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月擺了擺手,他現在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了,做下人要有做下人的自覺,哪有和主子坐在一起的道理?
「多謝大人!小人站着說就好!小人打探了不少與易雲先生有過接觸的人,從種種跡象得出的結論,京城的這位,怕不是真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杜塵瀾頷首,「我也有此猜測,不過說說你的根據!」
「易雲先生被人從火中救出之後,性情與之前有些不同。好友和同窗們前去探望,他雖表現得熱情,但有些人還是從他行事中看出了疏離之感。他們只探望過一次,易雲先生身子並未痊癒,便不聲不響地雲遊去了。因此,小人懷疑,此人不是真正的易雲先生。隨後,小人便查出了一事,您聽了必定大吃一驚。」
洗月臉上帶着幾分感慨,然而杜塵瀾卻漫不經心地道「難道本人已經死了?」
洗月頓時狂點頭,眼中滿是崇拜,「您猜得對!小人竟然找到了那真正的易雲先生的屍首,他竟然不是燒死的,而是被一把利刃插進腹中,血盡而亡的。小人請了熟人辨認,雖屍身有些腐爛了,但的確是他。」
「也就是說,那些人就是打着李代桃僵的主意,讓京城的易雲先生代替真人?不過那是為何?為何非得是易雲先生?難道僅僅因為易雲先生的名聲?還是說這二人的相貌相似?」
「不錯!他有一名好友,曾為他畫過畫像,小人看了,與您有三四分相像呢!小人還帶回來了,大人請過目!」
洗月自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以防萬一,他還給這張畫裏外包了兩三層,這可是他花了十兩銀子買的呢!
杜塵瀾連忙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不禁恍然大悟。其實此人與他並不相像,容長臉,若是捂住了下半邊的臉,也算是能看出眉眼間有一二分相似吧!而京城的這位,相似度要比他高了不少。
也難怪他之前畫的畫像,那些人認不出來了。大郡朝畫人物如此抽象,注重意境,經常將人物像美化。因此,他畫的,眉眼間有些像,但又相似度不高,那些人這才有些不敢確定。
「可有打聽到京城給這位的來歷?」杜塵瀾將畫像收好,又問道。
洗月立刻搖了搖頭,臉上滿是遺憾,「沒有,他離開地太快了。易雲先生本就喜歡雲遊,眾人雖疑惑,但也沒放在心上。因着無人知道他的行蹤,他也不曾寫過書信回去,便算是斷了聯繫。且他是孤家寡人一個,父母早就相繼病逝了,他沒娶妻,孑然一身,雲遊回來便住着老宅子。」
杜塵瀾點了點頭,看來是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不過既然想用易雲先生這個身份,那就代表着京城的這位,或是那人背後的主子應該在津南省那一帶生活過。
若只是偶然在其他地方碰到,也不至於多此一舉去嶺蘭府下手。
若想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那就得從他本人下手,又或者是曲氏二房。畢竟他看曲容翰與此人熟稔的程度,應該是一夥兒的。
「大人!安氏送來了賀禮,與一封書信!」此事,孫管事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進來吧!」杜塵瀾暫且將此事壓下,朝着外頭喊道。
孫管事進了屋子,將一隻黃花梨木的匣子遞到了杜塵瀾面前。
杜塵瀾看了這眼熟的匣子一眼,這老頭可真是倔。他打開匣子,發現裏頭塞滿了銀票,都是百兩一張的,杜塵瀾拿了出來,感覺了一下厚度,應該有四五千兩左右。
他將銀票又放了回去,拿起書信看了起來。
「窮家富路!一點心意!」只有八字,杜塵瀾不禁抿唇笑了,倒是比之前那些阿諛奉承的話真誠多了。
「收下吧!」杜塵瀾搖了搖頭,安老爺子可真是越挫越勇。
之前他收到安氏的銀票,都用相等價值的物件兒回了禮,沒想到對方依舊不放棄。
「你也收拾一番,與我同去檀溪府!」杜塵瀾朝着洗月吩咐道。
他知道洗月回來還不曾好好休息,但他最信得過的人,洗月是其中之一。
「是!」洗月立刻應聲,大人去檀溪府這般危險,他是一定要隨行的。
「我與守月說過,讓他留在京城。我不在京城,就怕有人會算計杜府。他留在京城,我也能放心些!」
「顧二叔也能輔佐,您也不要太過擔心!」守月不知該怎麼安慰,只得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杜塵瀾朝他笑了笑,便趕他回去休息了。
「瀾哥兒當真要去檀溪府?」錢氏緊緊抓着帕子,眼中滿是擔憂。
剛得知杜塵瀾升為右僉都御史,她正高興着,還未來得及收起笑容,便得知杜塵瀾要去檀溪府平亂。
「是!」杜淳楓有氣無力地回道。
「那皇上升他的官職,就是打算將他派往檀溪府的?檀溪府的事兒我也聽過,那些商賈可不是好惹的,他怎麼不回絕?升官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一時?」
錢氏皺眉,杜塵瀾總喜歡冒險的性子,實在讓她擔憂。
「不得不去!皇命難違啊!已經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官場就是這般,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了。」杜淳楓摸着懷中的荷包,其實他也能摸出是什麼,應該是印章。
他沒對錢氏說這枚印章的事,瀾哥兒給他印章,其實應該是留給三房的後路。瀾哥兒是要回來的,這印章自然用不上。他不用拿出來,等瀾哥兒回來,他還要還的。
錢氏深深嘆了口氣,「瀾哥兒這一路走來當真不易,咱們為人父母,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儘量克制自己,不給他添麻煩。」
「太太!少爺來了!」二人正說着話,就聽見丫頭稟報是杜塵瀾來了。
「快讓他進來!」錢氏心中一緊,老爺說瀾哥兒今晚就走,想必是來辭行的。
「父親!母親!」杜塵瀾一進屋子,便向二人行了大禮!
「快起來,你這是作甚?」錢氏的眼淚瞬間湧現出來,她連忙讓金媽媽上前扶起杜塵瀾,自己拿帕子擦了擦滴落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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