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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乾以一個靈巧的起身握住手中劍,下一刻,他乾脆以雙膝滑行,如足球運動員在綠茵上的滑鏟一般滑過南宮離身邊,順勢朝他的大腿上猛刺一劍!只聽得噗嗤一聲悶響,鮮血直流,傷勢竟然還真不淺!
「嗚……」
南宮離悶哼一聲,渾身滯住,用手捂住大腿上的傷口,痛的幾乎要站不起來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從出生時就穿着一層無法穿透的鎧甲,從小到大都沒有機會受傷或是流血,甚至連疼痛是怎麼樣的都不知道。」王承乾冷笑着起身,死死握着手中神劍,劍尖朝向他,「但是現在,你的鎧甲總算是要脫下來了,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痛』。」
「第一次嘛,總是讓人刻骨銘心。」
「哼……」南宮離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深深吐納了幾口空氣,竟然強行用意志力忍住劇痛,直起腰來,也不去管大腿上血流如注,「你也受了同樣的傷,在差不多的位置。要是那顆石子再往裏面打幾厘米,可能會命中腿部動脈,到時候你會因為流血而死。」
「我早就習慣了疼痛,也習慣了時刻與死亡為伍。」王承乾微不可查地往右前方移了一步,重心下壓,雙手握劍,完全是一幅蓄勢待發的樣子,「如果你想用那些東西來威脅我,那麼你要失望了。」
「呵呵……」
南宮離用手撕開了褲腿,毫不介意地把傷口露給他看。
已經沒有傷口了。
而刺在腿上的一劍,也不過只是幾十秒之前發生的事罷了。
「確實如你說的,我沒怎麼經歷過痛楚,所以對疼痛有些敏感。但你別忘了……我的自愈能力可比你強多了,同時,我的攻擊能力和基礎力量都還在,只不過在你面前防禦值清零了而已。」南宮離的笑里有種不言而喻的自信——直到此時此刻,帶有【虛空來客】屬性的天敵出現在眼前,他都沒覺得自己會輸,「你刺中我幾十劍、幾百劍,我都未必會死,但我……只要以合適的力道和角度打中你一下,估計你就要去醫院了。」
「說得好。」王承乾的眼神在他的脖頸處略作停留,平靜的眼神下,分明涌動着凌厲殺意,「也就是說,不管機會再怎么小,我還是有可能殺死你的。」
「那你就……」
「試試看吧!」
隨着後半句話的音調陡然升高,雙方反而是很有默契地同時出手了。
一個掏心,一個斬首。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沒有幾米,此番一較量,到底還是老王手上的劍長一些,還不等南宮離的爪功發揮出威能,不可視劍鋒已然劈落,呼呼劍鋒朝脖頸處用來,讓他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無奈之下,南宮離只好在還算來得及的情況下翻了個跟頭,雙手撐住地面,借力一頂,瘦小的身體在空中前翻一圈,同時身體在空中儘可能縮攏。
十分可惜,這一劍從他的腳後跟旁堪堪擦過。
撲通一聲,只見南宮離在落地的瞬間反應神速,雙手一撐,做了個側翻,以躲避王承乾朝他背部刺下的一劍。此時兩人幾乎就是靠在一起的,在這麼近的範圍內,要把劍的方向調轉過來反而會需要一些功夫,而空手的人相對就有利一些——攻擊對方只需要一展臂、一踢腿就成,不需要做額外功。
趁此機會,南宮離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勝機。
「所以說……人類的落後身體,怎麼可能贏我?」他在心中暗自想道。
一記鞭腿破空而出,正掃在王承乾大腿的傷口上。
「啪」的一聲,隨着鞭腿正中目標,王承乾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鐵青。近距離看,能看到他額頭和手背上的青筋完全爆了出來,幾乎要把一口好牙全給咬碎了。劇痛之下,他很硬氣地沒有嚷嚷出聲,只是倉皇后退,同時抬起右臂,朝南宮離的心口處猛刺了一劍。
也確實是老王心志堅毅,痛的都快昏死過去了,竟然還能強行保持清醒。痛歸痛,但這一劍仍舊刺得雷厲風行、呼呼生風,完全出乎南宮離的意料之外。他鞭腿的架勢還沒收回去,活生生成了一個劍靶子。
……
電光火石的一刻,南宮離展示出了非常可怕的取捨能力。
他抬起左手,硬擋這一劍。
劍鋒像穿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刺穿了他的手掌,整個刺穿,像扎破冰糖葫蘆的竹籤,深深刺入了他的手腕之中。血肉模糊,鮮血迸濺如泉,南宮離的臉色從青到紫再三變化,終究還是沒有喊出聲,眉眼之間反而流露出一絲嘲弄的冷笑。
在場的,還清醒着的人,無一不被這一手震撼到了,就連刺出這劍的王承乾本人也不例外。
按常理推斷,南宮離對疼痛很敏感,那就一定會想方設法避免疼痛。這是人類進化數萬年後的結果之一——疼痛是每個人都討厭的東西,它是一種危險的升級信號,提示你現在的環境不適合生存,要你儘快離開。既然如此,為了躲避這一劍他必然會做出一些非常大開大合的動作,而老王自己就能趁這個時候恢復體力,提一口氣,痛追窮寇,看看能否一劍收下他項上人頭。
不想……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落空了。
因為他沒有選擇躲,而是採用一種更加直接的方法給予回擊——以血換血。
————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南宮離像個莫測狂徒一樣緩緩站起來,挺直腰板,以魔王般的氣場俯視王承乾,身上的血污讓他顯得愈發可怖,「就算落入近身格鬥的範疇,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用不重要的部位和你換血。我反正是不虧的,這點傷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好,但是你呢?」
他像是完全察覺不到痛一樣,趁着王承乾分神的功夫往後一拽左臂,將他拽過來幾分,隨即回身,扭腰,飛起一腳,精準擊中其心口處。巨力瞬間傳來,身體裏的骨頭應聲而斷,力量滲透進內部,震碎了一部分臟器。
「噗——!」
王承乾只覺喉頭一甜,身體一仰,吐了口血,踉踉蹌蹌地向後倒去。
「你當然不行了,因為你是人類,而人類的身體……就像一台早就該被淘汰的老舊筆記本,孱弱,易碎,不堪一擊!」南宮離面色沉靜,嘴角咧開一抹冷笑,他直接用右手握住劍柄,一點一點把插在左手上的寶劍拔出來,重重甩到一邊。
「叮噹」,寶劍落地,上面沾着的血在瞬間釋放出熱量,變成白色蒸汽。
他的表情只像是拔出一根嵌在肉里的刺。
幾乎已經被碾爛的左手忽然在一瞬間活動起來,肌肉和血管蠕動着,不知從何處獲得了巨額能量,開始修復破損的部分。亮紅色的生命纖維像靈巧的蛇一般盤旋而上,在他的傷口處系上一個又一個完美的結,隨即淡入血肉之中,完全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真的如他所言,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破碎不堪的手掌已經快要復原了。
「我根本沒必要畏懼你……」雙腿一蹬,南宮離在空氣中留下一串殘影,直接出現在王承乾面前,右臂探出,一擊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向地上摔去!
老王舊傷未愈、新力未生,再加上南宮離的力量本就遠超常人,很輕鬆就做到了。
「咳……」
儘管王承乾十分硬漢地咬住牙,但鮮血還是從牙齦中一點點滲出來,塗滿了他的嘴唇。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你的表情,我想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哼,你瞧,這就是信息不對稱時經常會發生的事——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局面意味着什麼,還欣欣然,以為能破開【群星的共鳴】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實際上……你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充當了神明的棋子而已。」
南宮離神神叨叨了一大堆,扎在腦後的小辮子不知在何時散開,披頭散髮,清秀的臉龐殺氣四溢,「不管你知情與否,有一點總是沒錯的——對我來說,你是個非常大的威脅!感謝今天的行程讓我知道了這一點!」
五指漸漸收攏,像死神的套索一點一點收緊,擠走了王承乾肺部儲存的空氣,他的臉憋得通紅,好像馬上要炸開一樣。
「亡羊補牢,為時……」
「哈啊——!」
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怪叫,不等他回頭看,凌如月已經像只猴子一般竄上來,雙臂成環箍,形成裸絞的架勢,企圖把南宮離向後拉開。她的雙腿在地面上止不住地撲騰着,臉色憋得鐵青,又抓又咬。作為一個煉炁級別的修者,此刻她已經將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然而南宮離的雙腳穩穩紮在地里,紋絲不動。
「事到如今,還要做這種無用的掙扎嗎?」他並未回頭看,只是反手一抓,正好揪住凌如月的長髮,隨後便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像甩垃圾一樣隨後丟到一邊去,「說來也真巧……我本來是想在那個女孩面前殺了你的,好給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不曾想竟然發生這種事……」
「命運還真是莫測,你說是吧。」
……
視野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窄。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王承乾在窒息前一刻用出了【神知】。
那一刻,他看見無垠星空朝他撲面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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