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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都覺得豆青樓有些緊張過頭的時候,豆青樓內部卻並不是這麼想的。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冬娘之前吃過一次虧之後,對華容月就有了本能上面的警惕。她心裏當然對對方相當不服氣,不過上從老鴇、後有客人、再有那些童子都對她讚譽有加。
尤其是後來一些經過華容月的手的措施,都可以證明她確實很有膽識之外,也幫着豆青樓更上一層──
要知道,整個京都數得上名號的青樓不知凡幾,大家背後也各自有勢力。難道他們都比不上豆青樓嗎?底蘊難道會比不上豆青樓嗎?
從本質上來說,不過就是因為豆青樓的發展是真的好,所以大家才會以他們馬首是瞻。
「冬娘,你最近還是收斂一點吧?」四花之一的春娘本來就是個不愛爭執的,這兩年因為戰事的關係,加上她在豆青樓過得不差,借着這種地的機會給自己博取不少好名聲。
所以有個路過的行商與她瞧着對眼,已經付了贖身銀子,就等着看好的吉日,準備大妝放出去了。
春娘心軟,對着幾個相互扶持的姊妹都很關心。一想到冬娘這陣子頻繁出府,房裏的人也不斷來來去去,總覺得有些不安。
「老鴇是什麼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安安份份地在豆青樓待到時日,總能比其他地方還要體面的離開,不是嗎?」
作為一體的姊妹,春娘縱使不知道冬娘的細節,可是肯定也有自己的管道,可以知道冬娘並未對當年吃憋的事情死心。
但這樣怎麼能行?
人的一生可長着呢!
冬娘這樣凡事緊盯着華容月走,又怎麼能夠讓自己得到善終呢?
那華容月可以辦成這麼多事情,自然也不是柿子捏的。尤其現在什麼勢力都靠着華榮月,只怕冬娘都還沒有正式地動手,那邊就已經逮着她的小辮子,把人給抓起來了!
「你特意花時間來找我,挑着我屋裏都沒有人的時候,就是為了這種事情?」冬娘這兩年下來變化也不少,她臉色蒼白,加上個子高挑,看上去就有種荏弱的冬雪之姿。
只不過,比起當年有梅花般的凜冽傲骨,如今,也就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媚視。
「......你這是還轉不過彎來!」春娘一看就知道冬娘在想甚麼,登時氣不打一出來,「華容月好,對你也不是個不好的事情!你趕緊的跟外面那些人都斷了吧!沾上那些東西,對你可沒有半點的好處!」
「嗤!什麼話都給你說了,我還能做什麼?」冬娘眼神有些陰鬱,聲音也就愈發地尖刻起來,「你們幾個都有了歸宿,當然不會覺得我的事情算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說?!」春娘簡直要被冬娘給氣死,登時扯着她的被子說,「老鴇也不是沒有幫你找過人家,你這個不願意、那個說條件不好!」
又不是大戶人家挑女婿,自家也不是家財萬貫。出去之後原有的身份更是個巨大的難題,可以說有人要就不錯了。
更何況他們如今都二十二了,是個老姑娘。能不能給人家生兒子都還不知道呢!
這還能有什麼好挑的?
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難道不好嗎?!
「你還是別想着勸我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冬娘知道春娘是個安逸的,夏娘這兩年被華容月馴服,秋娘已經被打磨了稜角,四人之中只剩下自己還敢一爭而已。
她也不逼這幾個人向着自己,於是冷冷地說,
「還是走吧,別回來了。」
總歸,自己的安排都已經妥當。就算想要喊停,也要看對方願不願意跟着動作。
「行!」春娘看着冬娘一臉破罐破摔的樣子,知道不管自己再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於是氣悶地一把甩開衣袖,回頭就跑去豆青院。
「......這種事情,你跟我說也沒有用。」樓寧看着春娘氣呼呼地樣子,知道對方不過是因為捨不得冬娘,怕自己藉故發揮,給冬娘小鞋穿,所以特意來找自己說的。
一來提前報信,自己不管怎麼樣也都不能再為難冬娘;二來,她也很清楚自己即便離開豆青樓,免不了現在這個情況繼續下去,她終有一日也有可能會求到豆青樓上。
彼此都給留個情份,也是個香火情。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會讓芭蕉去查的。」樓寧多的不願意說,聯想到之前芭蕉老是覺得有人窺探豆青樓,心裏大略有數,「你把自己的人約束好,讓他們少亂七八糟的走動,那就比什麼都強了。」
春娘聽了華容月的話,忍不住連連點頭,又認認真真地道謝之後,這才起身離開。
「春娘這個樣子,也是真的對冬娘上心,要不然哪裏會說出這樣的話?」聽到消息趕過來的老鴇忍不住感慨地說,「當年您還沒有出頭的時候,他們四個就是我培養起來打算當牌面的。」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幾年虛晃而過。四個姑娘的結果也大不相同,性格更是完全不一樣,令人感到唏噓。
「戰事現在膠着,也就不怪各家都有些蠢蠢欲動。」樓寧對這一畝三分地實在沒有什麼興趣。
在她看來,青樓裏面的事情只要運作順暢,試驗田也沒有問題,大家都井井有條地,就比什麼都強。
「我收到消息,今年邊境也有小股的蝗災出現。」樓寧轉頭對老鴇說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我看,這糧食還是要多存一點。」
雖然說以他們如今的地位,是不用怕會被人找麻煩、或者說是讓人刁難。
但人行動是一回事,自家還是多留個底氣,也好過不得不求人的時候。
「老鴇!外頭有人找!」一個剛留頭的小姑娘跑過來,有些氣喘地說,「說是賢妃娘娘有指令,希望咱們可以送一部分軍?餉去前線,給受到蝗災影響的士兵們吃上點好的。」
這是要緊的事情,往常也不是沒有這種慣例。
樓寧跟老鴇兩個人都站起來,決定要一起過去看看,「您先去清點東西,我這就去多點一些菜苗,一起送過去吧。」
溫室早就已經開發出來,雖然中間有馬車等的問題,不過經過這兩年的歷練,豆青樓裏面的那接植栽與苗種,可以說是比人都還要不怕顛簸了。
「好,那就麻煩你去看看。」老鴇知道,這是為了確保植栽都可以鮮鮮嫩嫩地去到邊關,所以容娘打算去給那些菜苗多弄點力量,當然點頭。
可直到她跟來傳話的小太監說得喉嚨都沙啞了,卻還是不見該回來的人回來。
「不好了不好了!容娘她、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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