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禾一身水粉色衣袍,工工整整,乾乾淨淨,絲毫未有先前的狼狽模樣,長發束成高髻,垂下大半落在身後。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清秀的面龐上,噙着一抹淺淡靦腆的笑意,雙手輕置於身前交疊,,隨着腳步的邁動,裙擺略略揚起。
「爹,娘。」
聲音輕柔溫煦,是墨風禾往日裏一貫的模樣。
墨家夫人的眸光顫抖着,看着自己女兒走近的模樣,再無猶豫,一步上前,拉住了墨風禾的手,聲音中,是百感交集的情緒。
「風禾!」
細細聽去,分明能聽出那聲音中的一抹鬆懈,風禾肯從臥房內走出來,便已是好轉的跡象了。
「娘。」宛若一切如常,墨風禾的的手翻過,拉過了娘親的手,煞是溫柔的模樣,帶着笑意輕喚了一聲。
自己的女兒,又回來了!
心頭再無多餘的情緒,只留下了欣慰,墨家夫人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握着墨風禾的手反反覆覆地輕捏着,眼中所有的光亮,皆是只看着了眼前自己的女兒身上。
笑容輕柔,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抬起眼,墨風禾看向了那個坐在了正位上,面色沉沉的,自己的父親。
「爹。」
墨堃的面色陰沉着,一雙眸中未有絲毫的光亮,靜默着看着墨風禾,沒有開口說話。
墨風禾的笑意依舊溫柔着,並未在意墨堃是否應了自己的喚聲,眉眼斂下,看向了那一桌豐盛的飯菜。
脫開了娘親的手,走到了桌前,聲音略顯俏皮的模樣:「今晚做了這般多的好菜~」
墨家夫人的眼中泛着柔意,看着墨風禾的動作,聽着她口中如往常一般的話語,返身重新走回了桌邊,站在了墨風禾的身邊:「我們一家也是有許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風禾,今日同爹娘一同用飯可好?」
墨堃的眼依舊是滿是沉怒,靜靜地望着墨風禾,始終未有言語。
墨風禾的餘光快速瞥看了自己的娘親一眼,笑意不減,開口的話語,卻是綿里藏針一般帶着氣勢:「這一桌,雖是好菜,可都是冷了。」
「爹娘現在對女兒,已是如此不關切,讓女兒吃冷飯冷菜了嗎?」
氣氛,瞬時凝結。
墨家夫人本還靠着自己女兒的身子都陡然一顫,下意識地向着外側退去了一些。
剛剛那樣的話,竟是從風禾的口中說出來的?!
「混賬!這是你該同爹娘說的話嗎?!」墨堃的怒意剎那間被點燃,大掌狠狠地拍向了桌面,聲音怒怒而起。
墨風禾的眼依舊不過看着桌上那冷掉的飯菜,似是料到墨堃會如此之說,面色未有絲毫的波動,腳步一個轉過,衣袍也是隨之輕揚而起。
腳步一個跨過,墨風禾已是在桌前座位上坐了下來,也不多看爹娘二人,揚聲向着外頭喊道:「來人,將飯菜撤下去熱了再送上來。」
旋即,外頭已是有人落了聲,片刻的功夫,兩個下仙模樣的人快速走進了前廳,將那桌上的菜一一收掉,又快速地退了下去。
眼見着桌上的菜很快全部被撤下,墨風禾的嘴角微微一勾,輕笑落聲:「冷了的飯菜吃了對身子不好,以後女兒不在,爹娘可要多加注意才是。」
女兒不在四字出口,墨家夫人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唇口僵住許久,才失聲而出:「風禾,你說什麼?!」
聞言,墨風禾的眉眼抬起,看向了自己的娘親,笑得有些無奈:「女兒在提醒爹娘以後不要吃冷食啊。」
「你說,你不在,是什麼意思?!」身子前傾,靠近了墨風禾,墨家夫人的眼已是睜到最大。
這一次,墨風禾笑得越發無謂了。
「我不是說過的,我要去魔界。」
「風禾!不能去!你不能去魔界!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墨家夫人的聲音已是顫抖到不行,身子因為擔憂的緣故,瞬時癱軟在了椅子上。
墨風禾依舊是無所謂的模樣,無奈卻又泛着笑意地聳了聳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那,哪裏是我該去的地方?」
「這雲陌仙界,哪裏還有我能去的地方?」
兩句悠悠然的反問,將墨家夫人的話頭全部堵住,讓她再不知曉該開口說些什麼。
「嘭咔——」
下一刻,墨堃手邊的酒盞陡然裂開,碎成了零散的碎片,灑在桌上,墨堃的手邊。
始終未開口說話的墨堃,手中是濃烈揚起的棕色仙氣,陰沉的視線緩慢抬起,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墨風禾。
「你若膽敢離開雲陌仙界一步,我墨堃,再沒有你這個女兒!!!」
嚴重至極的話音,被墨堃一字一字說出,狠意十足,重重地砸在了在場另兩人的耳中。
呼吸一窒,墨家夫人只覺得胸腔位置再喘不上氣來,單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胸口位置,再說不出一句話。
墨風禾唇角始終淺淺的笑意,卻是緩緩地加深了不少,眼底滑過一道深邃無法捉摸透的光,片刻後,女子抬了眼,深深地看向了自己的爹。
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
「爹,娘。」
「對不住了。」
隨着這最後一句話落下,墨風禾的手中凝出一道仙流,沒有絲毫的停頓猶豫,徑直向自己落在了胸口的發割去。
「啪——」
一聲極輕的聲響,在廳上落下。
墨堃和墨家夫人皆是看見了那怎麼都無法接受的一幕。
一綹黑色的發,在金色的仙流划動的一瞬間,似是帶着了重重地力道,落在了桌上。
同時刻,壓在了墨堃和墨家夫人的心頭上。
「女兒自知,此去魔界,會給墨家帶了什麼樣的後果。」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風禾今日自願斷髮,便再與墨家,沒了任何的關係。」
「爹,娘。」
「女兒不孝,留斷髮而離,此去,再無回歸可能!」
最後一句話落下的一瞬,墨風禾再無猶豫,一個轉身,徑直向着屋外離去。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墨堃和墨家夫人都未能反應過來,前廳內,已是再無墨風禾的身形,獨留下了那落在桌上的一綹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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