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郎一聽姚松鼠娘要他們在鎮街上的地址,心裏就有了不大好的預感,難道他們都要搬走了,她還不死心?
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如意的,反正他現在喝醉了,就當是裝一回傻好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雖然雙方並沒有真正坐下來談論過此事,畢竟彼此遇見心照不宣了這件年輕人的人生大事。
「什麼地址啊?」方大郎雙眼茫然地看着姚松鼠娘,反正他就當聽不懂好了。
姚松鼠娘性子本來就不是溫柔型的,一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火氣就上來了,不過她也有些怕壞了兩家的感情,畢竟她還想着討方紅杏做兒媳婦兒的,只得努力將情緒控制好。
「這要搬家啦,難道連在哪兒定居都不曉得了,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姚松鼠娘的聲音有些尖銳,那話語更是不怎麼客氣。不得罪你但也不能就軟了自己一貫的作風。
這村寨子裏面也有揭不開鍋或者為了給兒子娶媳婦賣女兒的,這方大郎平時每天醉醺醺的,誰個會知道他有沒有做這樣缺德的事情。
「嬸子。「方紅杏見姚松鼠娘火氣那麼大,也有些傻眼了,這什麼跟什麼嘛,怎麼一下子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啊!貌似露出了開戰的端倪。
「方紅杏你不要幫你阿爹說話,你說說你,四五歲就要自己做飯吃,你這阿爹管過你沒有啊,還時不時地不見人影的,哪有一個爹是做成這樣的!」姚松鼠娘對方大郎的意見也不是只有這一兩天,平日裏也沒有機會說這些話,現在正好借着這個機會把心裏的話都倒出來。
「也就你這丫頭傻乎乎的,到時候就是被賣了都還要幫他數酬勞現金呢!」
這話一出口,方紅杏兩父女都傻眼了,難怪她火氣那麼大,原來是想到了這個啊!
方紅杏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這憑空設想的難聽話也透出那麼些溫暖呀。
雖然自家阿爹不靠譜,但是她從來不懷疑他對自己的父女感情,所以根本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而方大郎,原本只是想少些麻煩,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卻給了別人這樣的一種錯覺。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方紅杏,她不會也這麼想了吧,要是,那就壞事了哎……
還好方紅杏雖然表情比較呆愣,但是卻沒有把姚松鼠娘的話當真。
「你這個亂彈琴的婦人!你這破嘴能不能說點不難聽的人話。」方大郎指着姚松鼠娘,只是他做了酒鬼不做大哥太多年,都有些不知道用正常的話表達自己的憤怒了。
「哎呀,嬸子,這個真的是你想多了。」方紅杏見自家阿爹被那話堵的鬍子都在抖,連忙先把話頭接過來勸解。
這要是論吵架的話,自家阿爹哪裏會是人家的對手。
而且一看他剛剛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詞窮到不會表達的地步了。
「方紅杏你年紀小,知道的事兒不多,我可是見多識廣的。」姚松鼠娘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方大郎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她也算猜對了一般,他對他們的確沒有什麼好心,這次搬家還不就是因為他們的緣故呢!
「哎呀,嬸子,我阿爹真不是這樣的人,他就是愛喝酒,也沒別的。」方紅杏知道自家阿爹在別人的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但是也沒這麼糟糕吧!該維護的形象也得捍衛呀。
「哎。」姚松鼠娘用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方紅杏,「你這傻孩子!」
「嬸子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跟着我們過去瞧瞧,真不成,我就和您再回來。」方紅杏知道姚松鼠娘也是因為關心自己,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現在方大郎心中所想,只想着讓她放下心來,免得兩個人吵起來難堪,再引得更多人前來就更加不妙了。
方大郎原本還感動方紅杏在維護他,但是聽到這裏,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他打的就是不讓他們知道的主意啊,那丫頭怎麼傻到自己湊上去了啊。
不過至少她這麼一說話,姚松鼠娘算是暫時放下心來了。
「那我去叫我家姚松鼠,這麼多東西你們兩個人也拿不起,讓他幫幫你。」姚松鼠娘說着也不給他們反駁拒絕的機會,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方大郎有種淡淡的憂傷,早知道開始的時候就應該兩個人偷偷搬走,道什麼別嘛,現在好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部知道了。
「方紅杏妹妹!」只不過幾個喘息間的功夫,姚松鼠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方大郎默默扶住自己的額頭,不想去看他,太傷眼睛了。
「姚松鼠哥哥。」
「方紅杏妹妹,我阿娘說你要搬走了,你剛剛不是說不搬的嗎?」姚松鼠的額頭上還帶着明顯的汗珠,一看就是急忙間趕着過來的。
他眼睛看到堆在地上的行李,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事實勝於雄辯。
方紅杏也知道這事兒說起來她也沒有底氣,只好有些乾巴巴地解釋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所以之前……」
也虧得姚松鼠憨厚,不會覺得奇怪:「那你要搬到哪裏去啊,遠嗎,你以後還回來嗎?什麼時候才能來我家吃飯?」急沖沖的幾個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地冒了出來,這都是他現在最關心的。
「阿爹說搬到場鎮,等下嬸子和我們一塊兒去,我要是有時間的話,一定會回來看你和嬸子的。」方紅杏一一回答道,畢竟這裏自己也待了這麼多年了,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們一家對自己那麼好,她怎麼可能忘記。
姚松鼠一聽方紅杏真的要搬到場鎮,表情一下子就落寞了起來,場鎮有那麼多年輕的男丁,而且還個個出眾,姚松鼠一下子就自卑了。
在村寨子裏,不管是個頭還是力氣,他都是數一數二的,以前比他強好一些的袁秋實現在也不一定能夠比得過他了,所以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聽說那場鎮好些人都是識字的,這方紅杏也是識字的,他覺得自己和他們一下子就有了距離。
「姚松鼠哥哥,你以後也可以到場鎮找我玩兒的啊。」方紅杏見姚松鼠的表情這麼難過,心裏也有些不好受,她想安慰他,但是又怕說了什麼給了他不該有的期望,讓他反而有了更多的落差。
「咳咳。」方大郎在一邊故意咳了兩聲,然後撐起身子:「時辰不早了,該走了。」其實現在都還不到正午呢,哪裏遲了,方大郎不過是想儘快離開這裏,讓他們之間少了聯繫。
「那我幫你們幫東西吧。」姚松鼠說着直接拎起最大的那個包裹,裏面都是方大郎的酒和棉被,因為怕酒瓶會摔碎,故意將這兩樣放在一起。
姚松鼠的手微微抖了一次啊,這才將包袱拎起來。
方紅杏估摸這包裹起碼有接近兩鈞(一鈞差不多現代三十斤),姚松鼠這麼壯的壯漢拎都要先適應一下,但是剛剛自家阿爹這麼輕鬆地都拎起來了。
想到這,方紅杏有些意味深長地盯了自家阿爹一眼。
雖然這鬍子拉碴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臉上亂的已經看不清五官了,但是方紅杏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一點——自家不修邊幅的阿爹不是平常人。
而方大郎,在接觸到方紅杏的眼神的時候,人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為什麼方紅杏的眼神那麼滲人呢!小小年紀不該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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