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熙見兩人都表示沒意見,便告辭出門,去書院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下馬車時,她告訴魯伯和青楓,晚上晚兩刻鐘接她,接她的地點也改為裕隆閣對面的茶樓隔壁。
當天放了學,她便和許雪去了銀樓。小茹和鎮南王府的護衛特地書院門口接她們。
本來許熙打算自己來的,讓許雪放了學就回家,許雪卻不肯。她說要看一看許熙設計首飾,她長長見識之餘,也學一學。她已跟謝氏說好了。
她這麼說,許熙就不再說什麼。她其實也想把許雪帶在身邊多長些見識的。
汪掌柜聽得她來,親自下樓去迎了她,笑着解釋道「我家小姐本來要來的,我跟她說她在這裏,您怕是不能專心做事,她才回去了。」
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許熙都很滿意蕭若彤的不在,連聲跟汪掌柜道謝。
蕭若彤不光是她的老師,現在還是她的老闆。兩人又不熟。如果蕭若彤在這裏,她還得花心神去應酬。就這兩刻鐘時間,她希望能儘量畫出一幅首飾圖來。
汪掌柜照着許熙的吩咐,讓人把各樣玉石、寶石都拿來一匣子,便道「許姑娘您忙着,在下去看看他們佈置屋子。」
「汪掌柜請便。」
汪掌柜一走,許熙把各種原料看了一遍,略一思忖,便提筆畫了起來。
她原先就看過昌明閣的首飾圖冊,昨晚又把汪掌柜給她的看了一遍,對這個時代的首飾式樣已了解於心了。現在她只管把上輩子看過的、與這時代不一樣的首飾式樣從腦子裏拿出來,結合着原料進行設計,畫出圖來。
設計圖前世不知畫了多少,頭腦里又有想好的預案,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畫出一幅設計圖了。上面除了整圖,還有尺寸標註和細節圖。
看看屋裏的滴漏,她放下筆,揉揉脖子站起來,將設計圖圈起來裝進畫筒里,遞給守在一旁給她端茶倒水的丫鬟婆子「你告訴汪掌柜,下回準備一些厚紙,再準備些炭條和半個炊餅,我畫首飾圖用這個更順手。不過我買這個有些麻煩,還得勞煩汪掌柜準備。」
說着,她指了指自己用剩下的東西「紙儘量厚些就行,並不需要跟這個一樣;炭條就照這樣子準備。」
她賺外快,總不能老問大夫人要東西;她自己沒時間、也不知去哪裏買那種特殊的紙。所以乾脆就叫銀樓準備。
反正這些東西除了紙,其他的都不值錢。想來銀樓財大氣粗,也不在意這一點。
婆子答應着,又笑道「許姑娘要不要再等等,老奴去稟報汪掌柜。」
「不用了。」許熙招呼許雪一聲,兩人便出了門。
婆子見狀,只能吩咐丫鬟看好屋裏的東西,自己送了許熙出門。
回到侯府,許熙就見到了一對神思不屬的婆媳,兩人對着桌上的飯菜,一粒粒地數着碗裏的飯粒。
許熙只好讓青楓去廚房把自己的飯菜提來,跟着兩人一起吃,一面勸道「你們這樣,還沒等大伯回來,二夫人心裏就起疑了。」
她又看向大夫人「大伯母您有沒有在大少爺面前露出端倪?要是讓二夫人起疑,有了防犯,二夫人能使力把這事給壓下去。到時候您想要討個公道,可就難了。」
她不知道大夫人確定了這件事,要怎樣處置魏氏和二房,這事她不插手也不過問,但必要的提醒還是得要的。
魏家如今得勢,魏父官不大,權力卻有;侯府空有爵位,什麼依仗都沒有,即便朱家能出手,也只能跟魏家打個勢均力敵。
到時候魏氏跑到老夫人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再許諾給些好處,沒準老夫人為了侯府的利益,就叫大夫人忍下這口氣。
大夫人本來就無心飯食,聽許熙替她考慮得這麼周到,心裏熨貼極了,乾脆放下碗筷對許熙道「放心,我不會這麼傻。我也就在你跟老夫人面前這樣。其他時候都會找藉口搪塞過去,不會叫人起疑。」
許熙這才放心。
她用公筷給兩人夾了兩筷子菜「多吃點,大伯回來,家裏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你們不好好吃飯睡覺,到時候哪裏有精神應付?」
這句話,真真正正提醒到大夫人了。
對,一旦事情證實,她還有一場大仗要打。所以在此之前,必須得吃好睡好,養好精神,同時也斟酌着如何一擊必中。
「娘,熙姐兒說的對。您可得養足精神。侯爺跟我,可得指望着您吶。」大夫人期盼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點點頭「放心。我就元勛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幫你們幫誰去?」
許熙又給兩人布了兩筷子菜,看着兩人打起精神來吃飯,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三人吃完飯,許熙正要告辭,就聽有丫鬟來稟「老夫人,二夫人來了。」
老夫人正在接丫鬟遞給她的茶盞,聞言差點沒把自己給燙着。
她收回手,跟大夫人對視一眼,神色有些忐忑「她沒看出什麼來吧?」否則怎麼忽然過來了?
「應該不會。」大夫人搖搖頭。
平時沒事,老夫人是不願意看到他們的。所以二房、三房的人,除了初一、十五早上來請個安,平時跟老夫人都不打照面。
而二房、三房如果沒有事求到她這裏來,彼此也不怎麼打照面。
許熙在一旁安撫老夫人「如果她看出來,恐怕就不是來求見您了。」
兩人一怔,老夫人放鬆下來,自嘲地對大夫人道「枉我吃了這麼多年的米,還沒一個小丫頭看得清楚。」她吩咐丫鬟道,「讓她進來。」恢復了平時的從容淡定。
大夫人讚許地看了許熙一眼。
魏氏進來,對許熙在老夫人這裏似乎並不意外,反正還有些高興。
她給老夫人行了禮,又喚了大夫人一聲,旋即就看着許熙,似乎等着許熙給她行禮問好。
大夫人早已把許熙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現在看魏氏等着許熙喚她「母親」,給她行禮,而自己為了不打草驚蛇,又不能做什麼,心裏焦躁難受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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