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仲彥雖只是戶部侍郎,卻是個實幹派官員,也是多次受皇帝的表彰的。一筆閣 m.yibige.com而今年吏部、戶部兩部尚書皆有告老之意,戶部尚書這位置落入他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這顧家嫡子嫡孫顧清宗更是在守衛京城安全的京畿衛,雖年輕卻已是正五品驍騎副參領,官職不大卻是負責皇帝出行隨扈,乃是聖上跟前之人。
所以這顧家看着並不像其餘幾家皇親國戚榮寵如烈火烹油般,可佔據的皆是皇帝最親信的位置。
「皇上,那這東西?」龔如海原本是想問他何時送過去,卻見邵燁一擺手。
「擺駕長樂宮吧。」
宮人高喊着皇上駕到時,顧清婉只來得及從內室中出來。她剛福身行禮就被邵燁扶了起來。
「皇上這會子來,用過晚膳了嗎?」顧清婉頗為關心地問道。
邵燁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軟榻上,臉色倒是挺好看的:「朕早已用過了,愛妃還未用晚膳嗎?」
「嬪妾可不是會虧待自個的人,自是早就吃過。」顧清婉心中疑惑,今天邵燁怎會想到來她這。雖然知道明個一定接收到林子魚哀怨的目光,可她不會自作聰明地將皇帝推出去。
兩人坐在軟榻上說着話,過了會邵燁便道:「朕給愛妃帶了點東西。」
顧清婉立時有點不相信的抬頭,眼中滿是欣喜,看得邵燁心裏也是百般高興。
龔如海弓着身子上前兩步,用雙手捧着油紙包。待顧清婉打開看見裏面的東西,紅暈從耳垂以最快速度的蔓延,最基本的身體反應讓她連掩飾都來不及。不過這卻讓邵燁看的發笑。
「怎麼,愛妃不喜歡?」邵燁的語調微微上揚,沒了平時的威嚴倒是多了幾分調侃,:「這可是清揚巴巴地給你從宮外帶來的。」
顧清婉咬了咬唇,半晌都說不出話,感情這皇帝今個來就為了幫顧清楊送個東西啊。她還真沒想到,原來她的小六哥哥還是爭寵萌物啊。
「六哥真討厭,這不是讓皇上以為妾只是個吃貨嘛,」顧清婉捧着手中的杏脯是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得嬌嬌地撒嬌。
「朕倒是覺得能吃是福,」邵燁摟着她纖腰,說話時還故意湊近她耳畔。
顧清婉從裏面挑了一個品相上佳的杏脯就要餵給邵燁,可指尖已經湊近卻又送到自個的嘴裏。連一旁用餘光瞄到的龔如海都嚇了一跳,生怕這顧修儀一不小心就惹惱了皇上。
等她放入口中,顧清婉恍若想起自個的行為乃是大不敬,她便要起身請罪。可腰身卻邵燁箍住動彈不得,她只得道:「是嬪妾輕狂了,這東西雖是六哥送來的,卻也總是宮外的東西。所以嬪妾先自個試了,才敢放心讓皇上食用。」
原本邵燁也沒多想,只當這是她和自己玩的閨房之樂,可聽她一說卻心中怔了怔。素來這宮中便有專門試菜的奴婢,他從未想過那些人,只是今個顧清婉以主子身份親自為自己試吃。
邵燁看了看顧清婉卻是沒說話,只是捻起杏脯放進嘴裏。
「愛妃,在分心?」邵燁眯着眼睛瞧她,如今近的距離讓兩人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都映在對方的眼眸中。
她素來淺眠,這龔如海在帳外叫邵燁時,她故意翻了個身將手臂搭在邵燁的胸前。這古代女子素來講究行規倒距,就算是走路都恨不得先丈量出尺寸再邁步子。是以顧清婉這樣的行為卻是不合規矩的,可邵燁卻是微微移動了頭,看了看似還在睡覺的人。
龔如海又輕聲叫了一句時,顧清婉睫毛微顫,眼臉似抬非抬最是朦朧動人。她迷糊地問:「皇上上早朝了嗎?」
「是啊,朕是該上朝了,」邵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倒是將顧清婉唬得立時坐了起來。
邵燁瞧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樣,煞是可愛,也就笑着撩開簾帳。顧清婉還坐在那裏,便瞧着宮人陸續將洗漱地用具拿了進來。而啟元殿的宮女伺候着邵燁穿衣,明黃的龍袍此時顯得分外威嚴。
「讓我來吧,」顧清婉接過邵燁龍袍上的腰帶,看着上面精緻到活靈活現地游龍不由暗暗咂舌。
邵燁道:「天還早着呢,你不用起來伺候朕,再去睡一會。」
「皇上日日起的這麼早,嬪妾不過起這麼一次,卻不敢叫累的,」顧清婉說了這麼話後就有點後悔。這不是暗示皇帝少來了自個這裏嘛,這可是爭寵招式中的下下策啊。
於是她便不動聲色,神色鎮定地給皇帝系腰帶。不過因為皇帝來的次數確實不多,又加上顧清婉時不時地睡懶覺不起身伺候,這腰帶倒是系了半日都未繫上。她頗為無助地捧着腰帶,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小主,讓奴才來吧,」立於一旁的龔如海瞧着這架勢便知顧修儀這是不會系,便立時出聲,倒是解了顧清婉的窘態。
邵燁有些無奈地看着:「看來這以後,朕得讓你多練習系腰帶。」
這句話讓顧清婉心中一驚,這皇帝是還沒睡醒吧,這意思難道是暗示他以後會常來。
而離邵燁最近的龔如海卻仿若未聞一般,心裏卻也是略帶吃驚的。他伺候皇上多年,皇上若寵愛哪些個妃子無非便是賞賜些東西罷了,可這話裏頭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個往後會多來這長樂宮。
龔如海在自個心中不由又看重了顧清婉幾分,看來這位以後也不是個簡單的啊。
待邵燁走後,顧清婉也便讓玉容伺候自己起身。自從上次杏兒給顧清婉梳了次,她倒是喜歡上了她的手藝,讓水碧倒是酸了好幾日。
「小主,今個您想梳個什麼髮型?」杏兒是個普通的樣貌,可卻手巧的很。顧清婉瞧着她的那些個繡品卻也嘆為觀止的,前幾日無事還讓她交自個打絡子。
顧清婉想了下便說道:「今個是覲見太后的日子,端莊便好。」
要說這後宮之中女人最夢寐以求的位置,大抵不是那皇后之位,而是太后之位吧。皇后雖尊貴卻還得時時刻刻防備着那些個虎視眈眈的妃子,這太后之位卻是穩得很。畢竟這自古以來只聽過廢皇后的,倒是未曾聽說廢了太后的。
顧清婉到了皇后的鳳儀宮時,就見這殿中也是坐了不少人。想來這難得見太后的機會,誰都想討個好的。
「嬪妾來遲了,」顧清婉微微福身道:「還請娘娘恕罪。」
皇后笑了笑道:「你伺候了皇上倒是辛苦的,今個若不是給太后請安,你歇息也是使得的。」
皇后雖這樣說,顧清婉卻是沒有當真的。這宮裏女人說的話也就只能信一分,有時連這一分也是信不得的。
過了一會,宮人便唱報着,柔妃來了。
柔妃此時雖腰身不顯,卻穿的分位寬鬆,那空蕩蕩的腰際卻是戳了這滿屋女人的心。
「臣妾見過皇后,」柔妃略彎了彎身子便起來了。
而皇后好像沒看見般,只柔聲關心地問道:「雖這太醫每日都去看顧着妹妹,本宮這心中還是牽掛地很,妹妹近日身子如何?」
柔妃抬眸,嘴角彎出最優美的弧度,她道:「太醫說臣妾好好休養,這皇子自是無礙的。只是近日食慾卻是不太好的。」
眾人聽到這皇子二字,心裏更是不自在,更有甚者已有人捏緊了手中的錦帕。而皇后仿佛沒聽見這二字,只是對身邊的大宮女紅袖說道:「待會讓內務府的膳食總管去趟關雎宮。」
說完她又轉臉對柔妃說道:「你這是頭一胎,最是緊要的。不僅皇上和我關心,想必太后也是極高興的。你若想吃些其他的,便儘管着御膳房去做便是了,只管說是本宮口諭便是。」
皇后這番可謂是連消帶打,卻讓柔妃連生氣的理由都沒有。
顧清婉瞧着上首的人,看來皇后並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如此鎮定嘛。她如此說不就是告訴眾人,她才是這後宮真正的主人,別以為你懷孕了便想幹嘛就幹嘛。可不是,這柔妃就算想吃點新鮮的,都得有皇后的口諭才行。
「好了,既然這人都到齊了,眾位姐妹便隨我一道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吧。」
壽康宮歷朝來便是皇太后的寢宮居所,當然雖有兩宮太后,可能入主壽康宮的只有先皇嫡後,也便是如此在世的這位太后。
顧清婉回想起了原先在宮中的生活,可年代過去有些久遠,加之這身體又歷經了一次變化,只記得這太后倒是和這章皇后頗為相似,皆是能裝善忍之輩。
待到了這壽康宮中,皇后領着她們一行人,柔妃和德妃皆站於她身後。宮人在通報前,連皇后都不敢前進一步。顧清婉想着,這位太后雖避宮許久,卻還是個狠角色,真真是威嚴不減分毫。
而隨後便有身着深綠色宮袍嬤嬤模樣的人出來,她便走着便道:「皇后既是來了,進來便是,太后娘娘也是剛起不久的。」
「錢嬤嬤,近來太后身體可好,」皇后的語氣頗為親昵,對這位太后身邊的親近人也是極為尊敬的。
錢嬤嬤滿臉的褶子此時完全地舒展開,她回道:「有皇上和娘娘的如此孝心,太后她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
雖然太后已被稱為老人家,可顧清婉見到的也不過是瞧着四十左右的貴婦人,這位太后身穿藏紅色宮裝,頭上的首飾雖不多,卻皆是精品,而長年居於上位的尊貴讓她看起來頗具威嚴。
眾人給太后請安後,便依次落座。在這壽康宮不比皇后的鳳儀宮,壽康宮中只有從三品嬪以上的妃子方可落座的,所以顧清婉這些個低位妃子只有站着的分,而且還得面帶笑容毫無怨言的站着。
太后先是看了皇后道:「哀家看着這皇后倒是比上次瞧着清減了許多,想來這後宮事情頗多,倒是讓你累着了。」
說到底這太后雖是皇后的嫡母,在關係上卻不是她的正經婆婆。不過這古人素來講究嫡庶有別,是以皇后對這位先皇元後也是極尊敬的。
「回母后,臣妾不過是料理些雜務罷了,倒是母后您日夜為皇上和大衍祈福,才是極辛苦的呢。若不是皇上吩咐了讓臣妾不得輕易打攪了您,臣妾是願時常來陪着你的。」
皇后這番話說的極是漂亮,將太后禮佛的行為說的極其光輝偉大。顧清婉坐在下首也只是帶個耳朵便是了,左右太后看見的都是那些個高位妃子,她們這些新進宮的要是在太后面前討乖賣巧,那不是惹了其他人的嫌隙。所以這種得不償失的事,顧清婉自是不會去做的。
太后瞧着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她又是掃視了眾多嬪妃一眼,隨後便將目光投在了柔妃身上。
「哀家聽着這柔妃已是有兩月有餘的身孕了,」太后雖是笑着問的,可在場的眾人皆聽出她語氣中卻無多少高興。
柔妃到底是在宮中浸淫經年的人物,臉上立即掛上受寵若驚的表情,然後道:「臣妾謝太后的記掛,太后上次賞賜的血燕,臣妾吃的是極好的。」
太后又問了幾句她孕中的事情,便對身邊的錢嬤嬤道:「把前個皇上派人送來的料子拿來,這柔妃有孕日後這衣裳都是得重做的。」
太后向來對後宮妃嬪淡淡的,就算生了大皇子的靜德妃都在她面前沒多大臉面,今個柔妃卻因有孕得了賞賜,估計連這皇后心中都不是個滋味吧。
「臣妾謝過太后恩賜。」說完柔妃便坐回了自個的位置。
「太后娘娘,這柔妃妹妹啊對您可真孝順,平日裏她身子虛不便到鳳儀宮給皇后請安,這到了給太后請安的時候,來的倒是比我們還早,這對太后恭敬的心啊真真讓臣妾慚愧。」
靜德妃這句話一說完,柔妃的臉如同川劇變臉般,異常的難看。
只討好巴結太后,卻對皇上的嫡妻皇后不敬,這可是任何宮妃都無法承擔的罪名啊。
顧清婉此時方抬起頭,今個看來這高位妃嬪們都得給她們唱一齣好戲了。
歷來這皇后便不會喜歡寵妃,即使是她們做了太后,對於兒子的寵妃她也不會有喜歡的成分在其中。林太后關心柔妃不過也就是應了面子情,畢竟這皇帝的兒子還是她的嫡孫。不過當她聽見靜德妃的話後,臉色立時便變得不太好看。
雖這靜德妃如此做在別人看來實在輕狂,可她到底是和別的不一樣的。她有皇長子在手,而皇長子又是皇上唯一的兒子,所以她自是比別人多了幾分底氣的。更何況她如此說,未必就不是得了皇后的心。
而此時章皇后便出來打圓場道:「母后,前些日子柔妃妹妹險些小產,兒臣心疼她身子柔弱便免了她這請安的禮。」
林太后看向皇后,一臉心疼道:「我知你素來是個體貼大方的,可無論如何你乃是皇上嫡妻,這妃嬪的晨昏定省乃是你該享尊榮。可不能壞了規矩。」
此時聽到太后這話,這滿屋子女人憋了這些天的怨氣似乎一下便出,尤其是向來和柔妃不對盤的婉昭儀,臉上真真是笑靨如花啊。
而剛坐下的柔妃此時又不得不站起來,她對着上首的太后福身接着便向皇后道:「太后教訓的是,是臣妾輕狂了,從今個起臣妾必是會鳳儀宮請安。」
太后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臉上不喜不悲道:「日後問了太醫,若太醫說身子允許,這請安還是照舊吧。」
「臣妾遵旨。」
而初次見太后的梁元蓉等人更是被太后的這連消帶打滅了心思,原本還想在太后面前買個乖,如今看來卻是離這位越遠越好。此時她們又不由嫉妒林子魚,因為連柔妃都斥責得了的皇太后正是她的親姑姑啊。
冷溪若此時尚無反應,不過梁元蓉卻是決定自個以後要對這林子魚客氣點。
太后看了後面站着的一眾妃嬪,便問皇后:「今年選秀入宮的妃嬪可是都在這裏了?」
「那些個未侍寢且分位不夠向母后請安的,今個便是不在的。」
太后點了點頭,也沒去看林子魚,反而問道:「這先太后的內侄顧修華可是來了?」
原本顧清婉還悠閒的站在後面,此時卻接受了所有目光的洗禮,這太后可是親自點了她的名啊。她只得從旁邊站了出來,老老實實地走到太后的面前並行了個大禮到:「嬪妾修華顧氏拜見太后娘娘。」
太后神情頗為高興,立時便讓旁邊的錢嬤嬤扶了她起來。太后道:「好孩子,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顧清婉聽了這話,便大着膽子抬起了頭,不過羞怯卻未出現在臉上。男人看見女人抬頭的那一抹羞怯會動心,這女人看了大概只會煩心吧。
「翠濃你瞧瞧,這模樣可不是和端章皇后一模一樣,」太后一邊說着一邊感嘆,語氣中倒是包含感情,:「瞧瞧這可人疼的模樣,倒是比小時候更好看呢。」
「回太后,老奴倒是記得小主小時那可愛模樣,那時各宮的太妃們都喜愛的很呢。」錢嬤嬤和她主子倒是在一條戰線上,對顧清婉熱情的有點反常。
顧清婉可不記得自個小時有多得這位太后的喜愛,反而這位先前看見自個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大衍真正的太后。不過數年時間,難不成她也如同自己一般被換了腦子?
說着,太后便給顧清婉賜座,而且就是坐在她跟前,比德妃還近。太后的這舉動讓顧清婉心裏直起跳,卻是其他妃嬪們嫉妒,因為太后如此做無非便是告訴其他人,她很看重顧清婉。
「嬪妾惶恐,妾小時是個愛胡鬧的。」
太后以一種讓顧清婉驚悚的和藹慈祥看着她,說道:「不過哀家倒是記得你小時卻是是個淘氣的,皇上要去你讀書你偏生要跟着去,先太后寵你便讓你跟着,不想兩日後倒是攆你去,你就不願再去那書房了。」
說完太后便笑了出來,而身邊的錢嬤嬤也是個捧場的,也跟着笑出聲還極其親切說道:「小主小時確實是個淘氣的,連咱們皇上都得讓你三分,現在瞧着卻是比先前文氣了許多。」
一時間這殿中眾人便如同川劇變臉般,神態各異,嫉妒的、羨慕的、還有憤恨的眼神全部集中到顧清婉身上。這新人進宮以來,顧清婉雖得了皇上的兩次恩寵,也晉了位分,可是和冷小儀還有梁婕妤比起來,卻也是不打眼的。
以至於很多人都快忘了她這皇帝親表妹的身份,今個太后如此說,倒是讓眾人憶起了前事。顧清婉在這宮中住了幾年的,只要是京中的權貴家庭那都是知曉的,甚至有人曾經偷偷說過這端章皇后是想讓她當皇后的。
可眾人不知的卻是他們以前的事情,今天聽太后一說,這顧清婉小時和皇上還是頗為親厚的。於是原本沒將她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對她也上心了幾分,而原本就恨她的現在是更恨她了。
顧清婉聽了孫嬤嬤的話,臉上露出的表情實在是誠惶誠恐,她立時起身跪下行禮道:「還請太后饒恕嬪妾年幼之時的莽撞行為,妾實在是罪該萬死,妾今後必當行規倒距不敢差錯分毫。」
看着顧清婉這驚慌的模樣,太后微微愣了會,便示意錢嬤嬤扶她起來。
「哀家只是年紀大了,愛想起啊那些以前的事,倒是把你嚇着了。」
顧清婉站起後,太后便從手中退下一隻手鐲,通體乳白不帶一絲雜質,看着質地便知絕非凡品。待從錢嬤嬤手中恭敬地接過手鐲時,卻發現手鐲居然散發着淡淡地溫度。
「這是乃是西北邊疆進供的暖玉,哀家知你體寒畏冷,這東西倒是有養人的效果。」太后就如同對待自家晚輩一般。
顧清婉心中雖恨的咬牙切齒,可面上卻還是裝作欣喜若狂的摸樣。。
而等顧清婉回到座位上時,她只能挺起腰背儘量讓自個不受那些目光干擾。如果說之前太后給她賜座時,她還沒懂太后的意思,可這一連串的話和舉動下來,她要是還看不清林太后的意圖,那她可真是活該當這槍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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