氏縱然心急,但也明白她如今身份不同了,親自下逐客令,那就難看了些。反正待會兒兒子會來請安,難道這卞氏還能一直待着不走?
「三個多月了,少爺總算回來了。也是菩薩保佑,大吉大利!」金媽媽靈機一動,突然道。
「是啊!此次去檀溪府是險象環生,還好他聰慧機警。」錢氏也接着道。
二人見卞氏竟然毫無所動,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原來這位今兒個是衝着少爺來的。
杜塵瀾將拜帖拿在手中,打開看了一眼,發現真是孔德政的名諱。
「明日巳時末,在德望樓相見!」杜塵瀾緊抿着唇,他正想找對方,對方竟然先他一步送來了拜帖,看來皇上要起復孔德政,是勢在必行了。
「你去回了拜帖,就說我明日會如約而至!」杜塵瀾朝着孫管事道。
「是!」
「小人給您準備了軟轎,您的腿受了傷,還是少着力得好,免得當真瘸了腿,便是要敲碎腿骨重接,那得吃不少苦頭。」孫管事看了一眼杜塵瀾的腿,道。
錢氏朝着門帘子處望了不下十次,金媽媽也跟着焦急不已,不過她看卞氏雖嘴上還在說着家常,然而眼神早已往門帘子處看了好幾次。
得!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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