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廷繪正要開口,卻不想攝政王突然笑着轉頭,對他道「莫大人,既然皇上已經懲戒,您就消消氣吧!」
莫廷繪心中一動,知道這正合攝政王心意,於是便打算賣對方一個人情。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將侯培青關在府上月余,攝政王自然有其他打算。他快要致仕了,用不着得罪對方,還得保持體面為好。
「臣多謝皇上做主,對此並無異議!」莫廷繪朝着皇上磕了個頭,表示接受。
侯培青想提出異議,卻被皇上一個眼神給制止了。他沉思了片刻,才跪下領罰。
他心中一沉,皇上這是何意?在府上面壁思過一個月,他便不能早朝,這就意味着即便有重要罪證,他根本不可能親自呈上。
「既然督察院搜集了罪證,那就命人將罪證都呈上來吧!」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倒是要看看這侯培青是否能重創其他兩派,希望侯培青不會讓他失望。
「二管事,咱們停下來歇歇吧?我實在跑不動了。」麻花喘着粗氣,雙手撐着膝蓋,斷斷續續地說道。
「再往前走走!咱們得找處地方躲起來,否則等他們追上來,咱們可在劫難逃!」慕然將後背的人往上提了提,額角的汗珠簌簌往下落。
麻花苦着臉,他這是造得什麼孽啊?原本他好好地當值,沒想到現在竟然也被追殺了。
「他們不會放過咱們的,也不知那幾人有沒有將人給絆住。」麻花此刻是提着一口氣在逃命,若非如此,他早就癱倒在地了。
慕然抬頭看了看天色,從昨晚逃到現在,此刻已經是如日中天了。
杜塵瀾的幾名護衛牽制住了那些死士,也不知能牽制住多久。
「你看,前頭有個村落,咱們逃了一路,不若進村子去尋些吃食吧?」麻花望向山腳下,突然發現有個大村落,不禁驚喜地道。
「你可真蠢,咱們去了人多的地方,被發現的幾率就越大!」慕然翻了個白眼,這麻花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蹟。你說他是傻子吧!有時又精明的可怕。
「那咱們怎麼辦?這裏也無處藏身,這一晚上奔波到現在,水米未進,都快撐不住了。若是那些人再來,我可沒力氣再抵抗了。」
麻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是真沒力氣了。
慕然嘆了一聲,其實他也是精疲力盡。看了一眼四周,此處有些開闊,視野也不錯,更有利於他們觀察。且前方就是下坡,若是來人他們便往下坡走。在對方看到他們之前,躲藏應該來得及。
「那就歇會兒吧!」慕然走到右方一棵松樹下,將背後的人放了下來。
麻花一臉好奇地打量着昏迷之人,之前此人似乎是披了個人皮面具,所以才會和方興長得一般無二。可在石室內,發生了這樣的變故,那面具卻沒了蹤影。
他當時只看見慕然從身上撕下一片衣角,將此人的面部覆蓋了起來,十分遺憾未看到對方的真容。
不過,從對方裸露出的肌膚和眉眼,都能看出此人長得十分俊俏。雖穿着與他一樣的護衛服,但這身姿和眉眼,讓他想起了世家公子。
嘖嘖!細皮嫩肉的!
「二管事!您的本事了得啊!背着這人也能健步如飛,且還能在那些人的追擊下全身而退,武藝高強啊!」
麻花朝着慕然豎了個大拇指,遇到此等險情,慕然竟沒將對方拋下,反而還帶着對方一起逃跑,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一個昏迷之人,擺明了就是累贅。
慕然擋在了杜塵瀾面前,麻花打量的眼神讓他心生警惕。雖說麻花是與他們一起逃出來的,且剛剛還同生共死過,但麻花與他們卻不是一個路數。
若是叫麻花看出端倪,認出杜塵瀾的身份,那就麻煩大了。
「你去看看有什麼野味!咱們吃了好趕路!」慕然對着麻花吩咐道。
麻花咂了咂嘴,有些不想動彈,但腹中飢腸轆轆,他只得爬起來。指望慕然是不成的,有那人在,慕然不會放心離開,而將他留下。
「動靜小些,莫要將那些人引來。獵些小野味就成,省得多生事端!」慕然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成!都聽二管事的!」麻花拿着劍,往密林中走去。
慕然見着麻花走遠了,便立刻將杜塵瀾背起,往前走了百十步,藏在了一處灌木叢中。
他不相信麻花,若是麻花背叛他們,將那些人給引來,他帶着昏迷的杜塵瀾,沒有多大的勝算。
將灌木叢撥開,慕然用長劍削掉其中一些枝丫,隨後將杜塵瀾放在了地上。
在杜塵瀾身側坐下,慕然才長舒了口氣。當真是倒霉透頂,還當是什麼寶貝,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慕然將視線投向一旁昏迷的杜塵瀾,不禁又嘆了口氣,這小子到底什麼時候醒?
他推了推杜塵瀾的肩膀,「杜塵瀾,你醒醒!」
然而,慕然連叫三聲,杜塵瀾卻依舊沒有反應。若非有呼吸,他還當杜塵瀾已經命喪黃泉了。
想起之前那詭異的陣法,他立刻心神一凝。
猛然將杜塵瀾臉上的衣角揭下,他將手探向杜塵瀾的脖頸處。
掰過杜塵瀾的脖頸,他立刻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他驚訝道。
彎腰湊近了杜塵瀾的脖頸處,他仔細打量着,卻發現那處依舊白皙細膩,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怎麼會沒了?」慕然不信邪,又將杜塵瀾脖頸處的交領處扯開一些,發現還是如此。
「怎會如此?」慕然疑惑不解,放開杜塵瀾的衣襟,望着杜塵瀾的臉出神。
他不禁回想到昨晚的情景,當時那陣法的光芒徹底湮滅之前,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杜塵瀾,便大吃一驚。
倒不是因為杜塵瀾露出真容讓他驚訝,而是杜塵瀾脖頸處的經脈,呈現紅色,盤桓交錯,如蜘蛛網一般密集,看着都讓人心生畏懼。
然而,此刻,杜塵瀾的脖頸處十分光潔,白皙如細瓷,那些蜘蛛網般的紋絡已經消失不見。
「會不會轉移了?」慕然想到一個可能,於是便解下杜塵瀾的右手護腕,擼了袖子上去。
「怎麼會沒有?到底在哪兒?」慕然邊說,邊解開杜塵瀾的另一隻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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