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喃道:「也不知道那死丫頭是不是從小吃刀子大的,那張嘴尖酸刻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阿九抓了抓頭,道:「我問過珍珠她口才如何練的,她說她是自費進修,自學成才。可開班授課,五兩學費,小班教學,二十日速成。」
魏子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這種騙錢的鬼話你就不要記了。」他發現自己竟然扯了半天廢話,他重複了一遍,「那丫頭說什麼了?」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就是……就是……」阿九也不懂怎麼說,反正一個髒字都沒有,可是聽着就知是罵人。
魏子規坐回輪椅上,轉着輪子去了珍珠的房,珍珠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打呼,睡得正香,連房裏進人了都不知道。魏子規捏住了她的鼻子,數到三,珍珠就醒了。
看清擾她清夢的是誰,她忍着火氣:「少爺,你要聞雞起舞,你就出去舞去,請你不要打擾到別人,這是很不道德的。」
魏子規頂着一副欠揍的表情道:「我要喝魚片粥。」
給他米田共,他吃不吃:「我今日休息,您想喝魚片粥就讓廚房給您做吧。」
珍珠抓着被子滾了一圈,滾到床的最裏邊要繼續睡,一副天塌地陷也別指望她從被子裏出來的模樣。
魏子規道:「我也知道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只是我行動不便,如何靠自己。我的腿也不知道是因為誰才成這樣的。」
他就是打定主意不讓她安安穩穩睡個好覺,珍珠發狂的抓了抓頭髮,從床上爬起來:「少爺要喝粥是吧,得,您先等一等,我換了衣裳就去給您做。」
魏子規挑挑眉,嗯了一聲,回房了。
一炷香後。
魏子規就聞見魚片粥的味道了,他嘴角微微勾起,正要再使喚她,抬頭一看,發現來人不是珍珠,是別院幹活的丫鬟。
那丫鬟這般近距離的見了魏子規,羞答答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老半天才把意思表述清楚:「少……少爺,珍珠說……說她今日休息,您身邊不能沒有丫鬟伺候,就讓奴婢來了。」
魏子規喃了一句死丫頭,讓那一臉惋惜的丫鬟退下了。
珍珠已不在房裏了,休息日就要好好休息,她躲去了賦棠居繼續睡,魏子規總不至於去他娘那抓人。
珍珠亥時才返,喝得酩酊大醉直接趴在靜苔院的石桌上睡。一身酒氣,魏子規推着輪椅過去,真是看到這張狡猾的臉就討厭,他伸手掐她的臉,這丫頭定是自己偷開小灶,吃得一臉的肥肉。
珍珠皺眉。
魏子規若無其事的鬆開手。
珍珠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揉着發疼的臉坐起來。魏子規訓斥道:「你一個姑娘家喝成這樣你還有規矩麼。」
珍珠道:「和夫人還有子意聊得開心就多喝了幾杯。」她好心的勸他改一改脾氣,「少爺,你別動不動就生氣,光這張臉遺傳到夫人有什麼用,脾氣這麼差,會減分的,真是糟蹋。」
魏子規道:「你是不是忘了昨晚的事了。」
珍珠左搖右晃的站了起來,要往左一步,卻一個踉蹌。要是不救她,估計得撞在石桌上磕個頭破血流,魏子規伸手拉住她,珍珠跌進他懷裏,先是傻笑,笑着笑着又情緒低落:「我想我家電腦了,可是我再也見不到它了。」
珍珠抱住他,抱得緊緊的,魏子規想把她的手拿開,只是摸到她纖細的手腕,又作罷了:「電腦是何人?」
「電腦就是電腦。」珍珠揚起臉,委屈巴巴的道:「少爺,你別整我了好不好?我最近睡到半夜都會醒,你知道這叫什麼麼,早期性神經衰弱,人最怕吃不好睡不好了,會死的。」
魏子規道:「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你吃不好也睡不好。」
珍珠扭過頭抹去悔恨的眼淚,話語中帶着哭腔徐徐道:「是真的,少爺。之前是我不對,我已經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不該騙你。我悔不該當初啊,你說我當初怎麼沒有多讀點書,多長些見識,多聽聽您的金玉良言。」
手往他腰上的荷包摸去,先是輕輕扯了一下,系得死緊,不會打死結了吧。
魏子規冷笑,深刻的反省,真是深刻:「手在幹麼?」
珍珠快速作答:「這是神經衰弱的症狀之一,手會間歇性抽筋。」
魏子規道:「這麼黑你都看得到,眼力不錯。」
魏子規捏住珍珠的手腕,珍珠伸直了手指,勾不到,差一點,還差那麼一點點。
看來借醉行不通,這死男人,怎麼這麼難纏,他屬水蛭的麼。
魏子規稍稍用力,珍珠就疼得吱哇亂叫:「還抽筋麼。」
珍珠態度誠懇,積極認錯:「大哥,我錯了,我錯了。」她把手抽回來,嘀咕道,「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難怪討不到媳婦。」
魏子規眯眼:「你說什麼。」
珍珠挪了挪屁股,坐回石椅上:「少爺,你的腿好些了麼。」
魏子規面不改色的道:「還有些疼。」
珍珠奇怪道:「我日日給你燉那些補腿的湯膳,怎麼就不見好轉。少爺,你醫術行不行啊,你可不要咬着鐵棍還說牙齒硬。」
魏子規問:「什麼意思?」
珍珠道:「強裝有本事唄。」
魏子規瞪她:「傷筋動骨一百日,這才幾日。你當我懂仙術還是你燉的都是仙藥。你若是不想伺候,你就直說吧。」
真的麼,她可以直說麼。珍珠直起腰板,一掃萎靡,毫不給他面子道:「我不想伺候了,我能回賦棠居麼……是你讓我直說的,我直說了,你又這樣看我。」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魏子規的心眼卻比針眼還細。
魏子規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種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房的。」
珍珠道:「是是是,是我不會說話,少爺你就原諒奴婢的笨嘴笨舌吧,這麼晚了,睡吧。」她這道歉沒有半點誠意,完全就是為了應付而應付。
珍珠推着魏子規回房,點好安神的香,拿扇子在床鋪里扇了一下趕蚊子,扶着魏大少爺上床,再把羅帳放下,接着去拿了一物藏在袖裏:「少爺,可以睡了。」
魏子規看了一眼她的右手:「嗯。」
珍珠道:「這麼睡不好睡的,少爺,不如換一件寬鬆些的衣服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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