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杏想起之前給太皇太后看病的時候有了解到。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她平日比較喜歡甜食,雖然身材不算過於豐腴,但是這個年紀,得高血壓的概率可不小。
因為中醫上沒有高血壓這個說法,所以之前方紅杏也沒有太在意。
如今想來。應該是那天太皇太后因為心情比較好,多吃了一些甜食,過分飽食,這才引發的腦出血。
「那您可是有什麼法子?」方紅杏問道。
她自然是了解,他為什麼要推脫,急着出宮。
「等我回固家,我將方子交予你。」瑭郎中輕聲說道,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雖然不屑於攀附他們,但是,如果能勝於那薛家,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瑭郎中本身並不大願意救治太皇太后,畢竟他們中間還夾雜着一段血海深仇。
但是,他也不是什麼都不分的人。
罪魁禍首是先帝,這太皇太后頂多是幫凶,這治和不治,都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若是醫治好了她,能夠給方紅杏謀取足夠大的福利,他倒也不會吝嗇。
畢竟這個病症,即使治好了,那後遺症也不小。
而且,因為太皇太后昏迷的時間過於長久,身子內部都敗壞了,就算救回來了,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其實,您若是不想救治,也沒有關係。」方紅杏輕聲說道。
她猜到了當年的事情,如果瑭郎中不願意救治,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瑭郎中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方紅杏會說這樣的話。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郎中,還是要以救治患者為本分。」瑭郎中說。
他並不希望方紅杏過於執着於當年的事情。
他自己的確是無法釋懷,但是他不想方紅杏因為那些事情,被蒙蔽了眼睛。
作為長輩,他只希望方紅杏能開開心心地長大。
「我覺得,我們先是人。後是郎中,做人自然是要敢愛敢恨,這和做郎中並不衝突。」方紅杏看着瑭郎中,說的很是認真。
這就是她的為人處世。
她從來不覺得。做了郎中,就要什麼人都救治。
郎中也是有喜怒哀樂的,郎中也是人,人就有自己的欲望。
「既然如此,那便隨你的意願。」瑭郎中說道,對於方紅杏說的,他明明覺得有些地方好像不大對,但是一時之間竟也無法反駁。
「您先回去,我等下就回來。」方紅杏微微拉拉瑭郎中的衣袖,帶着一種小女兒的撒嬌。
看到方紅杏如此。瑭郎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頓時只覺得,只要是方紅杏說的,那必然是正確的。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瑭郎中囑咐了幾句,便跟着等在一旁的宮人出了宮。
等方紅杏回去。薛家祖孫正好回來。
方紅杏暗自慶幸,還好瑭郎中已經回去了,不然就真的撞上了。
薛醒易看到方紅杏,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他並沒有忘記之前的事情。
「你不是說不願意進宮嗎?」薛醒易見方紅杏若無其事地走近,忍不住開口道。
明明是她的錯,他卻更加沉不住氣。
他本不是這樣的人!
「太后娘娘召我進宮的。」方紅杏顯得很是無辜。言外之意就是說,這不是她自己的本意。
薛醒易冷哼一聲。
薛老太爺聽着他們的對話,心中一陣膽戰心驚。
自家這孫子,難不成真的對方紅杏有意?
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情緒波動!
「方紅杏,你打算何時回薛家?」薛老太爺擺出一副做長輩的架勢。有些居高臨下地問道。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方紅杏拒絕回薛家的事情。
他倒是要看看,當着他的面,她打算怎麼回答。
不過薛老太爺明顯太高估自己在方紅杏心目中的地位了,即使他是方紅杏名義上的師傅。但是她也未必會給他什麼面子。
「我想在爹地身邊。」方紅杏直接說道,很是直白地拒絕了薛老太爺的話。
她根本就不想回薛家。
薛家根本就沒有真心待她的人,她在那邊生活也不自由,她又沒有病,當然不會自己去找不痛快!
薛老太爺聽到方紅杏這麼說,整張老臉頓時就不是那麼好看了,輕哼一聲,就不再看方紅杏了。
真是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剛剛去了太后那邊,他才不會專門問她這個事情。
偏偏她還是個不識相的!
「師傅那麼多弟子,少我一個應該也不少吧。」方紅杏故意笑眯眯地說道。
薛老太爺自然是不少她那麼一個弟子,但是他身居高位久了,一般只有他拒絕別人,哪有別人拒絕他的。
方紅杏剛剛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犯到了薛老太爺的底線。
「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便不用回來了。」薛老太爺冷着聲音說道。
既然她不願意回薛家,那就永遠不要回去了,也省的他老覺得不順眼。
「既然師傅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方紅杏臉上的笑容更加歡快了些。
別人要是被自己的師傅這麼說,說不定就要哭了,畢竟這差不多是被逐出了師門一般。
但是誰叫方紅杏本身就不稀罕,這樣根本就是求之不得。
薛老太爺聽到方紅杏這麼說,頓時臉色就更加難看上了幾分。
他和薛醒易,不愧是祖孫,現在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相似。
方紅杏一個人,幾句話就讓薛家兩祖孫不痛快了,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方紅杏將薛家兩祖孫都弄的不痛快了,拍拍屁股,直接閃人了。
既然她是太后召進來的,現在沒有她什麼事情了,自然就可以走人了。
至於那太皇太后,方紅杏還是剛剛的想法,若是瑭郎中心裏的確想要救治,那就救治。
不然的話,就這樣吧。
就當年的嗯怨,他們尉遲家人並沒有這個義務去救這個人。
等方紅杏跑遠了,薛老太爺才寒着臉帶着薛醒易進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你現在知道她的為人了吧。」薛老太爺沉着聲音說道。
不尊重師長,小小年紀,性子就這麼狂傲,身為女子,更是不懂得三從四德。
如果是他薛家的人,他都不好意思承認!
「嗯。」薛醒易有些敷衍地輕輕應了一聲,腦袋微微下垂,他在想,方紅杏到這裏來是因為什麼?
雖然方紅杏說的是,太后召她入宮,但是她卻出現在太皇太后的寢宮,這是不是意味着,其實她心裏也是希望來看一下的。
當初她那麼義正言辭地拒絕他,也不過是一時的嘴硬?
薛醒易覺得,其實方紅杏也是嘴硬心軟。
他覺得自己心裏的某一處,好似舒坦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為幫她找到了一個好的理由,還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
「你不要不放在心上,我活那麼大把的年紀,見過的女子可比你多的多,她這樣的,小小年紀,如此囂張,註定是不會有什麼大成就的。」薛老太爺眼中帶着一絲不屑。
雖然現在宮中的貴人好似比較歡喜她,但是這貴人的嗯寵最是多變。
現在你可能得寵,但是第二天你可能就失寵了。
真正有保障的,還是一身的醫術。
在薛老太爺看來。方紅杏無非就是投機取巧。
仗着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和宮中的貴人套近乎。
「祖父,方紅杏她是你的弟子,她的成就和薛家。是息息相關的。」薛醒易看着薛老太爺,說道。
在外人看來,方紅杏畢竟是薛家的弟子,她如果有什麼成就,那也是薛家的光榮,若是她得罪了人,那薛家也會被連累。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知道,為什麼他會看不透呢!
或者說是,不願意看透。
薛醒易他不會理解。薛老太爺心中的想法。
他不是看不透那麼簡單的道理,他是故意忽略了這點。
在他從小的教育中,女子就該是主持家務的,方紅杏這樣突兀的出現,已經有些推翻了薛老太爺以往的認知。
而且方紅杏表現出來的對醫術上面的天賦。讓薛老太爺隱隱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受挫,要驗證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女子,是做不得什麼大事的!
但是,偏偏方紅杏卻沒有如他的願,這讓薛老太爺心中更是不舒坦。
長此以往,他的心態上面就有些扭曲了。
明明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他卻是恨不得見她落水。
即使這可能對他本身造成一定的傷害。
「那又如何。我們薛家這麼大的家業,可不是靠她一個女子成就的。」薛老太爺很是無所謂地說道。
薛家那麼多年的家底,都是一代一代的人積累上去的,可不是一個女子就能改變的。
他卻不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他這麼不盼着方紅杏好。若是方紅杏真的惹出什麼事情來,那第一個跟着倒霉的絕對是薛家。
畢竟在旁人看來,除了方大郎這個親爹,和她關係最近的就是他這個便宜師傅了。
薛醒易怔怔地看着薛老太爺,第一次。他絕對面前的這個老人顯得有些陌生。
從小,他就是在薛老太爺的教導下長大的。
在他心目中,薛老太爺就是他學習的對象,是他趕超的目標。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改變了。
「好了,你也不要老想着她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太皇太后的病情。」薛老太爺說着,率先走了進去。
薛醒易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也跟了進去。
薛老太爺之前就知道,今天會有別的郎中會過來,他便隨口問了一句:「剛剛那個郎中,可有下什麼診斷?」
雖然覺得對方能醫治的幾率幾乎為零,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下。
「瑭郎中說是血瘀證。」旁邊的老奶婦說道。
這薛老太爺和薛醒易畢竟是醫治太皇太后最久,也是最有可能醫治好太皇太后人,所以她們的態度較別人,也是親切了不少。
「血瘀證?」薛老太爺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
這個病症,他之前並未聽說過。
而且,讓他更加在意的是,那個郎中,姓瑭。
京都姓瑭的人不少,但是姓瑭的,又懂醫術的,那着實可不多。
而且這郎中的圈子本來就不大,他忍不住要多想。
只是當年,尉遲家已經被燒的一乾二淨,他搖搖頭,自己果然是想的太多。
「那郎中可有寫什麼方子?」薛老太爺繼續問道。
老奶婦搖搖頭。
「那郎中說是沒法子,就走了,虧得君皇這麼重視他,親自下的旨意。」那老奶婦說起這個事情,還有些忿忿不平。
若是有些本事也就算了,偏偏是個連方子都開不了的人。
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說是沒有法子嗎?」薛老太爺免不了一番深思。
之前的那些郎中,不管怎麼着,多少也是會留下一個方子,但是這個,卻是直接說不會。
這樣反而讓他有了一絲欣賞,至少知道不胡亂開方子,也免得病患抱希望。
「這個郎中是哪裏請來的啊?」薛老太爺雖然知道進來會來郎中,卻是不知道他的來歷。
因為他沒有留方子,他忍不住就起了好奇心。
特別是他的診斷。還是自己不了解的名稱,這讓他就更加在意了。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去拜訪一下那人,聽聽他的看法。
「聽說是從鎮國都督府請來的。」老奶婦說道。她其實也不是特別清楚,只不過無意間有聽到了一些。
鎮國都督府?
薛老太爺忍不住想到了方紅杏,她也是從那邊出來的,想到對方和方紅杏來自一個地方,他頓時覺得什麼興趣都沒有了。
連個方子都沒有留下,想必是真的沒有什麼實力吧。
反倒是薛醒易,他之前就又見過瑭郎中。
雖然沒有看他治過患者,但是他之前有見他整理藥材,那熟稔的手法,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且他對剛剛說的那個病症名字也很在意。等下若是出了宮,必然是要去拜訪一番的。
說不定能有一些新的發現。
「太皇太后娘娘剛剛可有什麼變化?」薛老太爺將瑭郎中的事情拋到腦後,轉而問起了太皇太后的病情。
雖然他們不過離開一小會兒。
「還是老樣子,一直沒有變化。」那老奶婦說着又是一陣長長的嘆氣。
薛老太爺眉頭微微皺起來。
這個問題,着實很棘手。
再說方紅杏那邊啦,她到了太后寢宮門口,才有些遲鈍反應過來,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喲。
若是像最初的時候一般,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可能還是開開心心的。
但是一旦將事情都看透了,她面對太后的時候,心情就忍不住地複雜了。
任誰遇到她這樣的情況。心情都沒有辦法淡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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