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方紅杏前腳剛離開,那邊就有人和瑭郎中簡說了事情的原委,這個自然也是佰老太君安排下來的。筆下樂 m.bixiale.com
他是有權利知道這些。
瑭郎中聽完以後,心情很是複雜了。
這薛家人一向自視甚高,雖然當年他還真沒有瞧得起他們過,當然現在也可以說沒有。
特別是後來他的兒子和那薛紫青的兒子,高下立現。
也難怪他現在都不培養兒子,轉而培養起孫子來喔。
那個薛醒易他也見過,是個蠻不錯的小伙子哩。
但是在瑭郎中看來,他還是差了方紅杏不少。
他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方紅杏去拜薛紫青為師,只是這薛家也是有不少的東西可以學習。
而且這是太皇太后發話,這薛紫青自然不敢藏私呀。
將事情從各個方面都想了一遍,瑭郎中覺得自己雖然心裏有些堵,但是暫時還是接受了方紅杏要給薛家人做徒弟的這個事實。
這個時候,方紅杏人也回來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瑭郎中有些詫異,她不是應該進行拜師禮嗎?
「吃了早飯就回來了啊,我還給您帶了一碗粥呢。」方紅杏將食盒拿出來,裏面的粥還冒着熱氣。
本來因為要早點出發去採藥,他們都是隨便吃了一點。
現在時辰也不算早了,而且外面又隱隱有了下雪的痕跡,那自然採藥的計劃也直接流產了。
「那……」瑭郎中及時將話止住了,自己現在並沒有這個立場來問這個問題。
但是他心裏又難得的好奇了。
「剛剛薛家老太爺過來了,說是要收我做徒弟,不過我拒絕了。」方紅杏說道,雖然她不知道當年尉遲家和薛家之間的矛盾。
但是在方紅杏心目中,瑭郎中就跟自己的師父一般,根本沒有必要拜薛紫青為師。
而且說實話,剛剛看薛紫青窘態,她心裏還是覺得挺爽的。
大概是方紅杏自己心裏很清楚。其實那薛紫青根本就瞧不上自己。
她也沒有必要一定要讓別人瞧得上自己,但是既然別人瞧不上自己,她也能瞧不上別人。
瑭郎中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怪異起來。
他大概是想要微笑,可惜太久沒有做表情,努力將臉上的肌肉都調動起來,可惜做出來的表情讓方紅杏看了都忍不住笑了。
他這是打算做鬼臉?!
「其實那薛紫青還是有不少值得學習的地方的,當年……」瑭郎中想說當年尉遲家河薛家算是各有所長。
但是如今再說起尉遲家來,他自己心中就是一陣苦澀。
現在還有什麼尉遲家不尉遲家的。
什麼都沒有了……
「那老頭兒性子怪差的,要是我去的話,指不定被罵成什麼樣呢!」方紅杏撇撇嘴。
自己是太皇太后硬塞給他的,他對自己會有好臉色那才叫奇怪。
「那便算了。」瑭郎中想着那薛老頭兒的模樣,自從尉遲家沒了以後,這薛家算是一家獨大了。他現在被世人捧的老高的,會有什麼樣的態度,他自然也能想像的到。
要是別人的話,他肯定會想,條件越是艱苦。那就更加要學好了,讓人刮目相看。
但是現在對象換成了方紅杏,這可是他平日裏都不捨得說重話的孩子,哪裏能讓外人來罵她。
可惜方紅杏這邊想的簡單,薛家那邊並不是完全沒有動作。
三日後……
「你說太皇太后要來觀禮?」方紅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佰老太君。
這太皇太后一把年紀了,身子又不好,不待在皇宮,出來觀什麼禮啊,而且根本就沒有禮讓她可以觀的。
「聽說是薛醒易在一旁說的話,他照顧太皇太后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的話太皇太后自然會聽一些,而且你又是她親自送到薛紫青那邊去的,要觀拜師禮,自然也不算奇怪。」佰老太君在一旁解釋道。
只是她有些低估了薛醒易在太皇太后心目中的地位。
要知道太皇太后現在頭疾發作頻繁,平日裏就是宮中的宴會都不參加,如今竟然願意出宮來。
「可是那薛老太爺根本就瞧不上我嘛!」方紅杏有些無語。
她以為上次她間接的拒絕拜師,算是大皆歡喜了。
從他之後再也沒有登門就可以看出來了。
但是如今,薛醒易卻故意要湊成這個事情。
這是積攢了力氣放大招嗎?
她貌似有些能理解之前薛醒易離開時的那個微笑了,他當時其實是在嘲笑自己吧……
「那薛紫青就是這臭脾氣。」佰老太君說道,當年要是他脾氣再好些,指不定辰妹妹就嫁給了他。
當年薛紫青在薛家的地位比瑭聰問在尉遲家的地位要高的多,一個只是一般的尉遲家人,但是另一個卻是族長的兒子。
蔣家當年更加心屬的是薛家,雖然蔣悅辰心中更加中意的是瑭聰問。
只不過薛紫青雖然喜歡蔣悅辰,但是偏偏是紈絝的性子。
蔣家考察了一番以後,覺得他難成大事,便讓蔣悅辰嫁給了瑭聰問。
「唉……」方紅杏默默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她一個小草民還能怎麼着呢!
「小孩子家家的,嘆什麼氣呢!」佰老太君笑着戳了一下方紅杏的腦袋。
這薛紫青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就方紅杏的性子,還怕他作甚!
她可是連家裏那個瑭郎中都不怕的人呢!
「總覺得薛家是龍潭虎穴一般。」方紅杏有些憂傷,這大家族裏面,肯定有各種的爾虞我詐,自己這是去當臨時炮灰的嗎?
再加上這薛醒易在這件事上,讓方紅杏了解到他其實不是沒自己的心眼,頓時就更加憂傷了。
薛家連這種看着跟不食煙火般似的人都有這樣的心機,那她去的話,真的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嗎?
「你個傻孩子!」佰老太君笑的止不住。
這薛家雖然一直競爭比較激烈,但是一個她是女子,第二她不是薛家人,第三,她是太后送過去的人。就是不管是哪一點,這方紅杏在薛家都吃不了什麼虧。
頂多就是這薛家人都好勝,她這麼臨時被送過去,稍微受點排擠還是有可能的。
這邊佰老太君勸着方紅杏,那邊薛紫青正對着薛醒易吹鬍子瞪眼的。
「你說你,在太皇太后面前胡亂說些什麼,那小丫頭不來拜師,我還樂得輕鬆呢!」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何必還要帶一個拖油瓶般的徒弟。
他之前雖然氣惱方紅杏對他的態度,但是少收一個徒弟他還是很欣慰的。
「這是太皇太后的口諭。」薛醒易的面色並沒有變化。
「那也不是我一個人不遵守。」薛紫青沒有好氣地說道,而且現在薛家的地位非同一般,就算自己不遵旨,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偏偏這小子,故意還要去找太皇太后,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她比你想的要厲害的多。」薛醒易和薛紫青兩祖孫站在一起,就看着淡然的態度和心態,仿佛他才是做爺爺的那一個。
「厲害?一個小姑娘能厲害到哪裏?」雖然薛家沒有明文規定說不收女學生,但是這女子要收到的約束比男丁要多的多,特別是嫁人以後。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出來行醫。
就方紅杏現在的年紀,就算學好了,那又怎麼樣,幾年以後都直接嫁人了。
薛醒易看薛紫青滿臉的不屑,並沒有解釋什麼。
那天,他是看着方紅杏一刀刺進那個鄉下男漢的胸口的。
這樣的診治手段,讓他一下子對這個女子多了一層興趣喲。
只要是和醫術有關的事情。他都很有耐心和心情去做。
而他對方紅杏所表現出來的醫術,很感興趣。
特別是他還專門去問了幾個被她醫治過的人,好比零湫。
他對她的醫術特別推崇。
薛醒易還看了零湫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恢復了大半,但是還是能看出上面線腳的痕跡。
那個貌不驚人的女子身上,有好多讓他覺得新奇的東西。
所以他才要將她放到自己的身邊,或許這樣他一定能找到答案。
薛紫青又念叨了幾句,見薛醒易一臉淡然,毫無感覺的模樣,頓時就有些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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