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殿修習場上,祝雅盤腿坐在了一個極為偏僻的角落位置,耳中,總是三三兩兩地會聽入一些西殿弟子的話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東西殿相通,除卻那長生塔,東殿所有地界,西殿弟子均是可以參看,這首要的地方,自然是弟子們皆是極為在意的修習場。
「這東殿的修習場果真不一樣,構造都是這般大氣。」
「什麼時候,我也能在這樣的地方修習便好了!」
一波又一波的西殿弟子來到這修習場,各種議論聲音輪流響起。
終於,在第五次被西殿弟子的聲音打斷修習後,祝雅一直閉着的眼眸緩緩睜開,眉頭輕蹙着,餘光瞥看向了那些西殿弟子。
心頭一聲重嘆,搖了搖頭,已是打算起身離開修習場。
「西殿弟子文懷,挑戰——」
「東殿弟子,墨風禾——」
起身到一半的身形陡然頓住,祝雅的眼眸剎那間睜大,面色僵住,滿心的震驚。
竟是……竟是真的有人……挑戰了風禾!!!
身形僵住了不過片刻的功夫,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一般,祝雅再無停頓,身形站起,一個騰空,徑直向着修習場外處飛去。
飛出去不過短短一丈的距離,祝雅的身形陡然幻化成仙塵,消散不見。
「哎?剛剛,是不是有個仙球飛出去了?」
一個略微靠近祝雅位置的西殿弟子,感覺到了身旁一陣淺薄的仙氣刮過,卻是不等他看清是什麼,便已是消散。
與他同行的一個西殿弟子,面上是不可抑制的笑意,抬手用力拍了拍小八的肩頭:
「仙球?哈哈哈,小八,你是不是被這東殿氣勢給震懾傻了?仙球?仙球是什麼?」
男子的話音並不低,惹得同行的四五人,皆是發了笑,空氣里,一陣輕快。
受眾人善意的嘲笑,被喚作小八的男子面色漲得通紅,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就是……就是球狀的……仙氣啊……」
「我看到一個球狀的仙氣……飛了出去……」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人群中,又是一陣鬨笑。
而另一邊,急速趕往舍殿的祝雅,一路上,不知怎的,已是接連打了三四個噴嚏。
半刻的功夫,祝雅的腳步才停在了女子舍殿前,深深呼吸了一瞬,推開了舍殿的門,腳步急促,往墨風禾的臥房舍殿而去。
身形,很快便站在了墨風禾舍殿的跟前。
抬起手,剛要敲門的一瞬,妖嬈的聲線已是從遠處響起:
「這被挑戰的第一人,竟然是墨風禾啊~」
雙手抱臂,席綰燈背靠着廊下高柱而坐,側面看去,席綰燈的身段凹凸有致,分外嬈媚。
祝雅本是要抬起敲門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原本空口的虛拳,緩緩地攥了起來。
席綰燈的話語雖說字字帶刺,滿是嘲諷,可她心中格外清楚,挑戰墨風禾的人,便是君帝。
墨風禾會是那東殿被換下弟子的第一人,而自己,便會是那第二人。
每每想至此,胸口處便是萬般的疼痛,呼吸顫了一瞬,席綰燈抬起眼,森森地瞥看了祝雅一眼,一個躍身,身形在原地消散。
心頭一團糟,祝雅的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反反覆覆幾次,這才打算重新敲門。
「吱呀——」
手剛要落下,門被人從裏頭,打開了。
面色慘白着,墨風禾的身形,站在門內側,神色恍惚,對着祝雅扯出了一抹很是難看的笑:「祝雅師姐。」
所有的猶豫和淺怒,在看到墨風禾的一瞬,悉數消散,祝雅的面色略略沉下:「你可是聽到了?」
頭緩緩垂下,墨風禾嘴角的最後一絲笑意也是消失,無奈地點了點頭,沒有應聲。
「平日裏說你,你也是不聽人勸,若是平時多修習一些,此刻也不至於這般焦心。」
祝雅的眉頭輕蹙着,輕微責備的話語落下,心頭,卻是幾番思量,想着該是如何才能贏得這次的比試。
努力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卻是發覺並沒有什麼好的法子,祝雅終是放棄,抬起手輕拍了拍墨風禾的肩頭:
「這般,也只能盼那挑戰之人,仙藝不精了。」
「明日的比試,你當要拼盡全力才是。」
墨風禾則是一直垂着頭,面色斂在陰暗處,一句話都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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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終是完全落了下來,淺橙色的餘暉還未完全散盡,靠近東邊的天空中,一輪明月已是升起,銀淺色的光絲絲縷縷地落下,同西邊的夕陽相映照,萬般流轉的色彩,分外耀眼。
那些個在東殿參看的西殿弟子,也是陸陸續續從東殿往西殿而回,口中念叨的,更多的是今日那個發出挑戰的面具男,文懷。
便是此時,衛絮纖瘦的身子一陣幻化,落在了東殿一處極為偏僻的殿宇後頭。
狀似伸懶腰一般從藍色的仙氣中顯現,衛絮靈動的眸子一個睜開,本要揚起的笑意瞬時僵在了嘴角,靈動的眸子骨碌骨碌轉了好幾圈,確認自己是在這東殿內,這才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眸,重重地咽了咽口水。
宮殿內沒有晝夜之分,衛絮並不知曉,自己來這東殿時,竟已是晚間。
周身的仙氣完全消散,衛絮乾淨靈動的眼眸四下環視了一圈,腦海中思索了又思索,末了,終是判斷此處是自己並不知曉的殿宇。
重重地抿了抿唇,衛絮心頭倒也是並不着急,邁步便打算往外頭走去。
今日來東殿,一是來看望師尊和不繁師叔,二是知曉今日是東西殿比試的開始,加之自己雙手受傷,不便修習,便得了這空,來看風禾。
心緒一陣放開,衛絮倒也是放鬆了下來,纏繞着紗布的兩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擺,邁開步子,往宮殿門口的小道上走去。
剛邁出宮殿一隻腳,衛絮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本是輕鬆面色頓時一緊,眉頭狠狠一蹙,垂着眼,停住了好一會兒,這才接着往外走去。
很快,便消失在了殿前小路。
足足又是一刻鐘的功夫,這看似無人的殿宇,側殿門陡然被打開了來,男子俊拔的身形,已是緩緩從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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