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一把拽過了衛絮,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後,祝雅的視線中沒有絲毫的膽怯之意,徑直迎上了君懷聞那始終捉摸不透的眸光:「文懷!你對阿絮說什麼了?!」
君懷聞的手保持着伸在半空中的姿勢沒有動,修長的手指,極為緩慢地一個一個收了回來,嘴角含笑,眸中卻是十足的寒意,輕瞥看過祝雅,旋即再次看向了衛絮,且最後一眸,深深地看過了她頭頂髮髻內的玉骨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同絮兒說什麼,怕是,不方便告訴師姐。」
衛絮和祝雅的眸子,在聽到君懷聞口中絮兒二字時,皆是陡然睜大。
尤其是衛絮,站在祝雅的身後,視線越過祝雅的肩頭,驚呆了一般看着君懷聞那格外認真的神色,薄唇微張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成了朋友……這文懷……對自己的稱呼都有了這般大的變化……?
祝雅也是愣在原地,小小的眼睛努力睜到最大,神色上滿是不可置信,望着君懷聞許久,才是努力消化了男子口中的絮兒二字,旋即一個重聲,拔高出口:
「你叫阿絮什麼??!!」
君懷聞的眼角是一縷越發深邃的光,眉頭再次高高一挑,眼底的柔軟竟是少有的鋪散而出,菱唇緩緩張開,輕吐出兩字:
「絮兒。」
喚口這一聲時,君懷聞的視線,分明再次深深地看向了衛絮。
衛絮早就是驚呆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愣愣地望着君懷聞,耳旁,是男子那過分磁性的聲音說出口的絮兒二字。
第一次,竟有人會喚自己這般親昵的名字。
倒抽了一口冷氣,祝雅狠狠地瞪了君懷聞一眼,一個回身,再次拉過了衛絮,話音中滿是着急:「阿絮,你同這文懷,什麼關係?!」
因為東西殿比試的緣故,祝雅對這傷害了阿絮的文懷,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更是疏離感十足,每每看到文懷想要靠近衛絮,總是會在護在衛絮的身前。
可不過就是這一個考核的時間,這文懷,竟然已是叫上了絮兒這樣的親暱稱呼?!
叫祝雅心頭,如何不添堵?
只感覺祝雅拉着自己的手越發用了力,衛絮明顯有些失笑的模樣,安撫性地搖了搖頭,剛要開口說沒關係。
「肌膚之親。」
四個字,從君懷聞的口中悠悠吐出,男子的腳步已然再次後退了一些。雙手抱臂,抱着了看好戲的姿態。
肌、膚、之、親?!
四個字恍若在祝雅的耳旁炸開了一般,久久不得平息,拉着衛絮的手猛地一下子鬆了開來,祝雅的腳步也同樣重重撤開,肉嘟嘟的面盤上,滿是心痛之意。
「阿絮……你……你竟然……」
「不是的!師姐,你別聽他胡說!」被祝雅的視線看得心慌,衛絮已然有些不自信地開口辯駁。
「我有胡說?不若,為何我們倆,會來遲這修習場?」看着衛絮面色有些微醺的模樣,君懷聞心頭的笑意越發濃郁,這個小丫頭,果真比想像中要有趣的多。
一字一句,由君懷聞的口中平靜說出,卻是越發沉重地落在了衛絮和祝雅的心頭之上。
眉頭格外無奈地蹙着,衛絮看着祝雅面上那委屈地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頭也是越發焦急了起來,腳步上前就要拉住祝雅的手:「不是的師姐,你聽我解釋……」
衛絮當然知曉祝雅在意的是什麼,她關切自己,所以在這君懷聞面前,總是護着自己。
可此刻卻是告訴她,原來,自己護的人,竟是同她防着的人關係密切,你叫她,心頭如何不堵得慌?
眉頭打着皺,祝雅的唇死死地咬着,看着衛絮想要拉自己的手,堵了氣一般,狠狠地轉過了頭,再不去看衛絮。
重重地嘆了口氣,衛絮的眼裏滿是失笑的神色,伸出去的手瞬時一轉,便想要去攬祝雅的肩頭:「師姐,真的不是他說的那樣,其實是……」
「不是哪樣?」君懷聞的眼底深處含着濃烈的笑意,「恰到好處」地再次落了一句話,「難不成,你想說不是肌膚之親?」
「你!」話語都還未說完,便被君懷聞所打斷,衛絮心頭的不快陡然湧上,一個扭頭,望向了男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雖說話音間皆是惱意,可那每一個字眼落在祝雅的耳中,聽來卻是更似女兒家的嬌嗔之意。
笑意依舊,看着衝着自己狠狠瞪眼的女子,君懷聞無謂地聳了聳肩,抬起了一隻手,對着自己的面龐送去了一縷淺灰色的仙氣,封住了唇口,而後衝着衛絮眨了眨眼,滿臉無辜的神色。
衛絮只覺得自己的五官險些沒被這文懷給氣歪了,再次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回過了眼,重新看向了祝雅。
這一次,祝雅語調更為柔軟了下去,對着那氣嘟嘟模樣的祝雅,情緒里已是帶了抱歉:「師姐,你別生氣,你聽我給你解釋。」
單手已是拉住了祝雅的手,衛絮靠近了祝雅的面龐,面上是笑意和歉意皆是十足的模樣:「師姐,方才我和他來晚了,是因為……」
語調至此,卻是再次陡然消散。
因為,衛絮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上,一隻大掌已是格外親昵地攬住了自己,熟悉的香氣,再次濃郁地流入了她的鼻中。
溫熱的身子帶着男子獨有的氣息,靠近了衛絮。
衛絮本拉着祝雅的手陡然一僵,動作停住了足足有半刻的功夫,而後才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站在自己左側,右手攬着自己的文懷。
神色上的平靜寒意早就是消失地一乾二淨,似是只有着略顯打趣的笑意,君懷聞右手落在衛絮的肩頭上,對上了衛絮那雙隱隱要爆發的眼,左手抬起,指了指自己被封住的唇口,眉頭輕輕一皺,模樣極為無辜。
「文!懷!」咬牙切齒一般,兩個字從衛絮的牙縫間狠狠吐出。
不等她接着開口說下去,衛絮只覺得自己拉着祝雅的手被掙脫開,再轉過眼時,只看到了祝雅跑着離開修習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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