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不願下跪,只拱手施禮拜道:「大宋子民李墨見過大理皇帝陛下與皇后!」不是本國屬民便不需大禮參拜,他便是依了這個藉口。
而且此時的大理乃是大宋的屬國,稱大宋也為天朝上國。
李墨現在稱自己為大宋子民,那便是說我乃天朝上國的子民,是不需要向你這邊陲小國的皇帝下拜的。
木婉清卻也不下跪,見那男人長須黃袍,相貌清俊,很呆萌的問道:「你就是皇帝麼?」
這居中而坐的男子,正是大理國當今皇帝段正明,帝號稱為保定帝。
段正明見木婉清不向自己跪拜,開口便問自己是否皇帝,先是一怔,隨後又不禁失笑,且又覺着十分有趣。便先與她說話,木婉清天真純樸的回答讓他十分高興,還讓皇后賞了她一個玉鐲子,木婉清又借着機會替段譽求了情。
在段正明與木婉清說完話後,忽聽得西首數間屋外屋頂上閣的一聲響,跟着鄰室的屋上又是閣的一響。
廳中會武的幾人都是心中一驚,知有敵人來襲,李墨也聽見了,知道此時來得便是南海鍔神岳老三。
但聽得颼颼數聲,又有幾人上了屋頂,四大護衛中的褚萬里的聲音喝道:「閣下深夜來到王府,意欲何為?」
一個粗嗓子道:「我找徒兒來啦!快叫我乖徒兒出來見我。」想來定是南海鱷神岳老三。
只聽褚萬里又喝道:「閣下高徒是誰?鎮南王府之中,哪有閣下的徒兒?快快退去!」
突然間嗤的一聲響,半空中伸下一張大手,將廳門上懸着的帘子撕為兩半,人影一幌,南海鱷神岳老三已站在廳中。
李墨轉眼瞧去,便見這岳老三果然是如書中所寫的那般。
腦大嘴闊,利齒森森,一雙小小的豆子眼,身材中等,上身粗壯,下肢瘦削,鋼刷般的鬍子。
身上穿着一件黃袍子,長僅及膝,袍子是上等錦緞,甚是華貴,下身卻穿着條粗布褲子,污穢襤褸,顏色難辨。十指既尖且長,宛如雞爪,十分的非主流,十分的行為藝術。
岳老三進得廳來,豆眼骨溜溜一轉,已見到段譽,哈哈大笑,叫道:「老四說得不錯,乖徒兒果然在此。快快求我收你為徒,跟我去學功夫。」說着伸出雞爪般的手,向段譽肩頭抓來。
段正淳見他這一抓來勢勁急,着實厲害,生怕他傷了愛子,當即揮掌拍去。
兩人手掌相碰,砰的一聲,均感內力受震。
岳老三心下暗驚,問道:「你是誰?我來帶領我的徒兒,關你什麼事?」
接着便是一番對話,幾人就段譽該不該拜岳老三為師做了深入激烈的爭論。
段譽在此事上充分發揮了他的口才與博學,把岳老三唬得一愣一愣的,又拉了王府里管帳師爺手下的霍先生(其實是伏牛派的崔百泉)來充他師父。
岳老三說什麼也不聽,硬要收段譽為徒。段譽便借着凌波微步的神妙接了岳老三不止三招。最後,岳老三強收徒不成,反成了段譽的徒弟。
岳老三走後,段正明便問段譽如何學得這套奇妙步法的,段譽便將如何跌入無量山深谷,闖進山洞,發現一個繪有步法的捲軸等大略說了一遍。至於玉像、裸女畫像等等,自然略而不提。
段正明又讓段譽從頭到尾走了一回,瞧不出個所以然後,便只是誇了一番段譽有福緣,然後便與皇后起駕回宮。
廳中諸人連忙相送,直送到鎮南王府的牌樓之外。
送完皇帝與皇后回府後,段正淳便命人在內堂設宴。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婦和段譽之外,還有木婉清與李墨。
木婉清算是段譽的紅顏知己,李墨則算是段譽的師兄。
只這麼幾人,旁邊侍候的宮婢卻有十七、八個。酒菜十分豐盛,許多菜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木婉清一生之中,哪裏見過如此榮華富貴的氣象,是以一時顯得有些惶恐。
李墨卻不似她這般沒見識,他在神鵰世界中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什麼美味沒吃過?
段譽見母親對父親還是冷顏以對,既不飲酒,也不食葷,只吃些素菜,段譽便斟了一杯酒,雙手捧着站起,向母親敬酒。
同時,還不望使眼色邀着木婉清一塊兒敬酒,而刀白鳳伸左手去接木婉清手中的酒杯時,也露出了她手背上近腕處的紅色印記。
木婉清一見這個紅色印記後,便是全身一震,顫聲問着刀白鳳道:「你……你的名字……可是叫作刀白鳳?」刀白鳳只道她是從段譽處知道的,所以並未有疑。
李墨暗道「來了!」
只見木婉清面色不斷變化,臉上即是為難,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又是不可思議。
最後,木婉清仍是叫了聲「師恩深重,師命難違!」右手一揚,兩枚毒箭向刀白鳳當胸射去。
此時除了李墨外,誰也料不到木婉清會突然放箭,但李墨卻是沒打算出手相救,因為他知道自有段譽會替他老媽擋着。
他到時侯便要借着看護段譽傷勢為由,離開這大廳,不然到後來刀白鳳氣走,段正淳又與木婉清相認,自己一個外人在場難免有所尷尬。
雖然段譽也會中箭,但他已知道段譽定會無事的,就算因為蝴蝶效應而發生意外,李墨也有自信第一時間制止,並且他還有聖療術這種神技呢。
所以這下面的事情還是按照原著中的情節來發展,刀白鳳的武功與木婉清本就相差不多,這時兩人相距極近,猝不及防來不及躲避,段譽急踩凌波微步替他老媽擋箭,被射中昏了過去。
同時段正淳出手急點了木婉清的穴道,索要解藥。木婉清一見傷了段譽立馬着慌,連忙拿了解藥。
其實段譽吃了莽蛄朱蛤,已是萬毒不侵,這一點小小的毒是奈何不了他的。他此時昏了過去,多半原因是因他見多了木婉清這毒箭的厲害嚇暈了過去。
但段正淳與刀白鳳都不知這一情節,仍是給他服了解藥。直見到他的傷口流出來的血轉為紅色,這才鬆了口氣,知道兒子的性命已然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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