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燃字閣http://m.wenzigu.com當初你不是也不贊成他嗎,畢竟命數這種東西太玄幻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我不願意拿方紅杏去冒這個險。」太后沉吟道。
若是沒有那一層關係。她根本不用太猶豫。
「小姐,我們何不再找位得道高僧算上一算呢,有些人是命硬,但是只要搭配的好,這命數就會變得極好,若是小小姐的生辰八字正好能合,那豈不是妙極了哇!」鹿奶婦說道。
若不是感覺到方紅杏對固靜臨也比別人多了一些特殊,鹿奶婦是萬萬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那就聽奶娘你的。」太后微微點點頭。
絕美的臉蛋上的紅暈慢慢消退,整張臉透着蒼白,整個人一下子就顯得飄渺了起來。
「小姐,這時辰還早,你要不去休息一下,等睡醒了再想吧。」鹿奶婦的眼中止不住的心疼。
「好,是有些乏了,那高僧的事情,就麻煩奶娘你了。」太后也知道自己最近身子不大好,也就不勉強自己了。
「奴婢都曉得的。」鹿奶婦扶着太后去軟榻上躺着,不過一會兒工夫,她就陷入了睡眠。
只是她睡得極淺,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地顫動幾下。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她就沒有好好安睡過。
每每這個時候,她原本已經沉寂在心底的那絲恨意就會忍不住翻滾上來。
她剛剛有一點沒有說,那太皇太后的症狀,像極了湘南那邊一種少見的蠱術。
只不過她也只是年幼的時候聽家中長輩說起過,真實的並沒有見過。
而且她不願意太后再因為這個勞費心神。
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着方紅杏高高興興地嫁人,還有就是,希望淑妧,能健康地活到她閉上眼睛。
這是她現在最放不下的兩件事情。
太皇太后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薛家甚至為此還開了家族會議。
只要是薛家排的上號的,稍微有些眼熟的都來了。
但是醫術最好,以及天賦最高的薛老太爺和薛醒易都束手無策,旁人就更加沒有辦法了,只能幹坐着瞪眼,誰也不敢多說一句什麼。
「不如,找小師姑一起回來商量吧。」見眾人一直不說話,薛醒易便開口提議道,方紅杏雖然年紀小,但是懂的卻不少。
之前召開家族會議的時候,雖然有些人想到了方紅杏,但是她畢竟不姓薛,也就沒有人特意提起,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薛醒易會特意提起她來。
特別是之前他還是和方紅杏一同從江南方向趕回京都的,這由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薛老太爺就是想到這點,所以才故意不讓人叫方紅杏回來的。
他就當做沒有這號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塞的很。
誰知道,這薛醒易偏偏還要在這個緊要關頭將人給提起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薛老太爺身上的氣壓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免不了有些人在底下暗暗幸災樂禍,等着薛老太爺怎麼處理。
這薛醒易雖然平時很是得薛老太爺的寵,但是之前他擅自改變遊歷方向已經招了他的厭了,如今又說這樣的話……
「她能做什麼?!」薛老太爺沒有好氣地說道,他從來沒有將那個小姑娘放到眼裏過。
要不是因為太皇太后和太后,他根本不屑於多看她一眼。
「祖父。」薛醒易加重了語氣:「小師姑雖然年紀小,但是懂的遠遠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若不是那段時間的相處,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如此稚齡的女子竟然會懂的這麼多。
他以前雖然沒有說瞧不起女子,但是多少還是有些以男丁為榮。
如今,他卻覺得,任何一個人。不管年紀,性別,身上總有是值得學習的地方。
聖人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但是祖父卻從來不願意承認這點。
「小師姑小師姑。現在你的眼裏除了小師姑,還有我這個祖父沒!」薛老太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顯然是氣急了。
薛醒易差不多是他帶着長大的,他從小性子冷,這薛家和他比較親近的也就只有他這個祖父了。
作為正常人的心理,薛老太爺雖然這把年紀了,但是面對這樣的獨特對待,心裏多少是有些優越感的。
但是現在,卻因為方紅杏而改變了。
他原本對方紅杏就沒有多好的印象,如今因為薛醒易。那就更加差了不少。
在場的人看到薛老太爺發火,都紛紛低頭,努力做隱形人,就怕一不小心,戰火就蔓延到自己身上了。
「祖父。你到底在生氣些什麼?」薛醒易有些不懂地看着薛老太爺。
就因為方紅杏是女子,所以才這樣被輕視?
薛老太爺目光接觸到薛醒易充滿疑惑的眼神,心中的火氣更加高漲了些。
他跟着他十餘年,卻還不懂他在想什麼,倒是為了認識一個不過幾個月的女子,和他爭論。
薛老太爺有了一種摔杯子的衝動。
他現在的怒火已經從「方紅杏不懂什麼」變成了「你的眼裏為什麼只有方紅杏」。
當然這只是一種正常的長輩對小輩的佔有心理。
「祖父,也許您不相信。但是我不得不說,方紅杏懂的比我,甚至比在座的大部分叔伯都要多的多。」薛醒易至少沒有再澆猛油,說方紅杏比薛老太爺也要懂的多。
這樣薛老太爺不爆發那才叫怪。
不過這已經是極高的評價了。
原本默默圍觀的人,心裏都忍不住好奇,那方紅杏到底懂些什麼。讓那麼冷麵冷心的薛醒易這麼高看她。
「好好,既然你這麼高看她,我倒是要瞧瞧,她有什麼好法子。」薛老太爺重重地摔了一下杯蓋,衝着門口喊了一聲:「來人。去固家將方紅杏請過來。」
下人瞧着這個架勢,頭都不敢抬,低着頭弱弱地應了聲連忙跑了出去。
那下人過去固家請的時候,方紅杏正好和佰老太君在閒聊,佰老太君聽說是薛家來的人,只微微一抬眼,就差人將那下人留在了門外。
這薛家,前幾日怎麼不叫人來請,如今都過了五六日了,才想到來固府接人,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這方紅杏怎麼說也算是那薛老頭兒的關門小弟子了,而且又是固家出去的姑娘。
他就這個態度?
「聽說薛老頭兒也進了宮。」因為被那下人打斷了之前的話題,佰老太君索性就換了一個話題。
「大概是太皇太后的情況有什麼變化吧。」方紅杏說道,不過她也沒有聽說什麼新的消息。
「多半是那糟老頭兒也沒有法子,這才想到你這兒來。」佰老太君笑着說道。
「佰老太君你太抬舉我了,師傅這麼多年的經驗都沒有法子的病,我哪裏來的法子啊。」方紅杏連忙擺擺手。
當然這是場面話,實際上,以薛老太爺這麼頑固不化的脾氣,那是絕對不可能來找她幫忙的。
佰老太君也想到了這點,頓時捂着嘴輕笑一聲。
他這性子,倒是幾十年如一日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人回了,就說我還想再留你多住幾天,而且你爹爹也在府中,自然沒有什麼必要過去。」佰老太君說着衝着身旁的媽媽使了一個眼色。
那媽媽便笑着點頭出去了。
方紅杏也沒有反對,反正她對薛家的人沒有多少的情誼在裏頭。
那頭下人戰戰兢兢地地和薛老太爺回了話,原本已經怒火上心頭的薛老太爺一聽方紅杏竟然拒絕了,頓時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要不是他早年補藥吃的多,這個時候指不定一下子就暈厥過去了。
他活了這麼大把的歲數,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呢!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他心裏更是下定了決心,那樣目無尊長的弟子,他就當沒有收過好了。
至於薛醒易,以後要多看着點,防着他去找方紅杏。
他就不懂了,一個長相普通,性子又粗魯的女子,怎麼就上了薛醒易的心了。
難不成他就好這口?
要不是薛老太爺還要些臉,他真是恨不得馬上將薛醒易屋子裏頭的下人都換成這種類型的。
而薛醒易聽說方紅杏不過來,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好似忽略了某些事情。
其實他一開始就應該和方紅杏一起回的薛家……
薛醒易用手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額角,難怪他一直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
第二日一大早,薛醒易打算直接自己去固家,他想要和方紅杏商討一下關於太皇太后的病情。
只是還沒有出門,就被人給攔住了。
「醒易少爺啊,你也不要為難老奴了,這是老太爺吩咐的。」攔住薛醒易的是在他院子裏幹了十幾年活的老僕人。
「祖父讓你管着我不讓我出門?」薛醒易有些茫然,祖父最近這是怎麼了,做事都沒個緣由。
「老太爺說最近事兒比較多,讓少爺您留在自己院子裏,他隨時會來找您。」那老僕人自然不能說是知道了薛醒易是要去固家以後,才專門攔住他的吧。
老太爺說了,男丁到了一定的年紀,多少會有些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讓他幹什麼,他越是要幹什麼。
所以他也不敢將實情說出來。
雖然他一直都覺得,這醒易少爺的思維不能按照一般人來推理。
「那我去找祖父吧。」薛醒易轉了一個方向,往薛老太爺的院落走去。
老僕人一聽薛醒易是去找薛老太爺,自然是沒有理由再阻攔,高高興興地將人目送走了。
只是在旁人還沒有察覺的時候,薛醒易腳步一轉,直接從小院後門直接出了府。
那老僕人大概萬萬都不會想到,他心目中正直可靠的薛醒易少爺,竟然也是這麼一個會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薛醒易倒也不是故意騙他,只不過他想着,在找薛老太爺以前,應該先和方紅杏進行一番商討會更加好。
至於薛老太爺為什麼要阻攔他出門,薛醒易只當是之前惹他老人家不高興了,這是變相的禁足。
不過他一向不是守規矩的人,這樣的事情做起來也是毫無壓力。
等到薛老太爺找人來請薛醒易過去,就發現人就這樣不見了。
薛老太爺聽看後門的僕人說了,薛醒易是出了府,往東大街走,他心裏恨得牙痒痒。
這東大街還能有誰,自然是固家!
好你個方紅杏,離間了他們祖孫之間的感情還不夠,還教會了他撒謊騙人了。
要知道這薛醒易以往雖然話少,但是多是說到做到的。
薛老太爺只覺得這輩子沒有見一個女子這麼不順眼過。
而方紅杏,原本還在固家笑眯眯地和姵芷說着笑話,誰知鼻子一癢,直接打了兩個噴嚏。
「是不是誰在念着你呢!」姵芷笑呵呵地看着方紅杏,眼裏帶着明顯的揶揄。
他們這兒的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想,打兩個噴嚏,是念。
但是在方紅杏的認知中,打兩個噴嚏,是表示有人在背後罵你……
姵芷和方紅杏正說笑着,就聽到下人來通傳,說是薛醒易來拜訪。
聽到這話,姵芷臉上的笑容就多了一些深意。
方紅杏倒是直接問道:「可是一個人?」
那下人點頭。
方紅杏頓時就有些瞭然,這一個人上門拜訪,那多半是要和她討論有關於醫術上面的事情。
她自然是歡迎的。
相比較別的薛家人,薛醒易還是不錯的。
「方紅杏啊,你現在年紀的年紀可不小了,這時常和薛少爺見面,要是招人非議了怎辦?」姵芷問道。
「那就讓人說去唄,走自己的路,這麼在意別人作甚!」方紅杏臉上難得的多了一些囂張的笑容。
她並沒有想過要嫁人,特別是在現在能衣食無憂的情況下。
一個人就能過的很好,何必要變成兩個人呢!
就現在這個社會,肯定多的不是一點兩點的麻煩。
既然都沒有嫁人的打算,那她就更加不用擔心別人的看法了。
姵芷看着方紅杏臉上的笑容,微微怔愣住了。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姵芷這麼清楚地意識到,方紅杏和自己不是一類人。
她超脫於世上大部分的女子。
她不懂,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自信。
女子不嫁人,那以後怎麼辦呢?
「我等下再過來看你。」方紅杏衝着姵芷點點頭,便跟着下人往前面走去。
「如果你不想嫁人,那小都督怎麼辦呢?」姵芷在心裏喃喃道。
薛醒易在的地方是固家的一處別廳,在方紅杏來之前,他正低着頭,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你這次來,是要和我說太皇太后的病情嗎?」方紅杏打開門,讓外面的光照進來。
雖然已經是入冬,京都更是已經下過了第一場雪。但是今天天氣不錯,外面的陽光都透着一絲暖意。
隨着陽光照射進來,整個屋子,好像一下子也溫暖了起來。
就連原本薛醒易那看着很是清冷的側面。也好似鮮活了不少。
薛醒易回頭,衝着方紅杏微微一點頭,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
「你也聽說太皇太后的事情了。」原本該是一句疑問的話,偏偏薛醒易就能這麼直白地說成陳述句。
「你對她的病情有什麼看法?」薛醒易繼續說道。
方紅杏搖搖頭:「我只是聽說太皇太后陷入了昏迷,並不了解具體情況。」
薛醒易也不意外,示意方紅杏過來看。
方紅杏走近,這才發現他竟然將太皇太后的病例都一一寫在了紙上。
包括脈象,症狀,最近的身體狀況等等,都寫的很詳細。
關於宮中那些貴人的身體情況一向是要保密的。偏偏他就是有這個膽子,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飲食方面,有什麼異常嗎?」方紅杏第一個猜想的就是投毒。
不過這個難度可真不小。
薛醒易搖搖頭:「太皇太后一向是自製的人,而且自從頭疾犯了以後,她吃的越發少了。幾乎每天就那麼一些,菜色變化也不大。」言外之意就是說,食物中投毒的幾率幾乎不可能喔。
太皇太后身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就連針孔都是沒有。
所以這病因,就成了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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