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沒有高瞻遠矚,不知功高蓋主,更不知權勢過大,會引起君王的忌憚,你一再表忠心有何用?該猜忌你,還是會猜忌你。筆硯閣 m.biyange.com
再者他猜測,顧氏嫡支自然會約束子弟,但顧氏一族也十分龐大,哪裏能管到族中每一個人?有那仗着顧氏權勢便開始胡作非為的,也是極有可能的。時日長了,被眾人忌憚的同時,也會欲除之而後快。
可當年的顧家老爺子難道真沒想到這些嗎?只能說,到後來,就連顧氏自己都開始飄飄然了吧?畢竟大權在握,朝中都要看顧氏臉色行事,在這些奉承阿諛中迷失了自己。就算後來醒悟過來,那也晚了。
「你父親與當年還是太子的皇帝感情甚篤,對皇帝來說,你父親亦師亦友,就連當年皇帝啟蒙,都是你父親教的。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偏偏和性子內斂的皇帝合得來。在這朝中,能被你父親放在眼裏的皇子,也只有皇帝了。」
查太后看了一眼杜塵瀾,只見杜塵瀾只是斂目,若有所思地聽着,不免有些拿不準杜塵瀾的心思了。
「顧玄瑧的真正身世,想來你也了解過。不錯!他正是當年先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後來那女子死了,她的父親便拿着信物將孩子給抱了回來。先帝不知是何心思,竟然將你父親給了靖安侯府養。其中原因,哀家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誰都明白,先帝這麼做,是想絕了顧玄瑧繼承皇位的後路。」
杜塵瀾聽到此處,心中微動。倘若邊關那人手中的遺詔是真的,那說明先帝之前確實動過傳位給生父的心思,只是後來為何會起了另外一封遺詔,這就只有當年參與之人知道了。
「只可惜咱們都猜錯了,先帝竟然是為了護住顧玄瑧,才想出了這樣的主意。」查太后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她當時沒有孩子,可倘若當時就有了嫡子,先帝是否依舊會率先考慮顧玄瑧?
「可顧玄瑧已進入了顧家的族譜,難道是想除名就除名的?這不是兒戲。」杜塵瀾出身反駁道。
查太后有些訝異地看了杜塵瀾一眼,卻又未在顧玄瑧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來。她說到現在,杜塵瀾才第一次開了口。
「那又如何?顧氏早就和先帝串通好了,先帝若是將玉璽交給了他,再加上顧氏在朝中的勢力,難道朝中還有人敢反對不成?」
「他要真有那心,又為何會助新帝登基?是你們猜忌他,他本沒有這樣的心思。」杜塵瀾眼中滿含譏笑,之後皇上在朝中如此艱難,也是自找的。
查太后嘆了口氣,「的確!可你不明白,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他當時沒有那樣的心思,可之後呢?誰又敢賭呢?哀家當時其實是想拉攏他的,畢竟皇帝登基之後對他多有猜疑,他二人已經起了嫌隙。」
「那時哀家的蘊兒已經三歲了,他是哀家的命根子,自然不可能讓人動他一根毫毛。原本遺腹子的身份就很微妙,要防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廖氏和皇帝。當時哀家收到消息,說是皇帝忌憚哀家,顧氏要為哀家掃清一切障礙。正巧那時查氏一脈的官員接連出事,哀家便信以為真,失了理智。」
查太后說到此處,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你不明白,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有人要傷害哀家的兒子,哀家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當年哀家可不是沒給過顧氏機會,然而在得知顧氏要以查氏謀逆之罪將侯府包圍之時,哀家哪裏還顧及得了這麼多?」
查太后閉眼深吸一口氣,道「一步錯,便步步錯!查氏和顧氏都掉入了別人的陷阱,導致誤會加深,再者當時不知是誰假傳懿旨,將你長姐帶到了宮裏,顧氏對哀家的誤會就更深了。之後你長姐死於宮中,顧氏和查氏便不能再善了了。只可惜,查氏和顧氏都醒悟地太晚了。」
查太后望着一聲不吭的杜塵瀾,「哀家所說句句屬實,的確是哀家下的令,但那都是在誤會重重的情況不。不過多說無益,當年之事也沒剩下什麼知情人。哀家說這些,只是不想背負所有,讓那人痛快罷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里間查氏和顧氏了?」杜塵瀾好半晌才開口問道。
「還能有誰?當時皇帝還未親政,朝中被三方勢力割據,皇帝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最恨哀家和顧氏之人是誰,不是明擺着嗎?廖氏當真是好手段,使計裏間了查氏與顧氏,利用老侯爺的忠心,除去了顧氏,查氏也受了重創。」查太后一說起廖氏,便恨得牙痒痒。
「查氏受了重創?」杜塵瀾是一萬個不信,前幾年查氏的勢力得讓朝中其他派系暫避鋒芒,這是受到重創嗎?
「怎麼?你以為當年的查氏只有如今這樣的勢力嗎?先帝在位時,攝政王可沒討到什麼便宜,比起查氏來,還差了不少的。也就是顧氏覆滅之後,這才徹底養肥了攝政王。要說他沒在其中摻和一腳,哀家可不信。」
杜塵瀾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要拉攝政王下水。查太后剛才所言真假摻半,不過當年被廖氏算計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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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說她沒有要殺顧氏之心,那絕對不可能。畢竟當年顧氏不可能答應和查氏合作,顧氏對皇上的忠心絕對不用懷疑。
「那我生父之死呢?娘娘也要說是旁人算計嗎?」杜塵瀾冷笑了一聲,然而他心中卻是一沉,怒意從心底里升騰起來。
「當然!不過你生父那時已經是逃犯,與整個朝廷作對,不管是哪一脈,都不能留他活口。他已經開始擁兵自立,若不將他誘來,只怕整個朝廷都會顛覆。然而這招卻需要皇帝配合,你以為他當真不知哀家以他為藉口嗎?不過是裝作不知情罷了!那時忌憚顧玄瑧,宮內外守了多少士兵?那京衛指揮使司死了多少人?哀家只記得到從宮外到皇帝寢宮這條路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杜塵瀾掩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握緊,他只覺得自己就快要壓制不住內心的怒意了。
「為了讓這齣戲做得逼真,不至於惹顧玄瑧懷疑,廖氏還將皇帝腿上的傷疤給挖了下來,就是為了引顧玄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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