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沐冰嫣發呆了多久,就連隔壁相鄰窗戶打開了都不知道。
突然,她耳旁傳來了一句溫厚卻戲謔的聲音。
「這位姑娘,好酒量,喝了這麼多是在吹風解酒嗎?」
沐冰嫣吃驚轉頭,視線被一扇窗戶擋住,看不到那人面孔。
驚疑間,又聽到了那人說道:「好久不曾醉過了,今日被姑娘一杯茶灌醉,也應該謝謝姑娘了。」
沐冰嫣聽到後,再次笑出來,原來是他。
「公子若真是醉了,怎麼會這麼快清醒?怕是公子為了給你的…隨從們一個心安的藉口吧。」聲音竟然有微微的沙啞,不只有鶯歌燕語細軟,還有一絲甜糯,竟然是極為的動聽。
「也是不假,卻也是醉了。我已經熟睡了一會了,我體質特殊,解酒較快而已。」
「一杯茶是謝過公子好意,只是…我們可曾見過?」聲音中存在一絲疑惑。
「茫茫人海,相遇又如何,不相遇又如何。相遇過,那今日便是重逢,未曾相遇,今日便是相遇。既然見過,又何必思考這麼多?」
「公子不似浪蕩公子,我也不是絕色女子,公子莫不是看出我和師兄是天山派之人而請客?」
朱然覺則是吃驚了,「姑娘竟然這般冰雪聰明,呵。」
「既然不認識,聰明不聰明又有什麼區別?」
「哈哈哈,說的沒錯,是我太在意了。天山一直這麼冷嗎?」
「習慣就好了,公子內力深厚,害怕區區冷寒?」
「我可是一絲真元都沒有,至於你說我不怕冷,不過是說我穿的少而已,這次倒是你看錯了。」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很是投機。外頭大雪紛飛,不時的寒風呼嘯聲也擋不住兩個人的談話。
但是,一扇窗,隔住了整個世界。一面,不得見。
一夜未眠,沐冰嫣在凌晨終於忍受不住,沉沉睡去,就連窗戶都忘了關。
砰砰砰,她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師妹?師妹?」
揉了揉眼睛,卻抬頭看向窗戶,不知何時關的好好的。
……
雪已經停了,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朱然覺牽馬踏雪而行,忽然扭頭朝着那間「停雪客棧」看了一眼,呢喃道:「我的曾經,有過你。」
飛身上馬,十多人飛馳而去,馬踏積雪花紛飛,一行人已經漸行漸遠。
……
武林的事情,朝廷也許關注,但是沒有太多武林之人關注的朝廷竟然出現了一件大事,邊關,韃靼禿猛可小王子即位,號達延汗,自稱「大元可汗」,達延汗擊敗反對他的人,削平割據勢力的反抗與叛亂,統一了韃靼各部,分六萬戶以治之,自掌察哈爾、喀爾喀、烏梁海左翼三萬戶,而以鄂爾多斯、土默特、永謝布右翼三萬戶封與第三子巴爾斯博羅特,號賽音阿拉克吉能,汗權大大加強。
卻不想,巴爾斯博羅特不滿於邊疆之地,於是,集結十數萬兵種攻打大明,邊關將士抵擋不力竟然節節敗退,西北大將軍在戰場上舊疾復發,被一隻箭射中,一命歸西。
與此同時,契丹耶律部也不再進貢,坐岸觀火。
皇上震怒,朝野震動。
八王爺世子,朱然覺主動請纓,去邊關巡視,只帶了親兵。
沒有人知道他竟然繞了一個大圈子,先去了一趟天山,然後才去了邊關。
邊關,荒涼的風吹動着。一邊是草原,一邊是大漠,草原上馬兒跑得正歡,大漠上的駱駝銅鈴聲音響起,朱然覺這位小王爺眼中有的決然。
他的手輕輕敲打着馬鞍,輕輕說道:「為君者,掌天下;為君者,魂不滅;為君者,飲黃泉水,陰陽逆亂問蒼天,孰能掌緣生滅,惟君爾。」
他的聲音不小,說的話竟有一些離經叛道,但是他身旁的幾十人沒有一個人露出異樣的表情。
他很滿意,他抬頭看到了天上的蒼鷹。
「做一個俯視天下的人,這感覺也許不錯吧。」這次他的話語不僅僅是離經叛道,竟是有些危險了,不過他毫不在意。
俊美的臉上掛着的只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不過,這笑容有些冷罷了。
身後的一男一女,分穿黑衣白衣,各自背負一柄長劍,明明兩個大活人,卻讓人不自覺的忽視,存在感極低。
朱然覺終於不再說一些危險的話語,突然說道:「二位,你們先回去吧。」
「八王爺有靈,平安護送小王爺至此。」黑衣人不卑不亢,沉聲道。
「邊關戰爭,生死兩未知。若我連生死都需要二位護持,註定難有大成就。若我真的活不下來,那是我命格不夠,與人無尤。畢竟有些事,只得自己去做,二位不過是聽父王的,相信父王也能理解二位的處境。」
二人相看一眼,根本不相信這是養尊處優的小王爺可以做出的決定,這人,若是活着回來,他日定然一飛沖天。
兩個人點點頭,轉身駕馬而去。忽然間,他們二人聽到身後的聲音。
「二位,若是我真能留有一命,希望能和二位做出一番大事業,我定然以長輩之禮對待。」
二人如同沒有聽到,奔馳而去。
雙腿輕輕夾動馬肚,馬兒擺擺首,慢吞吞的朝着不遠處的城牆處走去。
破而後立,生死一線才能最快成長。父王,等我回去再給您盡孝。
經過層層盤查,朱然覺進入了城中。
現任城主是曾經西北大將軍的副將,西北大將軍的副將,在這裏他資歷最老,也最有資格在大將軍死去之後順利上位,他叫尹東,也是如今暫代大將軍之位的第一人。
當朱然覺進去議事大廳的時候,兩名面容姣美的女子走了出來。看到俊美的朱然覺,不禁都羞紅的低下頭去,朱然覺看到後,若有所思,嘴角微笑。
大廳里,有一位身穿盔甲的大漢坐在正上,正對着他,除他之外,再無他人。
「末將見過小王爺。」尹東抱抱拳頭說道,絲毫看不出任何行禮的意思。
「大將軍有禮了,小王也只不過是您麾下之人罷了。既然來了,今日有事吩咐我便是。」朱然覺笑笑言道。
「如此,本將軍就不推諉了,今日小王爺剛剛來到,應該有一場接風才是,但是戰線吃緊,還望海涵,今天小王爺就先休息一下吧,明日有事本將軍再喊小王爺就是。」
「小王明白,多謝大將軍。」
兩個人對自己的稱謂互相變了一次,都是在相互試探。
朱然覺還知道眼前之人是六皇子的家臣,明知對自己不敬卻還是沒有什麼實力來拿下他。
他嘴角一勾,出言道:「這個,小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將軍能允許。」
「說。」尹東語氣微寒。
「實不相瞞,小王看到剛剛出門的兩位姑娘,甚是喜歡,不知道大將軍能否割愛贈與小王一晚上?」
尹東哈哈大笑,眼中露出輕蔑的神色,朱然覺微笑着絲毫不在意。
「好說好說,不過軍中嚴禁淫亂,既然小王爺剛剛到來,還未正式交接,這個面子本將軍還是要給的。小王爺要是沒事可以先下去休息了,本將軍還有事情要做。」
「是,小王告退。」朱然覺走出大廳,搖搖頭,自語道:「官場混跡了這麼多年,果然是一個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明明裏面有男女歡愛的氣味,卻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可惜,你只是一條狗,既然是狗,就要敲打。」
隨後說了一句話:「狗必須死,因為我喜歡吃狗肉,更喜歡吃着狗肉看狗的主人。」
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兩個女子已經坐在床上,他微微一笑,二女竟然感覺一眩。
練武場上,五更天,數萬人站立的整整齊齊,無一人雜亂,天寒地凍中,這麼多人面無表情,壓抑的氣氛充斥整個校場。邊關軍果然不一般,難怪可以
號角聲響,沒有一人敢於晚去,也許除了那個風流窩裏的小王爺。
尹東站在高台之上,眼神掃向兩旁,果然不見朱然覺的身影。但是他不着急,冷喝一聲:「遲到之人自動出來,每人五軍棍。」
話畢,二三十個人走到數萬人的前面,自動領罰。
軍棍足有三指寬,八尺長,都是用紅木做成,堅硬無比。五軍棍並非是用軍棍敲打五下,而是打斷五根軍棍。而且被打之人必須站立,否則要重頭再來。
每人被打五下,普通人忍受不住,但是這些軍隊裏的漢子沒有人吱一聲,每個人脫光了上半身,生生被打斷了五根軍棍。
他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眼神一凝,大聲喊到:「昨日,賢王之子,小王爺來到這裏,大家是否應該表示一下歡迎啊?」
眼神示意下,旁邊一個彪悍的絡腮壯漢大聲喊到:「歡迎小王爺。」
隨機,成千上萬之人舉起長矛齊齊落地,齊聲大喊道:「歡迎小王爺。」
尹東聽得之後,開心一笑,現在他不在,這麼做可是讓所有人都恨上了。
還沒有完全將笑容展開,他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滾滾傳來,聲音越來越大,好似只是針對於尹東一人,他不禁皺眉,才把不舒服的感覺強行壓了下去。
「小王豈敢,不,末將豈敢。大將軍,末將有禮了。」
聲音竟然是從軍隊之中發出,隨即,軍隊從兩旁分開,一個人,渾身銀甲,氣宇軒昂,英氣逼人,不是那位本應該在熟睡的小王爺又是何人。
看到這裏,尹東眼中殺氣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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