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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思弦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失力的跌坐在地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弋飛航腦中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局。
他揪心的喊着澤思弦:「老大,你別慌,只要人在就好。」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澤思弦突然想起來她在林星時,夢見天天與她告別的夢。
她的手自覺的用着力,手指扣進甲板中,堅硬的甲板掀翻了她的指甲蓋,她也感覺不到疼痛:「天…天天…」
紅玉與12想把她扶起來,弋飛航阻擋了,澤思弦現在不是正常狀態,不要觸碰她才是正確選擇:「老大,她們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了麼?她們都那麼聰明,還有夏喬在…」
澤思弦回了回神,夏喬,可夏喬體術太差,她才最容易被偷襲。
她方寸大亂,心神失手時,一個黑影笑了起來,等到了,就是這時候…
澤思弦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她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夢裏,夢中模糊的記憶變的清晰起來,天天的模樣清晰可見。
可她全身只有面部是正常的狀態,別的地方像是融化的蠟燭,粘在一起。
「天…」澤思弦呆愣住,她從來沒想過再次見到天天她會是這個模樣。
「阿澤。」天天露出一個微笑,笑容露出的瞬間,兩行血淚從眼睛流出。
阿澤還活着?真好。
她往前移動了一分又停了下來,想要靠近卻又不敢,她怕嚇着她。
天天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是她的靈魂氣息,這讓澤思弦瞬間就確定這個天天是真的。
眼淚一下噴涌而出,她張着嘴巴,幾次開開合合,都沒說出來一句像樣的話。
天天她怎麼會這樣…
「阿澤…」天天聲音很悶,不像是從嗓子中說出的話。
她後悔出現了,阿澤的狀態分明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澤思弦心臟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在猛的握緊,疼的喘不過氣,天天是死了嗎?
不,不不。
她努力否認自己的想法。
「阿澤…好好活着…別回來…」天天能感覺到自己其實與澤思弦離的很遠很遠,聰明的她立刻反應過來,澤思弦不但不知道她死了,也不知道鳳落髮生的事。
天天的一句話,破滅了澤思弦的幻想,她死了。
她若不是死了,怎麼會無故叫自己好好活着,不要回去?!
「…你怎麼會…」澤思弦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心痛不已:「天天…」
「阿澤,不哭。」天天血淚也不停地流,想給她擦眼淚,但…她沒有手了,她的手與身體黏合在一起,分不開。
澤思弦無法接受天天慘死的狀態,更無法想像她生前經歷了什麼:「是誰?是誰幹的…」
天天能再次見到澤思弦讓她無比欣喜,可她現在已經察覺出了不對。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阿澤面前?
天天馬上想到有人想要暗算澤思弦,否則澤思弦都不知道她死了,自然不可能專門叫她來的靈魂。
是有人在暗算阿澤。
天天皺眉,她十分清楚自己在迷茫中聽到有人喊自己,她跟着喊她的聲音出現的。
那人叫她出現一定是有用途的,而她一個死人有什麼用?
不,也許正因為死了才有用!
那人一定懂得她可以動搖澤思弦的心神!
「阿澤,別哭。聽我說…」天天不確定那人會從什麼方面來打擊澤思弦,但她明白對澤思弦最大的打擊不是她一個人死了,而且鳳落的覆滅。
澤思弦抬頭看着天天。
天天明白整個鳳落的覆滅不是澤思弦能承受的起的,這也不該她來承擔。
她們之間的感情親密無間,能與三五好友一起闖蕩天地,生死與共是人生一大幸事。
鳳落髮生了那種事,活下來的人才最痛苦。
這讓天天更加擔憂澤思弦如何能承受住鳳落的覆滅。
她只希望澤思弦不要回去面對那麼殘忍的事,如果可以,讓她永遠都不知道鳳落的事,更好。
「阿澤,能與你們相伴是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事,我死而無憾,我的死也與他人無關。」天天想騙澤思弦說自己是星艦出了意外而死,可她沒有時間了,只能簡便的說明。
她不想讓澤思弦中計。
天天的身形開始消散,她抓緊時間說:「阿澤,要永遠快樂的生活,別…」回來。
天天話未說完,就像霧消散在空中,不留下半點痕跡,只留下半句未說完的話。
「天天!!!」澤思弦撕心裂肺的喊聲也沒有讓天天留下來:「天天!!」
任澤思弦怎麼呼喊,天天也沒有再次出現,黑漆漆,空蕩蕩的空間響起了陰森森的笑聲。
澤思弦站起身,聲音中充滿了期盼:「天天?」
「她死了…」
澤思弦左右看着,卻沒發現人影:「是天天嗎?」
「鳳落的人,都死了…」
弋飛航他們剛想靠近她,卻見她猛的抬頭,像是在凝神注視着誰,怒吼起來:「不可能!怎麼會都死了!」
「騙我,你是誰!!」
恐懼、憤恨、心碎的情緒一點一點的侵蝕她的內心,她的眼中黑氣瀰漫,身上煞氣沖天。
很快,她臉上的神色變為不可置信:「因為我,都死了?」
「是我?」她身體晃晃悠悠,表情迷糊,雙眼黑漆漆的沒有半分神采:「怎麼會因為我…」
她迷茫的看着周圍,似乎在看着什麼畫面。
「老大…」弋飛航在一旁喊着她,她卻充耳不聞。
澤思弦眼睛睜的極大,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她猛然站起身,頭髮無風自動,根根倒豎,雙眼從漆黑快速的轉變為血紅。
她身上的煞氣將周圍的人全部震飛,恨不得撕了這個世界。
砰砰砰…
「噗…」弋飛航吐出一口血:「老大…好像走火入魔了!」
紅玉從地上爬起來,兩隻尾巴全部展開在空中飛舞,成戰鬥狀態,護着弋飛航:「你帶12先走!」
弋飛航扭頭去看12,12不同於他們,身體強度根本抗不住澤思弦的氣勢沖劑。
她全身是血,躺在一邊,已不省人事。
她神色越來越猙獰,頭上青筋暴起,弋飛航都要以為她要攻擊他們的時候,澤思弦忽然痛哭的跪在地上求饒,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狠狠地磕着頭:「不要…求求你們…放過她們…我幹什麼都可以…」
「求求你們了…阿!!!」
房間內充滿的澤思弦絕望的嘶吼,她只幾個磕了幾個頭,她已經滿臉是血,血跟眼淚混合成一片,她卻沒有停。
弋飛航眼淚一下流了出來,他從未見過她這般絕望痛苦的模樣。
她到底看見了什麼?!
紅玉也捂着嘴,默默流淚,曾幾何時,她也是這麼跪在別人面前祈求別人放過她的孩子。
這樣感覺有多無助,多絕望,她最是明白。
澤思弦沉浸在心魔連接中的過去。
眾人發現核導彈時一起進入機甲躲避的時刻。
在導彈落下,西廂、天天等人把萌寶與夏喬護在身下的時刻。
被轟擊過後鳳落廢墟的畫面,還有一些人殘存下來,又只能等死的畫面。
一幕幕絕望的畫面充斥着澤思弦的整個世界,讓她變的支離破碎。
她眼睜睜的看着鳳落覆滅了。
她看着天天被核輻射全身融化而死。
她看着她們一個個的全部的以最痛苦折磨的姿態死在了自己的前面,卻無能為力。
這對於她來說,是世界上最殘酷的酷刑。
隨着畫面中鳳落的覆滅,眾人的死亡,澤思弦也被抽走了生氣,蜷縮在地上,像是一個死人。
弋飛航與紅玉相視一眼,正準備靠近她,她突然又開始自己念叨起來:「對…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們…如果我在,沒人敢動她們…」
弋飛航與紅玉聽到這句,心都揪了起來:「老大…」
「大人,你醒醒!」
可任兩人怎麼呼喊,澤思弦都聽不到半分。
「是我的錯。」澤思弦緩緩站了起來,塌着肩膀,駝着背,她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骨,再也不能站的筆直。
兩人呼喊她的聲音頓住,不知道澤思弦要幹什麼。
澤思弦突然她抬起頭,臉上那帶着無盡恨意的猙獰表情駭人萬分。
驚的弋飛航與紅玉齊齊退後。
她忽然伸右手,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插入自己心臟:「該死!」
「老大!」
「大人!」
澤思弦噴出好幾口血,倒了下去。
弋飛航與紅玉先前並不敢靠近她,離她有一段距離。
現在同時飛奔向澤思弦,一起扶住澤思弦倒下的身體。
「老大,老大?」弋飛航看着澤思弦,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她的鼻尖:「還沒死…」
他的眼淚滴在澤思弦臉上,都顧不得去擦。
紅玉也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去抱起12:「快送治療艙!」
兩人抱起人機甲往治療艙跑去。
他們小心的把澤思弦的手,從她身體中拔了出來,她的心臟都被她捏的變了形。
她對自己沒有留半分手,要不是最後力有不逮,這會她可能已經把自己的心臟捏碎了。
弋飛航屏住呼吸,把治療等級調到最高,又給她餵了丹藥。
然而,澤思弦卻沒有好起來。
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修復好的傷,會自己再次崩裂。
她的傷口不肯癒合。
12那邊的外傷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着身體,而澤思弦這裏卻是排斥藥劑的修復。
治療艙上紅色閃爍不停,澤思弦這裏連呼吸都要消失。
「這樣不行,是大人…自己不想活…」一句話,讓兩個人再次哭了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成了這樣。
她馬上就要回家了不是嗎?
她明明心心念念了那麼久,明明努力了那麼多年,為什麼突然放棄了,連自己都不想要。
紅玉哭道:「你在這裏守着大人,我去叫少爺來。」
弋飛航迷茫,少爺是誰?是他想的那個少爺嗎?他們什麼時候還有少爺了?他怎麼從來沒見過?
紅玉沒給弋飛航解答,她要快,大人要撐不住了。
她轉身朝着澤思弦專屬的休閒艙跑去,小鼎卻已經醒了。
他與澤思弦糾纏頗深,又為母子,血脈相連,澤思弦走火入魔,又生命危險,他也會有一絲感應,只是不強而已。
當他看着紅玉一身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就知道出大事了。
「紅玉姐姐…」小鼎喊道:「出什麼事了?」
「大人,自殺了。」紅玉哭着抱着小鼎就走:「她捏傷了自己的心臟,不肯治療。」
小鼎聽完差點從蛋殼裏蹦出來:「自殺!!??」
紅玉忍着想哭的**,簡略的講述着過程,說完她們已經走到了治療艙跟前。
「少爺,大人…願不願意活着,就靠你了。」紅玉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她懂澤思弦身上那種沉重絕望氣息。
小鼎被放在澤思弦的治療艙旁邊:「娘親…」
澤思弦沒有一絲的反應。
看着澤思弦漸漸消逝的生機,小鼎用神魂叫醒澤思弦:「娘親,你見到天天了麼?」
澤思弦神魂微震,小鼎卻高興不起來,心落在了地上。
她為什麼見到天天,天天應該在太陽系。
如果她真的見到了天天,又讓澤思弦這麼瘋狂,那說明,她確定自己見到是真的天天。
天天怎麼可能從太陽繫到這裏來,只有一個可能。
天天死了,她見到的,是魂。
但,天天的魂怎麼能出現在這麼遠的地方?
小鼎沉思了一陣,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使用了招魂術。
他釋放出神魂,開始掃視着澤思弦身體,全部掃視完他什麼也沒發現。
可,這樣的狀態才更反常。
太乾淨了!
聽紅玉說,澤思弦是走火入魔才這樣的,但澤思弦身上乾乾淨淨,連一絲魔氣都沒有。
不說魔氣了,她身上連一點點的邪氣都沒有殘留。
這不符合剛走火入魔完的狀態。
莫非不是走火入魔?
想要觸動澤思弦,讓她願意清醒,就得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紅玉姐姐。」
紅玉聽到呼喚,走了進來。
「我傳給你一個術,你使用靈力畫出來,打入娘親的身體。」
紅玉緊張:「我,我不會畫符…」
「那不是符,你別緊張,是顯魔術,用來檢測她有沒有走火入魔。」小鼎把秘籍用神魂傳給她:「快,很簡單的。」
顯魔術確實簡單,因為這不是什麼高明的術法,卻也不是一個人能幾天學會的。
但小鼎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他自身靈力不夠來完成這個術法,只能靠紅玉。
紅玉在小鼎的安撫中冷靜下來,先記住了顯魔術的心法口訣,然後開始練習畫術。
小鼎看着澤思弦快要斷絕的生機,焦急不已:「紅玉姐姐,再不成功,娘親就沒救了。」
紅玉手一顫,又失敗了一次。
她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這一定會成功。」
小鼎沒說話,他知道自己太強人所難。
紅玉閉着眼裏,靜站了一會又開始運行心法畫術。
這次她穩定了很多,隨着靈線穩定的出現,空氣中嗡的一聲,輕輕震盪。
紅玉收招,手一揮,一道泛着光的圖案打進澤思弦的身體。
竟然是成功了!
小鼎沒空注意紅玉的練術天賦,他緊張的盯着澤思弦的身體。
澤思弦的眉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印記圖案,印記圖案讓小鼎心驚。
是煞主魂印與入魔殘跡。
小鼎緊盯着印記圖案,煞主殘魂與心魔合體了。
他對澤思弦的狀態也無能為力。
合體後的心魔成長到至今,連招魂術都能隔着這麼遠使用,顯然以成了大勢,不是那麼好除的。
而現在最棘手的卻不是心魔了,是澤思弦自斷的生機。
煞主心魔給澤思弦呈現的幻境一定是澤思弦無法接受的。
天天的死亡遠不能讓澤思弦崩潰至此,那麼整個鳳落呢?
小鼎一顫,試探的問道:「娘親,是鳳落出什麼事了嗎?」
澤思弦的神魂劇烈的抖動起來,居然有崩塌之勢!
小鼎大概猜測到心魔給澤思弦的幻境,連忙問:「娘親可有見到夏喬?」
澤思弦依舊處於狂暴中。
小鼎繼續說:「阿喬與娘親曾神魂共淬,若她真的死了,你的神魂會無傷自裂。」
澤思弦神魂停了一瞬,小鼎一看,心神大定,看來他猜的沒錯!
心魔最會拿捏人的弱點,而澤思弦的弱點就是鳳落。
小鼎不敢說出鳳落無事的話,因為天天是真的魂,而高明的幻術就是真中帶假,假中混真,這樣的幻術才難以讓人破解。
所以,他不能保證剩下的人沒事。
萬一他今天哄澤思弦,給了她希望。來日,情真的都如同心魔所幻,澤思弦崩潰的會比今天還嚴重。
他只能往好一點的情形上說。
「娘親,你的神魂無傷,說明阿喬還活着。阿喬沒死,說明鳳落也許有人還活着。娘親,要回去找她們嗎?」
澤思弦神魂聽進去了小鼎的話,慢慢平穩下來。
小鼎肯定道:「我有十成把握,夏喬未死。」
澤思弦終於睜開了眼睛,眼中卻無焦距。
小鼎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繼續說道:「可阿喬沒死,不代表她安全,也許她還等着娘親回去救她。」
澤思弦嘴巴微動,發出極小的聲音:「救…」
小鼎把心從地上撿起來,有點想哭。
他差點就成孤兒了。
他輕聲的說:「娘親要快快養傷,才能回去救她們。若阿喬沒死,那麼一定還有人活着,她們都在等你回去。」
澤思弦眼淚橫流,還會有人活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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