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懷孕,對燕太子是好事,代表了有血脈可以延續,象徵國運不斷,他的太子之位會坐的更牢固。就算燕太子不喜歡被人算計,也應該知道其中關鍵。
月疏影突然嘆氣,讓蕭銳暗暗揣摩,莫非是傷心悲憤?
誰知,月疏影嘆息之後,說道:「法兄、郭兄有所不知,因為太子妃懷有身孕之事,更是加大了燕太子和玲瓏公主的仇恨,至於其中緣由,我只略知一二,恕我不能言之。不過現在太子妃生活在公主府,被燕皇下令嚴密保護,務必不能影響胎兒的正常誕臨。我這次返回趙郡,便是因為向太子殿下進言希望他全力保住血脈子嗣,不曾想得罪了殿下,不得以逃回來躲一躲。」
蕭銳眨眨眼睛,月疏影既然不願意明說,必然牽扯的情況較為嚴重,燕太子為何不願意留下血脈子嗣?莫非不是自己的?
想不出頭緒,蕭銳笑道:「沒關係,我也是隨口一問,來來,喝酒!」
三人舉杯,又飲了一杯。
而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咆哮聲,是一名男子的聲音,應該是要吵着進屋,隨後便是拳腳聲音,最後是一片哀嚎。
緊接着,門外響起李元芳的聲音:「公子,剛剛有人亂闖,被我們攔住後便動了手,如今全部被制服。」
月疏影眉頭一蹙,心生不悅,他請人喝酒竟然被人打擾,簡直是不給他面子。
他拉開房門,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五六個人,尤其是其中一個青年,衣着華貴,此時趴在地上被典韋一隻腳踩着,只要他說話,腳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疼得他不敢說話。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楚少爺!」月疏影倚靠在門上,冷笑連連。
「月疏影,趕緊讓你的人松腳!」被踩的青年大聲吼道:「你不要太過分,不要以為成為太子殿下的男寵,就不把我楚家放在眼中!」
月疏影臉上的冷笑驟然消失,立即走上前去蹲下來,對着這位楚少爺的臉頰就是扇去!
啪啪啪…
足足扇了三巴掌,月疏影才起身,取出手帕擦了擦右手,冷聲道:「如果你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小心本公子殺了你!」
蕭銳和郭嘉也走了出來,揮了下手,對典韋道:「典韋,抬腳吧。」
典韋這才鬆開腳,退到了一邊。
青年捂着臉站起來身來,赤紅着雙眼死死盯着月疏影,咬牙切齒道:「月疏影,你竟然敢扇我?好!咱倆的恩怨看來得不死不休了!我楚傲天最恨別人打我的臉!」
說完,這位楚傲天的目光掃向蕭銳,低吼道:「這兩個狗東西是你的人?很好!不要以為巴結了月疏影,便能平安無事,等着,老子會讓你們走不出…」
「啪!」
沒等他說完,蕭銳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楚傲天的臉上。
蕭銳是習武之人,力量比月疏影大很多,而且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直接將楚傲天扇得暈頭轉向,跌倒在一旁。
「敢自稱老子?老子都不沒自稱老子呢!」蕭銳呸了一聲,要不是在燕國,需要給燕國點面子,蕭銳絕對會讓這樣的紈絝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楚傲天一邊的側臉已經腫起來,嘴角上噙着血,他回過神,面對蕭銳的目光,嚇得連滾帶把逃跑,下了樓還不忘吼道:「你們等着!咱們不死不休!」
蕭銳問向月疏影:「月兄,此人誰啊?這麼二。」
「趙郡郡守之子楚傲天!」月疏影笑道:「法兄果然嫉惡如仇,令在下佩服至極。」
蕭銳張了張嘴,自己剛到趙郡就打了地頭蛇的兒子九頭蛇?媽媽咪呀,自己真會找麻煩啊,不過打臉的感覺真爽啊。
「法兄放心,他雖是郡守之子,也不敢對我月家怎麼樣!我和楚傲天是小打小鬧,楚郡守顧及顏面,不會參與的。不過唯恐晚上他報復,法兄和郭兄不如今晚住在我的府中,我們秉燭夜談如何?」月疏影笑眯眯問道。
蕭銳打了一個冷纏,總感覺月疏影的笑容不懷好意,秉燭夜談是不是和掃榻相迎一樣?萬一晚上打雷,嚇得月疏影往自己懷裏鑽,我艹,光面太驚悚,趕緊請出李逵畫像!
「不用,不用了,明日我們便離開趙郡,我們剛來到這裏,想來這位楚少爺也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和來歷。」蕭銳斷然拒絕了月疏影的好意。
月疏影沒有強求,道:「今天本想和兩位仁兄暢聊,卻被楚傲天這廝打擾了。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聊到這裏,不知兩位住在哪家客棧,明日我去找你們!」
郭嘉搶先說道:「我們住在興隆客棧。」
蕭銳笑着點點頭。
「好!那兩位仁兄,在下告辭!」月疏影拱手拜道,隨即先行離去。
蕭銳和郭嘉也離開酒樓,邊走邊聊。
「奉孝,你說這位月疏影莫非認識我?」蕭銳納悶道。
郭嘉點點頭,道:「此人看到殿下容貌後,才心生結交,必然是認識殿下,但是殿下對他毫無印象,所以我猜測此人是不是看過殿下的畫像?」
蕭銳一驚,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行蹤就泄露了。」
李元芳忙道:「殿下、先生,要不我們儘快離開趙郡吧,以免夜長夢多。」
蕭銳卻笑道:「奉孝故意說我們住在興隆客棧,便是為了試探此人。」
郭嘉道:「月疏影此人故意結交殿下,又故意提及燕太子和玲瓏公主,甚至以能帶我們面見燕玲瓏為由,讓我們隨他一起同行,雖然古怪和神秘,但不像是陰謀詭計。雖然都說他是燕太子的禁臠,還在太子府擔任幕僚,按理說是我們的大敵,但他搞這一出,故意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和意圖,更像是想減輕我們的戒心。所以,我猜測他是真的想請我們一同前往燕都。」
蕭銳贊同道:「燕國中,和我算是熟悉的人只有燕玲瓏,這個月疏影旁敲側擊地指出,能帶我們見燕玲瓏,莫非他是燕玲瓏的人?」
「極有可能!」郭嘉道。
蕭銳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他通往,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四人在街上溜達了好一會,便回到了康盛客棧。
康盛客棧就在興隆客棧對面,郭嘉故意說住在興隆客棧中,也是一種試探。
很快夜幕降臨。
夜裏李元芳和典韋分開守夜,以防有危險發生,不過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一夜中平安無事,就連對面的興隆客棧也是如此。旭日升起,蕭銳和郭嘉吃過早飯,就聽李元芳說,月疏影已經在客棧外等候。
兩人從康盛客棧走出,月疏影看到後並不吃驚,似乎對兩人的試探並不在意。
「兩位仁兄,商隊長輩如何說?」月疏影問道。
蕭銳笑道:「那就叨擾月兄了!」
月疏影哈哈一笑,道:「法兄嚴重了,能和兩位仁兄同行,是我的榮幸。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和護衛,法兄、郭兄,請!」
蕭銳和郭嘉便隨他離開客棧門前,走到街口,就看到兩輛寬敞的大馬車,還有三四十人的護衛,每個人護衛氣息沉穩,都是武者。
隨後,蕭銳和郭嘉上了一輛馬車,月疏影獨上一輛馬車,李元芳和典韋騎馬,一行人離開了趙郡,朝着燕都趕去。
只是離開郡城南去二十多里,就見一隻百人兵馬阻斷了去路。
為首者,赫然是臉頰還紅腫的楚傲天。
楚傲天喝道:「月疏影,還有昨天打我的那個癟三,給我滾出來!滾出來!敢打我楚傲天,今日必讓你們嘗到血的代價!」
蕭銳和郭嘉走出馬車,正好月疏影也走了出來。
「楚傲天!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私自調用地方府兵?」月疏影冷聲問道。
楚傲天紅着眼,罵道:「你死到臨頭還不跪地磕頭,竟然還敢指責我?他媽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上,給我上!把月疏影和那個賤男人給我擒住!」
「是!」身後一百號府兵大吼一聲,立即拍馬衝來。
蕭銳不爽了,那個賤男人指的是誰?莫非指的是郭嘉?
郭嘉這麼善良溫和的人竟然被罵作賤男人,他麼的,你以為你是龍傲天啊!
月疏影也大怒,抬起手用力一揮,兩側的護衛們立即上前,攔住了殺來的府兵。雖然對方人多,但月疏影的護衛都是武者,所以完全不懼這些府兵。
「典韋、元芳,上!這個混球竟然敢罵奉孝是賤男人,我非常生氣!」蕭銳喝道。
郭嘉張了張嘴,很想說些什麼,最後嘆了一聲,文和先生說的沒錯,殿下不是學壞了,是本來就很壞。
李元芳和典韋立即拍馬上前,如同猛虎衝殺過去,尤其是典韋,一雙鐵戟如同蛟龍,直接撕開對方的陣營,沖向了楚傲天。
楚傲天嚇得臉色大變!
他私盜父親的令牌借調這一百府兵,本以為抓拿月疏影輕而易舉,卻沒想到一百號人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蕭他嚇得就要逃竄,卻被趕來的典韋一把抓住,直接從馬上拎下來,然後用力一扔,直接飛了出去,便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像一條死狗。
一百多號府兵也被壓着打,最後不得不投降。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月疏影看着投降的府兵和楚傲天,他看在趙郡郡守的面子上,也不能殺了他,但是他竟然敢截殺自己,若是不出這口氣,他心裏也窩囊。
「法兄,你覺得該如何懲治他們?」月疏影沒有注意,便問向蕭銳。
蕭銳笑道:「我素來仁義,做事喜歡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樣吧,簡單小懲一下吧。」
「好!」月疏影點點頭,法兄都這麼大氣,他自然也無異議。
只是一炷香後,月疏影看着楚傲天眾人,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就是小懲?
只見以楚傲天為首的一百多號人,脫得光溜溜,衣服也被蕭銳一把火燒了,然後每個人給他們分發一些樹葉。
夏風吹拂下,屁股光光,他們是那麼的涼快和自在。
「都滾吧!」蕭銳大喝一聲,仁慈地寬恕了楚傲天的罪行。
像自己這麼善良的人,天下間能有幾個?
楚傲天用樹葉捂住前後,可是樹葉太小,而且扎人,他忍着淚水不讓洶湧而出,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被扇幾巴掌都比現在要舒服。
他們要怎麼回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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