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七呵呵一笑,說出了奪標大會的事情。
雖說江湖朝廷各不相干,可是朝廷仍然有些東西需要藉助於江湖,總有些東西不能太過張揚,而這時,就需要武林中一些鏢局來完成。
江南有無數家鏢局,每年都會舉辦一場奪標大會,只有勝出的鏢局才可以以朝廷的名義押鏢。這裏面油水多不說更是一種名義上的榮耀,細想一下可以跟朝廷沾邊,許多暗地裏的東西就名正言順了。
谷家莊旗下有一家鏢局,名為四方,但是已經三年沒有奪得過第一,這次易豐來的正是時候,所以穀雨開借焦七之手簡單試探了一番。
穀雨開看着易豐皺眉便言道:「你師傅他給的書信中已經嚴明讓你幫老夫,少俠若有不信自然可詢問。」
易豐搖搖頭:「哪裏話,前輩請求,做晚輩的怎能拒絕?」
穀雨開哈哈一笑,然後他對焦七說道:「老焦,你這幾天好好養好精神,雖然上…易豐要參賽,但主要登場的還是你。還有,方便的話就教導一下傅騰龍這位少俠的武功,他還沒有學過,就煩勞你了。」
傅騰龍連忙抱拳行禮:「焦大哥,有勞了。」
……
早上已經過去,易豐怔怔的出神。看着外面蹲馬步的傅騰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不是三伏天,但是一直在太陽下面曬着也不好受。傅騰龍眼睛中流進了汗珠,刺激的眼睛疼痛,但是他咬牙堅持。
不遠處的屋裏,兩個人看着烈日下的傅騰龍。焦七對穀雨開說道:「莊主,這個小子根骨不錯,是一根好苗子。」
穀雨開慈目的看着傅騰龍,惆悵道:「我不知道讓他學武是好是壞呀,但願他母親不會怪我。畢竟他以後的路還很長,若是沒有一些功夫,他性命也堪憂呀。」
焦七略感覺疑惑,看了一下時辰,朝着傅騰龍走了過去。
「好了,先休息一些,你決定要練習什麼武器?」焦七把他領到兵器架子旁邊問道。
然後他詳細的介紹道:「槍為百兵之王,又為百兵之賊 。刀為百兵之帥 ,劍為百兵之秀,棍為百兵之首。」
傅騰龍眼神火熱,他看着一排排的兵器不知道如何取捨。
焦七笑笑,然後又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你想要長的還是短的?」
「長的有什麼?」
「最為常見的是槍和棍,槍扎一條線,棍打一大片,但是單論威力來看,打人千萬,不如一紮。論練習難以來說,長槍是需要久練,難以大成。」
傅騰龍想了想說道:「我聽人說過,槍如游龍,棍似旋風:或作槍如游龍扎一點,棍似瘋魔打一片。焦大哥,你看我應該選擇什麼?」
焦七沉吟片刻,搖頭道:「這是你的選擇,不過除了刀法其餘的我不能給你指點。我剛剛說的都是行家話,要說這當今武林,武器還真不好說。」
「那現在武林中使用什麼的最多?」
「若說當今武林,用的武器因人而異。但是在決定高手中,劍客獨佔近半邊江山,有四分。刀佔兩分,鞭、槍、棍等佔兩分,拳、掌、指法佔一分,暗器、毒、奇門武器等算是一分,加在一起便是十分的江湖。」
傅騰龍一臉興奮,「劍客這麼多,我也當劍客吧。」
焦七無奈道:「算了,你再考慮一下吧,畢竟這關係你的一生。行了,欲速則不達,你去吃午飯,午飯過後咱們繼續。」
傅騰龍興奮道:「好。」
說完後,他快步的朝着易豐跑去,拉着他說道:「我終於學武了,嘿嘿,易豐你等着,三年,不,五年後我就會打敗你。」
……
一晃五天已經過去,在這五天裏,傅騰龍每天早起蹲馬步,然後就是進行簡單的拳腳功夫。雖然是第一次接觸,可是就連穀雨開都吃驚於他的進步速度。
谷晴兒不再故意找易豐的事兒,反倒是和傅騰龍相處的不錯。
就在第六天,谷家莊眾人和兩位少年一同前往了揚州城外的郊外,今年的奪標大會就在一處野外舉行。
場地很大,也沒有做什麼過多的修飾,但還是來了不下於十家鏢局,人數約有數百。易豐一行人早早來到之後,佔據了一個較好的位置。
場地中央,有一座十丈有餘的長寬,一丈高的大擂台。
傅騰龍放眼望去,看到不少身着各異的鏢局成員。傅騰龍第一次參加武林中的集會,故而極為興奮,他不停的打量着其他到來的人物。
人聲鼎沸,來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眾人圍成了一個大半圓。眾多鏢局處也只有一個坐位,想必是給當家之人留的。對着眾人處,空有兩張椅子。
各鏢局當家或者鏢頭相互認識,都相互的打招呼,就連谷老爺子也帶着傅騰龍和谷晴兒去各個鏢局混一個臉熟。
而易豐則是混在鏢師之中,絲毫不起眼。
在傅騰龍見過了十數個人之後,愈發的興奮,在他看來,這麼的武林英雄,這才是他所嚮往的江湖。
待到谷老爺子和一個姓雷的當家說笑聊天時偷偷溜了回去,找到了在閉目養神的易豐,興奮的把一切都告之給他。
易豐則是興致不大,但是看到好友情緒高漲也笑着聽傅騰龍說話。
兩位少年一直說話,不知道何時谷晴兒走了過來。頓時,易豐嗅到一股香氣,他不自然的挪了挪腳步。
谷晴兒眼神瞥到,咬了咬牙,氣沖沖道:「易少俠,我就這麼可怕嗎?」
易豐慌亂中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在下…」他卻是唯唯諾諾說不出理由。
傅騰龍嘴角一笑,摟着易豐在他耳邊問道:「喂,你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易豐臉色通紅,惡狠狠道:「你也想太多了,我才多大?」
傅騰龍揶揄一笑,然後道:「有志不在年高,年紀小點怎麼了,還可以學習嘛。」
易豐看了一眼他欠揍的樣子,往他腳上狠狠一腳,傅騰龍頓時呲牙咧嘴。
谷晴兒冷哼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又往傅騰龍腳上踩了一下。
「哼,還敢不理我。」說完走向一邊。
剛剛轉身後,傅騰龍抱着那隻腳不停的蹦跳着,苦笑道:「我招誰惹誰了?」
易豐白了一眼,「活該。」
就這樣,眾人一直在等待着,直到午時,才有兩頂官轎慢悠悠的過來。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官員在隨從的攙扶下下了轎子後艱難邁開他的步伐「快步」走到另外的轎子處,彎下腰在一旁恭敬的詢問什麼,但是轎子垂簾始終沒有打開,他還是滿臉笑意的恭敬說話。
片刻後,他直起腰然後趾高氣昂的走到椅子那裏,四平八穩的坐下。
抖了抖朝服,他咳嗽一聲,此刻人都安靜下來。
他開頭道:「皇恩浩蕩,如今江南地區……」
這一說,洋洋灑灑說了半天。連傅騰龍都看不下去了,對易豐耳語道:「真不要臉,讓我們等了這麼久,還不開始。」
終於,這人說完了廢話,開始了關鍵的地方。
「奪標分為文武,文的比試已經比完,在場的都是剩下的精英,今日,不限比試方式,每個鏢局限出三人。最後勝出站在場上的便是最終勝出者。不過有幾條需注意,不可暗箭傷人,不可傷人性命,比武點到為止。現在,開始。」
自有人鳴鑼示意。
穀雨開淡淡道:「騰龍先上,焦七隨後,最後是易豐。」
傅騰龍呆了,谷晴兒也呆了。
「爹,為什麼沒有我呀?女兒也很厲害呀。」
穀雨開溺愛的說道:「就你的花拳繡腿,好看但是無用。倒不如讓騰龍鍛煉一番。」談後轉頭對傅騰龍說道:「騰龍,切記,只是讓你鍛煉一番,不要逞強打不過認輸即可,還有餘下的兩人呢。」
易豐猶豫問道:「前輩,晚輩在最後恐怕不合適吧?」
穀雨開道:「你自管去,放心。輸了也不怨你,易豐畢竟是你師傅的徒弟,怎麼能這麼沒有信心?」
易豐點點頭,但是手心滿是汗漬。
第一場,是虎嘯鏢局對戰龍威鏢局。
兩個鏢局分別出來了一個滿臉絡腮的漢子和瘦弱的女子。漢子使得是巨錘,女子使得是短刺。
穀雨開不忘對傅騰龍指點,「 錘槊之勇不可敵,這樣的人一般力氣極大,但是其速度也慢。以後你若遇到這樣的敵人,一定要躲閃,然後觀察起弱點,一舉克敵。」
果然,那個絡腮鬍子的漢子將兩個足有數十斤的鐵錘揮舞的虎虎生風,甚是威風。那個瘦小的女子則是不停的躲閃,時不時的在漢子身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跡。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男子身上已經多出見血,女子則是身子完好。就在眾人以為女子贏定了的時候,那絡腮男子將左手的巨錘猛地擲出,女子沒想到,身子連忙側過,但是那漢子已經近身。
然後眾人就看到那名女子被漢子一錘擊中,女子吐血不止。當漢子還要再次攻擊的時候鑼聲響了,這一局他勝利了。
虎嘯鏢局那裏發出一陣驚呼,紛紛對漢子所做表示讚嘆。龍威鏢局則是相當沉默。
第二局,百靈鏢局率先走出來了一個瘦弱的小個子。
傅騰龍看到後,嘿嘿一笑,走了出去。
易豐拍拍他的肩膀,「小心一些。」
傅騰龍走入後,有人報名:「百靈對戰四方。」
傅騰龍抱拳便先行攻擊,也不怎麼,就是騰騰騰跑了過來。對面那人一看,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原來是一沒學過武學的雛。
他等到傅騰龍近身之後,身子往前一步微微側過,然後伸出一隻腳,傅騰龍被他一下子絆倒在地。
但是沒有結束,傅騰龍離家出走這麼久,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心中有他的小聰明。
剛剛其實是他故意示弱,這一剛要倒下,他這幾天練得馬步有了幫助。腳底生根,力由地生,他用左腳竟然站住了,隨後他突然彎腰把這個瘦弱的小個子給抱了起來,然後也不知道他瘦弱的身軀怎麼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竟然把這人給高高的拋了起來。
小個子顯然沒有學過輕功,被拋出後大驚,就算是在空中勉強調整了身子還是死死的摔在了地上,疼得他直**。
傅騰龍,這第一戰竟然勝了。
傅騰龍頓時信心膨脹,選擇繼續留在場上。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這麼幸運。遇到了一個用刀的人,這個人練得一身滾刀,傅騰龍看的膽戰心驚,沒法近身,也沒有武器,最後不得已放棄。
第一輪的成績在場中人都知道,只是一個嘗試,因為大家都沒有把期望放在這一輪上。
第一輪之後,戰況漸漸激烈起來。
焦七實力果然不俗,也虧的他是一個喜歡戰鬥的人,竟然在第二輪中第一個上場。
手中的彎刀快似電光,往往讓人來不及放映,竟然連敗八人,讓人驚嘆。
他在和易豐比試的時候顯然沒有使出全部的實力。此刻的他,在傅騰龍看來,根本捕捉不到刀的身影,只能道道亮光閃過,然後敵人不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就是衣服被砍破被迫認輸。
但是這最後一個人也是使刀的,看起來武力非凡,一時間和他戰的是平分秋色。
聽到噼里啪啦的武器撞擊聲音,傅騰龍心中暗暗着急。轉頭看易豐,卻看到易豐心不在焉,眼神偶爾飄向那頂沒有下來人的官轎。
終於,焦七以傷換傷,拼着和對方互相受傷的狠毒,讓對方先行收刀。他則是將對方的臂膀劈出血來,雖然不嚴重,但是勝負已分。
焦七哈哈大笑:「哈哈,佘遲,上次敗了你真的不服,一年了,俺終於勝了你了。」
叫做佘遲的那人失落的看了一眼傷口,轉身走了下去。
突然,一個身影翩然落地。是一個頭已束髮,手握玉笛的翩翩公子。
「在下馮超,替斷刃鏢局特來討教。」
易豐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過來,他看向場上,苦笑道:「前輩,這人,是我師兄,恐怕這次…」
雖然他沒有說明,但是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穀雨開微微皺眉,問道:「我卻是不知此人還是御劍門的人,那麼,他會劍法嗎?」
易豐一愣,苦笑道:「御劍門出來的不會劍法的恐怕就我自己了,而且馮師兄劍法精妙,最多還有一兩年年就會進入十大公子榜單。」
穀雨開略微沉默,然後惆悵道:「這可真是不妙了呀。」
傅騰龍大大咧咧道:「不是還有你嗎?」
易豐苦笑:「御劍門能入武林半隱第一流門派,最厲害的當然是劍法,我連劍法都不會,你說我能不能贏了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8972MB