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給玉林,那是因為玉林與晨鷺齊名,且玉林背後的勢力也不小,與朝堂牽扯甚廣。文師閣 www.wenshige.com此為後續,在這裏暫不表述。
不過此事之後,皇上倒是被人議論了許久。不過是一個貢生名額,竟是也不能做主。許多人背地裏都言皇上就是個傀儡,言語之中多有輕蔑。
蔣世輝這才回過神來,其實玉林早就是他的一言堂了,如今的山長不過是擺設罷了。
「自是能做主的,在來晨鷺書院之前,山長特地囑咐過,全憑老夫做主!」蔣世輝沒好氣地回道。
反正書院奪得名額的規矩是書院自己定的,他自然能夠做主。之前為了這貢生名額。他還想從中做些手腳,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
「哈哈!蔣副山長果然豪爽,既如此,那老夫便應下了!」孔德政哈哈大笑,心情竟然看起來不錯。
蔣世輝忍不住在心中暗罵,這是覺得玉林輸定了,竟然猖狂起來了?果然,這晨鷺從上到下,沒一個謙虛謹慎的。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不正是此理嗎?
孔德政此刻心情好倒是真的,本還想着有什麼法子能阻了杜塵瀾得到那名額,如今不正是個好機會嗎?
這可是杜塵瀾自己作的,與他無關。就是可惜了晨鷺書院的名聲,日後還得再找機會找補回來。
「嚯~沒想到啊!今日的比斗竟然如此精彩,連貢生名額都拿出來做了賭注。」眾人再次被震驚了,個個臉上都帶着八卦的興奮光芒。
「這杜塵瀾可要爭氣啊!不能讓咱們書院丟了臉面。」兩年前杜塵瀾來書院院考時,為杜塵瀾引路的劉瀚駿心中有些擔憂,在心中為杜塵瀾暗暗打氣。
「好!兩大書院的比試果然精彩,本世子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就這麼定了,杜塵瀾,你想好了嗎?」
萬煜銘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孔德政,這位還真不想杜塵瀾得到這個貢生名額啊!不過,這次孔德政怕是要失望了。
杜塵瀾沉吟片刻,道「自本朝開朝以來,國庫不豐乃是朝廷大事。之前一道策論已有所述,朝廷傾向於提升賦稅,然學生總認為是治標不治本。開源節流才是根本,賦稅尚且不論,此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眾人紛紛點頭,這確是事實。只是這事兒之前已經提過,這裏再述也毫無意義。
杜塵瀾頓了頓,「若想豐盈國庫,那不知這冗兵和冗費是否能成為節流之一?」
眾人頓時聽得雲裏霧裏,這是什麼意思?冗兵和冗費?
「這從未聽過,之前看過朝廷最近的邸報,似乎並未提起過。」有人忍不住和身旁之人嘀咕,這兩個詞兒他們是聽都未聽過。
「在下也不曾聽聞,不過,聽這意思,似乎與兵力有關?」一名書生猜測道。
「也難怪他胸有成竹了,這冗兵和冗費,之前聞所未聞。估摸着又是一道策論題,咱們倒是低估他了。」
萬煜銘本也是一臉迷糊,實在不知杜塵瀾話中的意思。可等他思索了片刻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他坐直了身子,心中有些激動,指着杜塵瀾問道「何為冗兵?又何為冗費?」
「正確來說,需要冗的是兵額而不是兵。顧名思義,冗兵是指對於的兵力。自開國一來,為邊防和鎮守京師及其各地,軍隊不斷擴充,不管是兵役還是募兵,本朝軍隊兵數已然超過百萬,這些兵力每年所需糧草和軍餉不是小數目。」
「冗兵已經初露跡象,冗費便不難理解了。以此為題,賦一篇策論!」杜塵瀾並未將話說完,只是點到為止。
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在這裏的冗兵和冗費,指的便是吃空餉。
因為本朝才歷經了三十二年,如今的皇帝才是第三任。當年隨着開國皇帝打江山的將士,如今都已經成為了功勳之家,其中就包括攝政王的本家萬氏。
因為邊關還有蠻族時不時地侵擾,因此,軍隊招募是一直都在進行的。再者服兵役還延續了曾祖皇帝時的律法,每隔三年百姓就要服兵役,這就造成了兵力擴充太頻繁,國庫更加吃緊。
本朝的兵役制度乃是更戍法,禁軍分駐京師與各大州府,內外輪換,定期再回駐京師。導致兵不識將,將不識兵。
如此一來,不但兵力會逐漸變弱,而吃空餉的行為,則是愈加猖狂。
若想解決冗兵,那便只能改變兵役制度。這是杜塵瀾查了好多書史,結合朝廷邸報和朝廷的兵力部署悟出來的。
相信朝中部分官員對此事也是知之甚祥,尤其與武將有所牽扯的,更是門兒清。
只是吃空餉這事兒,畢竟又牽扯到了朝中某些人的利益。如今還算不得太嚴重,而皇上又不能完全做主,因此成了一塊壓在屁股底下的爛瘡。
沒人揭開,那就隨它任意腐爛,直至蔓延至四肢,再也捂不住的時候。
杜塵瀾只點了一句冗的是兵額而不是兵,已經是仁至義盡。剩下的,便要看承題的二人了。
萬煜銘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是勛貴世家出身,父親和祖父皆是武將,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吃空餉在哪朝哪代都有,這並不算稀奇。
只是自新帝登基一來,仗着朝中局勢繁雜,那些個將領和官員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所報上的士兵數額與實際兵力懸殊太大,吃相實在難看。
再者國庫一直不豐,每年花在兵力上的兵餉和糧草,幾乎佔據國庫的六成份額,導致朝廷在其他撥銀之處捉襟見肘。戶部尚書每日都要哭天搶地,嚷嚷着國庫中的耗子跑過都有回聲兒。
這些,朝中許多官員都知曉。只是至今無人敢提,都當瘡一樣捂着呢!
沒想到杜塵瀾一名小小的學子,竟然會知道這些?據他調查,此人只是商賈出身的庶出嗣子。背後毫無人脈,要想知道朝堂之事,只能從書院中獲得消息,那他到底是如何知曉的呢?
萬煜銘百思不得其解,他頓時覺得杜塵瀾突然變得神秘起來。聯想到杜塵瀾只是杜氏的嗣子,他不禁心中一驚,隨後將目光投向了孔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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